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守护
老妈妈的脸上变得有些难为,刚刚这关公子来吩咐过,还把她的卖身契赎走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再拉她来。若是让关公子知道了,可能她这缥缈楼都保不住了!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关公子一出现就丢了一把银票给她,拿走卖身契。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这沁儿还要在这里待个三两天,这几天她都巴不得好好伺候着她呢!
他将老鸨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然而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眸里传递着危险的讯息,只见他轻启红唇,“怎么?难道这缥缈楼还有姑娘是不能出来的?”
“哎哟!客官啊!不瞒您说,刚刚沁儿已经被人赎走了。你若是早点来我肯定给你留着。”老妈妈拉过范枂尘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老妈妈跟您保证,这些个姑娘绝对不必沁儿差。”她这缥缈楼里的确除了沁儿脾气硬以外,就没有人是不听话的。
范枂尘看着一边低着头,纤手紧张的一直抓着裙摆的姑娘,原本紧蹙着的眉毛舒展开来,好似毫不在意地轻笑着说道:“那就让那位紫衣姑娘来。”
“好好好,喜儿,快下去准备。”她本还在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范枂尘这么说心里一喜,连忙转身朝着一旁还在发愣的喜儿喊道。这喜儿可是她最爱的一个姑娘,听话懂脸色,又讨客人喜爱。
喜儿怎么敢看着他,心下虽然着急,但仍是应声,“诶。”
蕊儿这下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皱着乌黑的秀眉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范枂尘,又看着喜儿,她是不是给喜姐姐惹麻烦了?
“没事。”喜儿朝着她牵强的笑着。蕊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懂这些世俗人事,那样的简单已经不是她可以拥有的,但是她总希望自己能够守护住。然而很多人都叫蕊儿‘傻姑娘’,在花楼里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对不起。”
喜儿拍拍她的手,然后跟在老妈妈的身后离开。
没有人的时候,她爱看着外面的风景,天气越来越冷,缥缈楼里却一如既往。一到夜里便弥散着奢靡的气息,庆幸的是过去的半个月里她可以不用忍受这些,被关在顶楼远离那些烦乱的声音和人事。
“沁儿。”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她。“你们刚刚去哪了?”
“啊?没有,也就是刚刚来了个客人挑姑娘。”她的眼神闪烁不定,紧接着递出手上的东西,“这是关公子留给你的信。”
沁儿的清眸里是难得的起了波澜,“什么信?”
雪白无瑕的小手接过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身已赎。三日后,行云客栈。”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她已经可以离开了。渐渐的她的眼眶变得微红,那你呢?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等你,可是你在哪?
芸儿轻轻拥住她,“走吧。走吧。”眼里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算计的神色。
另一边东字号房里喜儿坐在床上,而范枂尘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客官。”她咬了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着,“是现在就开始吗?”
见他也不说话,于是便自己开始解开衣带,双手仍是不住的颤抖着。
范枂尘冷眼看着她,“你只要说出他们在哪里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无辜的看着他。
“陆子澈你知道吗?”
“陆公子?”难道他的目标不是关公子?陆公子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为什么……唉,这怎么会是轮得到她来管的呢!“不知道。”
范枂尘收起之前冷淡的神色,转而变得有些愁苦,“她是我爱玩闹的妻子,可不是什么公子。”
“妻子!”喜儿真的完全是惊呼的,是个姑娘!竟然是个姑娘!样子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陆公子若是换上一身的女装该是有多别扭。
这样想着,喜儿的脸色变得开始扭曲,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了。眼前的男人的话又好像不是假的。
“是啊。因为在下常在外难着家,这丫头捺不住性子拐了男人就跑出来了。”
喜儿看着他悲痛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客官,你可就……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陆公子……不是,陆姑娘……他说他家里有妻室,昨个夜里就离开了,今天并没有来。”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生怕范枂尘一个想不开。已然忘记之前他的无礼举动。
他蹙着眉,于恨彻说的没错,关钦是发现了他在找他们。想到于恨彻之前欠揍的语气,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沁儿姑娘呢?”
“也许在后院的偏房,或者……”顶楼。还不等她话说完,男人就不见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可是他对陆姑娘的那一份情谊假不了。
只是因为见惯了这里的风花雪月,所以即便是她不能与那人白头偕老,她也希望能有人是珍惜她们不能拥有的情感。
在范枂尘前脚一走,蕊儿就冲进来了,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一样。“喜姐姐,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喜儿摇摇头,只是她的悲伤情绪不知道是被什么勾起无尽的泛滥开来,她等的那个人告诉她,他去考取功名了。他说,等他回来一定会将她带走。
仿佛耳畔他还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语,可为什么在她的脑海里他已经模糊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