第34章 照顾银乐(2)
待水温舒适后,她端起铜盆,走到床榻前,把铜盆放到窗边的高凳上,然后转身准备帮他脱外套,准备先擦洗伤口的周围。
银乐穿的宽袍很大,大到手在衣袖中都只有小树杆子的感觉。也许是视觉错觉或者说是个人感觉。
反正赵寒雪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银乐都要比之前那个流气的痞子消瘦了很多。
她想轻轻拉开了银乐靠床,内侧的衣带,可试了几次都碰不到,可她又不能直接压他身上,没办法,只好拖鞋子上榻了。
躺着的银乐,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她的发丝几次三番的在他脸色轻挠着,她的身子离自己很近,有次还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种温热,那种柔软。
赵寒雪脱了鞋子,爬的榻的内侧。将银乐的左手,慢慢举过头顶,这才拉开他的衣带。然后继续沿着衣服拉扯出前襟。
怕拉扯衣服误伤到他,赵寒雪还特地用自己的手,探到他的手臂上,扶着慢慢脱下衣服。
当她在触碰到他的手臂时,她不由的瞪大了双眼。真看不出,在消瘦的身体尽然触感犹如温玉,滑而坚硬、细腻温暖。
原本还一门心思,只是擦澡更衣的人,内心此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最后赵寒雪自己都把自己给唾弃了好几遍后,才几下脱衣。
银乐在赵寒雪上榻的时候,身子就真的僵直了,当她微冷的小手拉开自己的衣襟,抚摸上自己手臂的时候,他承认,万幸自己是趴着的,不然一定会被她发现自己的激动,到时候就真的尴尬了。
赵寒雪稳了稳心神后,继续认真的帮他把宽袍脱下。露出有些白的病态的肌肤后,赵寒雪看到了他背上一大片的纱布。纱布上的暗红色,不断刺激着她的眼睛。
本来还想着,一个飞镖而已,能有多厉害,拔了也仅是个比鼻孔大不了多少的洞。
可现在,她不用打开纱布都能感受到伤口要比想象中的打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双眉骤起,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慢慢下榻,走到梳妆台前,看到了打开药箱。
紫檀的一个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镊子、金疮药和白纱布。她把药箱关上,拿着又坐回到榻前。
当赵寒雪拿着镊子动手揭开纱布的时候,她注意到纱布上凝结的血痂已经把皮肤和纱布紧紧的粘连住了。于是手中的动作更轻了。
随着纱布被一点一点的剥离开伤口后,赵寒雪看着那片原本凝香玉肌背上,竟然有着一片比巴掌还大的伤口,浓浓的血水因为离了药粉,又开始涌出来了。
他背部受伤的肌肉被整块的挖去了,现在深可见骨的模样异常的狰狞,血肉模糊的样子直接刺激到了赵寒雪,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银乐为救她会有这么严重,她要知道,她早就来伺候他了!
她抹了抹眼泪,拿着纱布尽力放轻手势。可当湿布一过到伤口处,伤口边沿的肌肉就会不停颤抖,而且血也会流出,没一会儿的功夫,洁白的床单就殷红一大片。
她越擦越怕,手忍不住还有些微微颤动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擦了,不然流血不止,神医又不在,真的会闯大祸的!
她快速的把药粉洒到伤口上,说也神奇,只要一洒药粉,血自动又乖乖的凝结住了。她放好纱布,观察了好一阵,再三确认不会流血了,才放心继续给他擦身子了。
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派轻松无比,屋内却是闷热紧张。赵寒雪把第一盆血水倒入门口的污水道后,她又继续进门了。
她倒了第二盆热水,自细的从面部,脖子,手臂等地来回擦拭着,每到要牵扯到背部肌肉的时候,都是特别小心,并关注着银乐的表情。
渐渐的,她发现银乐的全身,被她擦拭的部分已经变的有些不均匀的粉红了。她用手抚摸了他的背,感到一阵滚烫。
"完了,该不会是着凉了吧!可千万别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怎么办?黄昏啊!你个混蛋!你丫的,不是TM什么都知道的嘛!你现在唠哪儿去了?!"
正在赵寒雪手忙脚乱的帮他穿好干净衣袍后,她就不再给他继续擦身了,倒了热水,又大冷水,打算帮他用冷毛巾降降温。
"银乐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呀,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老天爷,只要你保佑他能好,我什么事都愿意!老天保佑……"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手不停的用毛巾擦着他额头和耳后跟。手被水浸泡得有些皱皮了,都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
她不敢开窗开门,怕被风一吹更严重,所以自己也闷出了一身的汗。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除了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外,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她在房间四周提鼻不停的嗅,最后还是走到了榻前,靠近银乐的脖颈出,轻轻吸了一口气。
确定香味的来源正是他时,她忍不住笑了,怪不得觉着这香味熟悉,是他的橘梗香味。
也就正巧,就赵寒雪从银乐脖颈处抬头的那个时间,银乐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是个小姑娘,一看赵寒雪的动作,又连忙退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在关门的那一刻,赵寒雪感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飞快的跑到门口,看到刚才小姑娘还在,连忙上前去想跟她解释情况,谁知道,那姑娘抬头就一句。
"雪儿姑娘,请照顾主子。"
这声音,分明就是小北啊!这下赵寒雪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彻底凌乱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结果就这样,穿着中衣就跑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在赵寒雪离开房间的那一刻,银乐对小北已经在内心处死了有千万遍,可他只能躺着无能为力。
他不得不佩服黄昏神医,一切都是那么料事如神,仅是喂药还擦身,他们的关系就有了质一般的飞跃,相信离佳人在怀,估计也就不远了。
因为伤口的出血量大,银乐也是真的非常虚弱,想着想着,他也就渐渐睡着了。梦里的又遇到了她,他的脸上是那么的幸福。
时光如流水一般,日移西部。天边火红色的火烧云染红了天际,也染红了药炉的青瓦白墙。
赵寒雪门在房间整整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小北敲门,叫她吃晚饭,她才勉强出去的。
如同午餐一样,小北在吃完饭后奉上了茶,然后收拾碗筷要洗,临出门前,她又变得僵硬了。
"主子的药以熬好,雪儿姑娘该喂药了。"说完话,马上就不见人影了。
赵寒雪双眼翻白,嘴角15度往上抽抽着,整个表情既有不屑又充满了怒气还敌意的低吼着。
"老娘这是做了什么孽!又是喂药!喂药是吧!喂就喂,有一有二就有三是吧!姐姐我时代女青年,还不好意思喂个药么……"
吼完后,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走到厨房后,不出所料的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留下灶台上盛好的那晚汤药。她嘴角一撇,嘴里哼哼了一句,拿起药碗就向银乐的房间出发了。
夜间,晚风出动着周围树叶沙沙作响,今晚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云朵挡住了,整个药炉安静极了,除了能看到银乐房中的那一抹温暖,其它房间全是黑漆漆的。
之前三天,药炉里还是有学徒和神医在,再加上自己当时还为恢复,真没什么感觉怕的。
可现在,那一间间空荡荡的房间,漆黑的室内,怎么看都像一张张开着口的嘴巴,感觉随时有一股力量把人吸进去吃掉。
赵寒雪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起来。她最怕黑了,每次陷入黑暗中,就会让她想起,小时候被院长妈妈罚关黑屋子,那里面的老鼠、蟑螂,真是越想越恐怖。
终于来到了银乐的房间,看到一室的亮光,闻到熟悉的药味和那股淡淡香味,她的心才慢慢平静下了。
端着药碗,她直接走到银乐的床榻前,发现床单又洁白如新了,而他的人,现在也比中午时看着好了很多。
赵寒雪走近银乐,用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万幸热度已经退下来了,接着就是药喂药了。
她想都没多想,吹凉了些药后,闷头就是一口,然后如中午时一般的唇对唇,用自己的舌头撬开对方的牙齿,舌头抵着一点一点的渡药。
也许是晚上的气氛,也许是有了中午的练习,一碗药很快的就喂完了,而且当到了最后一口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了他在吸吮她的舌尖。
整个人像被电过一样,酥酥麻麻的,就连嘴里原本应该有的那些苦味,她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她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种从没有的感觉中时,一阵大风,把窗户吹开的"啪啦"直响,台桌上的烛台也被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