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句话,十年前你怎么不说
宛秋凉回到家,把身上所有的包袱都卸下来,丢盔弃甲的躺回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包是拿回来了,手机却丢了,就是找回来估计也不能用了。
楼下又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今晚的似乎很晚,她住的这栋楼隔音一直都不好,所以楼下有什么响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宛秋凉拉开窗帘看下去,还是那辆车,每晚都会停在她家楼下,然后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有的时候甚至会想,车里坐着会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能用这么好的车,为什么又不回家。
想着想着,今天所有的倒霉事也就不那么气人了。
第二天她没能联系上崔清毅,他那天没来接她,她以为他是有事又耽误了,也没怪他。
推开自己诊室的门,一盆冷水兜头就倒了下来,即便是盛夏,在早晨这盆冷水也够她感冒一星期的了。
她身后面传来笑声,医院里在他们科有很多精神病人,调皮捣蛋,可都不会针对某位医生,何况她刚来没接触什么病人。
在门上面放水桶,整她的人要么情商和智商都在初中水平,要么就是那个人也精神不正常。
小林护士从老远就看见她全身湿透的站在走廊上赶紧拿来干净的毛毯,问:“宛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恼,不就恶作剧吗?高中的时候她还经历过比这个更惨的,更恐怖的。
“没事儿,一盆冷水而已,当是冲了个凉。”宛秋凉笑得满不在乎,心里恨得牙痒痒,用毛毯裹住自己就进了诊室,期间给苏子鱼打电话让她送衣服,随后她就坐在办公室里狂打喷嚏。
“多大了,水桶放门上,初中生都不玩的把戏。”她坐在诊室里抱怨的时候,幕怀城刚好站在门外,推开门她就是一个大喷嚏,以为是苏子鱼回头冲门口喊:“怎么这么慢!”
“你怎么了?”幕怀城疾步上前转过她的椅子让她面对自己,上下看了一遍。
宛秋凉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觉得他不对劲:“是你怎么了才对吧。”她躲开他伸开的手。
幕怀城又恢复了正常,站直身子手插进口袋里,说:“我是来还手机的。”
“呵,堂堂大总裁,真闲。”
幕怀城把手机啪,放在桌面上。
宛秋凉舔舔下嘴唇:“没事可以走了。”说完她看了眼门外,再不走那群喜欢搞事情的又来搞事情了,她可没空应付。
“感冒了?”慕怀城咳一声说。
“是啊,掉游泳池没感冒,泼盆冷水竟然就感冒了。”还能再倒霉点吗。
幕怀城本打算笑话她一遍,然后大气的转身离开什么也不管,可是看见她浑身冷的发抖,他又忍不住,哪有人在湿衣服外面披毯子的。
“你跟我出来。”他把她拉起来说。
宛秋凉警惕的把手缩回来,害怕会变得像上次一样。幕怀城没理会她的挣扎,死死握紧她的手腕从屋里拖出来,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路过的所有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走到哪里都会给自己惹麻烦。”两个人走到地下车库以后幕怀城边说,边掏出车钥匙。
宛秋凉挣脱开他的手,他也没再继续拉着她,转身打开车门,拿出一条毛毯塞到她手里,又翻出一袋衣服同样塞给她。
宛秋凉打开袋子看了看,是一件女人的衣服。
幕怀城最后想了想,还是把她塞进了车里头,宛秋凉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扣上了安全带。
“你干什么?”她问。
幕怀城坐到驾驶座,然后话都不说在宛秋凉打开后车门之前锁了车门,发动引擎。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之后幕怀城的车以每分钟两公里的速度“飞速”行驶。
苏子鱼在医院没看见宛秋凉,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她手机就在桌子上,和护士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据说两个人举止很亲密,走的时候宛秋凉还在生气,护士恍如亲身经历的说:“帅哥可帅了,拉着宛医生的手十指相扣,宛医生还撒娇来着。”
宛秋凉会撒娇?真是天大的新闻。苏子鱼赶忙追问:“她撒娇都说什么了?”
护士绘声绘色地说:“宛医生喊,弄疼我了,我不去嘛……等等。”
苏子鱼在心里窃笑,这是宛秋凉?反正她是不信。
走出医院之后,苏子鱼打算开始她的下一个采访,要不是给宛秋凉送衣服急急忙忙就出来了,采访都推迟了。
之后她经过酒店,在酒店门口,崔清毅正坐进了车里打算开车离开。
听小护士的口气,宛秋凉应该是被崔清毅带走了,可为什么来了酒店?
她有些纳闷的跟过去,崔清毅上了车,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宴会的礼服,脸被半块反光玻璃挡住,她看不清,但还是眼疾手快拍了照片。
宛秋凉坐在幕怀城的车上左右都不舒服,如果现在她有手机的话一定发信息向苏子鱼求救,这要是被崔清毅看见了又要跟自己闹脾气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着车已经驶进商业区,幕怀城的车速忽然慢了下来,街边琳琅满目的品牌服装店。
幕怀城的车在其中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然后赶她下车:“去选几套衣服吧,还有……咳”他莫名低头看了一下她,因为碰过,所以他知道。
“臭流氓。”宛秋凉用毛毯狠狠砸了下他的头,攻击力很显然没什么效果。
幕怀城打开车门,跟着宛秋凉下了车。
她从来就不是购物狂,这几个月为了省钱,衣服她也尽量少买,为了控制开销出门从没带超过五百块,并且,选完了衣服后她痛苦的发现,自己的包还在医院。
本来浑身湿答答的走进店里,店员凶神恶煞的目光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没带钱,她感觉她真的会被赶出去。
“小姐,你这衣服已经穿上了,付钱吧。”店员小姐面无表情的脸在她面前,不容拒绝地说。
宛秋凉深吸一口气,豁出去的说:“能微信支付吗?”
店员终于露出了点笑脸:“可以。”
“可是我没带手机,能借一部吗?”她也对她微笑着说。
店员斟酌了一会儿,笑容塌了下去:“我报警了。”
“别别别。”
“全部打包。”一张铂金卡直接挡在她和店员之间,“她的湿衣服,和试过的所有衣服。”
等店员接过铂金卡提来袋子手在宛秋凉前身笔划上下说:“这位小姐就试了身上这一套。”
幕怀城上下打量她这一身,她挑了店里的最便宜的白衬衫,和一件不长不短的红色紧身裙随意搭配在一起,整个人像一个从时代广场里走出来的圣诞货品推销员,合起来不到五百块的一身衣服,用他一张金卡刷,他不禁想笑:“你会不会太抠了,对自己可真狠。”大概在他的世界里,不是挥金如土的女人都是圣母玛利亚,都是能吃苦耐劳的。
幕怀城接触的女性,光是何离末,身上的一件衣服也能比上她整个人了。
“我是平民百姓,没你那么多钱能挥霍无度。”宛秋凉从幕怀城手上拿过她的衣服袋子,径直走过他。
“平民百姓?”在美国的时候幕家费心费力都找不到她,要真的是平民百姓,幕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幕怀城走过去,宛秋凉并没有上车,她伸手想问他借两百块钱车钱。
幕怀城眨眨眼,直接把她伸直的手打开:“你觉得我会有零钱吗?”
两百块,是零钱?
万恶的资本家。
宛秋凉在内心咬牙,一跺脚当是减肥了,她决定说:“好,我走回去。”
“好啊,你乐意你随意,不过我要提醒你,新城可比你想象的大。”幕怀城拉开车门最后说,然后他的车就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
大不了这双腿不要了。宛秋凉下定决心的向前走,梧桐树零散的分部在商业街里,走出五十步就会有一颗伸展着茂密的枝叶,微风吹过树叶互相触碰出声音,在这样的城市里,也不失为一种平静。
慕怀城的车在商业街转了一圈又转回了原来的地方,为了不让她发现,他开出五十米就会停五分钟,等她走出五十米他又跟上去。
幕怀城把车开到她斜对脚位置,不紧不慢的跟着,汽车引擎从没停过,玻璃窗外宛秋凉拖着一只崴了的脚慢吞吞的走,身边行人来去匆匆,不一会儿她在一个白色长椅上坐下来。
他在她的斜对角停下车,车边有一颗茂密的梧桐树,干枯的叶子脱落下来,婆娑如一场大雨。
宛秋凉用力揉搓自己的脚。
拜昨天两个绿茶婊所赐,她的脚肌肉拉伤到现在,脚踝还因为二次扭伤彻底肿成了猪蹄,当时给她看脚伤的大夫还一阵啧啧有声的夸赞她的脚:“浓这个脚肿的蛮有个性。”
幕怀城躲在车里,车外人潮汹涌,从他们中间每分钟都会走过一百人,她却像最特别的那个,不管有多少人的身影和她重叠,他都能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
宛秋凉当然不会知道他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回到了医院。她把幕大总裁协同她去买内衣的事告诉了苏子鱼,八卦鱼一下就炸了,拍案而起说:“是幕怀城把你带走的?”
宛秋凉揉着自己的脚,边跟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说:“清毅不在,而且是他硬拉我出去的,我可没想欠他人情。”
苏子鱼抿紧嘴唇,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如果那辆车里坐的不是宛秋凉,还会是谁?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她盯过头了,宛秋凉奇怪的上下扫了她一圈,苏子鱼一咬牙一跺脚,毕竟她们是朋友,她不想瞒着宛秋凉:“其实,我来找你的时候,看见崔清毅了。”
苏子鱼把发现崔清毅的全过程给她说了一遍,最后甚至拿出了那张眼疾手快偷拍的照片给她看,照片上崔清毅的脸拍的清清楚楚,从相机的角度他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的确举止亲密。
宛秋凉内心有一块抽疼,说不介意又怎么可能,六年的感情,他们从没吵过架,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维持到结婚。
“或许,那只不过是他的合作伙伴。”她给苏子鱼解释,也安慰自己说。
苏子鱼听她这么说,心中生气莫名的火,替她抱不平说:“我这还是偶然撞见,要是经常撞见那还了得,你什么时候那么天真了。”
天真?宛秋凉思绪一顿,这就是天真吗?
那就天真一次吧。
崔清毅回来时,她开着电视,声音放的太大听不见他开门的声音,海风从窗外吹进客厅里撩起白色的纱帐。
“怎么把声音来的这么大?隔音又不好扰民怎么办?”他把电视机关了,随后又在她身边坐下,亲昵道:“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昨天去哪儿了?”她尽量不把怀疑表现出来。
崔清毅神色有些不对,躲开她凝视自己的眼睛,和她解释说:“昨天有个客户,有点麻烦,所以没去接你。”
宛秋凉静默地看着他一会儿,她对他有些失望,更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她并不想计较。
因为有些事,说出口反而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愈演愈烈。
“哦,对了。”崔清毅打开冰箱,又想起了什么惊喜地对她说,“明天我带你去挑几件礼服吧。”他边说着,边拿出了一瓶可乐,没去观察她的神情。
崔清毅不知道她在呕气,惊喜又得意的对她说:“幕氏上次的酒会以后,我结实了不少新城的商业人士,过几天有一个生日会。”
过几天,七月二十号?
“谁的生日?”宛秋凉问道。
崔清毅勾勾唇角,说:“幕寒川。”既然他们曾经在一起,宛秋凉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前辈”的生日。在车库撞见那一幕,说不气又怎么可能呢,但以宛秋凉的个性,如果他现在就和她说了这件事,碍于面子第一个说分手的一定是她。
六年,就是当初的热情已经被时间磨得所剩无几,但他还不想就这么结束。
她没猜错,生日会的时间就是七月二十号,原以为自己不会记得,时隔多年,这个日子却还清楚的在她的潜意识里。
“好,”反正他们已经结束了,当是去参加老朋友的生日宴会,叙叙旧吧。
“你们之前不是在一起过,应该记得吧。”崔清毅带刺的声音,有意说道,“幕寒川幕总的生日。”
“你什么意思?”
意思哪里不够明显,崔清毅又想跟她闹脾气,从前他们没吵过架,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另他不安,她更不知道怎么哄他,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么久,她其实很希望一直安稳下去。
而他一直知道她心里还有个人,这么多年,他们的感情不温不火,都是拜那个他连名字都没听她提过却还念念不忘的人。
那个她连上网都不敢搜索名字,坐在电脑桌前一坐就是一上午,那个只要有一封来自新城的邮件,就能她立刻会变得失控,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不一样的人。
一直都是他的心魔。
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顶替那个人的位置,甚至如今还有可能失去她,他不能把那个人从她心中,还不能发发脾气吗:“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你是有男朋友的女人。”
她看着他把空了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瓶子撞击垃圾桶内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异常的突兀。
回想苏子鱼拿来的那些可疑的照片,她说:“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该和我交代的吗?”
崔清毅没敢看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我有什么能交代的。”
宛秋凉静静听着门口门合上的声音,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崔清毅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或许知道她是不会挽留别人的人,所以他没等她说挽留的话,急匆匆的离开,比起腹气出走,她觉得这更像落荒而逃。
心情有些憋屈,又有一些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落的情绪。
华灯初上,新城又开始一夜的繁华。
她叹了口气,拉开窗帘的时候,楼下还是那辆车,依旧隐藏在阴暗里,路灯永远照不到的那个角落,大楼前的梧桐树影子会挡住大半的灯光,她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每天都在那睡,估计也很孤独吧。
那天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的一个星期,宛秋凉都再没见过崔清毅,他也像是在躲着她,电话电话不接,去公司秘书又说见不到人。
苏子鱼听说她还想和崔清毅和好骂了她一顿说:“那个孬种,估计就是劈腿了,你还想和他和好?宛秋凉这不是你的性格,当断则断处变不惊,你不是被人淋红酒都面不改色吗?他劈个腿你还乱了?”
“你别这么说他,清毅有的时候是有点孩子气,但是我相信他,六年的感情怎么会说劈腿就劈腿,你就不要怀疑他了。”她把人字梯搬到墙角,把用脖子夹住的手机拿起来对苏子鱼说。
红色的砖墙上方有一盏烧坏的路灯,这种老旧城区按在墙壁上的路灯都是没有灯罩的,苏子鱼听她说了一堆,仍旧觉得她死脑筋不开窍活该被劈腿,说完这些,她就把电话挂了。
宛秋凉拎着袋子爬上人字梯,把坏了的灯泡解下来,然后把自己买来的灯泡按了上去,现在是傍晚,很快就能等到路灯亮起的时候,这个位置刚好能照到楼下那辆车的。
想想觉得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她有些得意忘形,下去的时候长纱裙被人字梯的螺丝勾住了,她卡在人字梯中间的位置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时候,借给她梯子的老大爷说:“梯子好久没用了,你用的时候可别乱动,稳着点。”
可她也没乱动怎么就卡住了。
“遗产的事儿,你要办就给我赶快办好,否则我让手下去办,宛家那个丫头,可就不那么好过了”蓝牙耳机传出幕城川冷漠的命令声。幕怀城挂了电话,把耳机往副驾驶的沙发上扔过去,继续把车从狭窄的通道开进去。
现在是傍晚,他想现在她应该还在医院。
车开到通道尽头的时候,前方他常停车的地方,路灯忽然亮了起来,在地面上映出女生瘦小的身影正攀着梯子,迟迟没下来。
“亮了,亮了。”宛秋凉倍有成就感,一时忘了这架梯子不能摇。既然路灯已经亮了,她想尽快出来,抓着裙子抱着把她扯坏也没关系的想法,她一扯,裙子出来了。
松了螺丝的人字梯,像地震时候崩坏的钢铁一样剧烈摇晃,一瞬间分崩离析,她从架子上摔下来,摔在满地的泥土地里。
最近几天下过雨,地上的土又是那种黄土,有些软,她摔下去也就只是刮破了点皮,好在人字梯倒下来的时候没压着她。
宛秋凉感到一丝庆幸,还有点亮一盏灯的开心,虽然真的有些蠢,可是抬头看见那盏自己亲手修好的灯,心里的成就感简直是爆棚。
不过只是修好一盏灯,就开心成这样,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幕怀城的车依然还停在通道里,她似乎还没发现他,车窗玻璃外,宛秋凉还坐在地上望着一盏灯傻笑。
就算受伤,好像也一点不觉得痛,反而很开心。
这样的宛秋凉,他第一次见。
她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华灯初上,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到海里,海滨的小社区,天空被夕阳染成一片橙黄的颜色,她身后有一棵巨树,是新城常见的梧桐树,红砖墙上白炽灯照亮墙角阴暗,树影倾斜。
幕怀城把车向后倒了出去,倒到一个他看得见她,她却发现不了他的地方。
看着她轻吹着自己流血的伤口,边往楼梯走去,然后又倒回来,把倒在地上的两个梯架子扶起来。
他把车向后倒,直到视线里再也不会出现她的身影。他对她没有别的感情,除了利益,就是仇恨。
第二天早晨,她从楼上下来,因为是早晨六点,路灯还亮着,那盏她修好的路灯,橙黄色的光芒被早晨清凉的日光照的泛白,路灯底下常停车的地方,没有半点行人走过或是停过车的痕迹。
之后那个地方再没听过一辆车。
那晚,那盏灯修好以后,那辆车就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过。
她夜里爬起来,拉开窗帘看下去,路灯亮着,那辆车却再也没出现过。
她有些懊恼,或许那辆车的主人就是想找一个黑一点的地方睡觉,每个人都有点怪癖,她又为什么自作多情多管闲事。
不管每天都有什么不同的变化,她的生活都在继续,上班、吃饭、逛街,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