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世暴露?
洞穴内。
秦卓和萧潋情围着一张石桌相对而坐,静静地喝着桌上的清茶。
“萧师兄真是好品味,”秦卓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清茶应该是北漠的桑澜茶叶泡出来的吧?果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茶啊!”
“师弟谬赞,”萧潋情轻轻放下茶杯,“倒是师弟,仅喝了一口便能尝出这是桑澜茶叶,着实令在下佩服啊!这桑澜茶叶,除非是生在北漠,可是很难喝到的!”
“机缘巧合罢了,”秦卓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幼时碰巧喝到的。”
萧潋情一笑,不置可否。
他将秦卓的茶杯斟满,似是无意地道:“秦师弟这半个月的比试,在下可是每场都有幸观看呢。秦师弟以凝气二层的修为击败凝气五层,这几日可是在外门流传甚广呢。”
“闲言碎语,何必理会。”秦卓垂下眼帘。
“师弟说得倒也是,”萧潋情举起茶杯,“不过师弟实力的强悍着实令在下震惊。尤其是那与虚影合二为一的招式,令在下大开眼界。”
“师兄过奖。”秦卓抿了一口茶水。他总觉得这萧潋情的用意不简单。
“跟你这么一说,在下想起了一件事,”萧潋情眼中露出追忆,“五岁那年,在下曾跟随父亲去观看一次各门派间的比试。
有一场,便是妖灵宗的。那场比试双方实力相差无几,最终,是被一个妖灵宗的弟子一招制胜的。”
萧潋情突然笑了起来:“和秦师弟那日的招数一模一样哦。”
“师兄是怀疑我是妖灵宗派来的奸细么,”秦卓缓缓把茶杯放下,抬眼直视萧潋情,“我可是大长老亲自带回来的。
师兄不会是认为,大长老会带一个奸细回来吧。邪魂宗和妖灵宗的关系可是一直不怎么样的。”
“自然不是,”萧潋情低笑起来,“大长老只会找对邪魂宗没有威胁的人来。换句话说,就是恨妖灵宗的人。”
秦卓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却宛如在看一团浓雾一般,怎么也看不清。
“师兄有话不如直说吧。”许久,秦卓才开口道。
“既然师弟这么要求,那么在下就直说了吧。”萧潋情抬头道,“在下是中原萧家直系弟子。萧家根基很浅,是在大约五百年前才有的一个家族。
但仅凭着如此单薄的势力,萧家还能在中原存活下来并且拥有一席之地,那都是因为萧家是妖灵宗分裂出来的一脉。”
秦卓手中的茶杯“啪”地碎裂。
他很小的时候听过,妖灵宗曾经有一系分裂了出去,连妖灵宗的宗主和长老都不知那一系如今在何处,只知道他们都没有死,依旧存在在大陆上。
原本分裂了一系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但那一系,却是掌管着妖灵宗的镇宗之宝,幻灵琴。
因此,这五百年妖灵宗一直在寻找这一系,但却始终没有结果。
“不错,幻灵琴确实是在萧家手上,”萧潋情似是看透了秦卓的想法,接着道,“那是我们偷出来的。
那幻灵琴掌握着妖灵宗的气运,这琴的丢失对于妖灵宗来说是一个极为巨大的损失。
我们不会回去的,妖灵宗给予我们祖辈的耻辱,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萧潋情声音极平淡,就好似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隐姓埋名了五百年,我们一直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
先祖曾言,在五百年后会出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报仇成功的关键。先祖费尽了生机算出了,那人的妖魄,就是他本身。”
秦卓的睫毛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秦师弟,你可有明白我的意思?”萧潋情抬头,双眼紧紧盯着秦卓,“你就是我们找了五百年的那个人。”
“师兄说笑了,”秦卓低下头,轻笑一声,“若我是妖灵宗的弟子,我又怎么可能离开宗门呢?那不过是一种仙术罢了,师兄怕是误会了。”
他确实要报仇,但决不是现在。
“师弟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萧潋情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怜悯之色,“妖灵宗宗主嫡子,出生一个月被认定没有妖魄,被送进宗门废地,受尽百般屈辱。
直到十六岁那年一道旨意逐出宗门自生自灭,在北漠突然消失,出现时天地异动,被大长老带回邪魂宗。”
萧潋情突然笑了一下,“令妹着实令在下刮目相看啊。”
“你们一直在调查我?”秦卓不再否认,“从我出生开始?”
“那倒不是,”萧潋情给秦卓换上一个茶杯,将其斟满,“你和王成一战后我感受到了异样,秘密通报给家族。
秦师弟,我不会去管你的妖魄是怎么多出来的,也不会去探查令妹的秘密,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确实,”秦卓淡淡地说道,“但是我不认为我能给妖灵宗带来什么威胁,就算加上萧家也一样。就算与师兄合作,也不会有什么成效吧。”
“这点师弟大可放心,”萧潋情一笑,“五百年我们都等了,何况这点时间呢?以师弟如今的资质,必能突破元婴,跨入破魂。
妖灵宗总共只有三个破魂期和一个灭地期,若是秦师弟能达到破魂,再借助萧家的力量,足以与妖灵宗匹敌。”
“萧师兄倒是好算谋,”秦卓抬头看向萧潋情,“如今还容秦某拒绝吗?
怕是我一拒绝,明天便能传出邪魂宗外门弟子秦卓练功走火入魔不幸身亡的消息吧。”
“师弟果真才智过人。”萧潋情微微笑道,仿佛冬日里的一抹阳光。
“那秦某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卓冷笑一声,“秦某告辞。”说罢,秦卓一抱拳,转身离去。
“招待不周还望海涵,”萧潋情缓缓从桌前站了起来,温润地道,“师弟若还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在下这里。”
秦卓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洞穴,头脑里满满全都是萧潋情刚才的话语。
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创天,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有些烦躁地打开房门,却见一个身影大咧咧地躺在他的床上,正是创天。
“你怎么在这儿?”秦卓怔了一下,道。
“怎么,不欢迎我?”创天翻了个白眼,“找了小情人就不理人家了?”
“什么小情人?你在说什么?”秦卓被他说得有些发愣,“我哪有什么小情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创天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刚刚是不是去见了那什么萧潋情?
还是刚从我房门里踏出来就去了?呵,和你相处了几个月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断袖!”
“你想到哪里去了?”秦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过是和他谈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创天突然来了兴趣,嗖地蹿到秦卓面前,“来,告诉我,说了就不罚你!”
“就是比试大会的事,他进了前四,想给我点好处在对上的时候让他赢。”秦卓信口胡诌道。
“别瞒我了,”创天抬眼,“你的身世暴露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