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公孙钰轻蔑地笑了两声。

“他乔正继十几年前不就已经公开称皇太子了，你还何必固执？”

“可大魏从未承认过。”云韧愤恨地说着，他极少有这样的神情。

“持恒。”公孙钰抬手轻拍他的肩膀，“那只不过是个虚名，他那么计较在乎就说明他越得不到。”

云韧回过神，望着他。

“若是说朕全然不在乎那也太虚伪，可要有实力有机会，十年前的那种对战怕是直到现在在军中都有不好的影响，这朕清楚。”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位乔立？”

“你说呢？”公孙钰挑眉反问他。

“以臣看来不管不问最好，他越是想引起注意，我们便越不要理会他。”

公孙钰点点头，“也不能全然不理，要知道他的行踪，防他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朕不想做小人的事，却不能不防小人。”

“臣明白，臣从书院离开之前就已经知会过书院掌事。”

公孙钰点点头。

“不过……”云韧欲言又止，迟疑下还是选择了不说。

公孙钰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作为。”

云韧还是没打算开口，甚至后悔方才开了口。

“怎么？”公孙钰走离他，在不远处的几案旁坐下望着他，“既然开了口就说吧，难道持恒也有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时候？”

他倒不是患得患失，而是事情又牵扯到未央，他怕说多了又是适得其反，上次或许是他矫枉过正，让未央一时间有了阴影，才会有一场大病。

“臣不是患得患失，只是跟长信公主有关，臣不知到底该如何说。”

“澈儿？她又有何事？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公孙钰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只要提到未央总会阴晴不定起来。

“那位世子好像对长信公主很是感兴趣……”云韧不知到底该如何描述，话说了一半，望着公孙钰微怒的脸色便卡住再也说不去。

公孙钰猛地一掌拍在几案上。

“他最好别逼朕，不然就让他有去无回！”

“陛，陛下。”云韧抬头望着他，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气。

这是许久都没有的事情，久到他自从跟在他身边见到的都是不动声色娓娓说教的他，帝王的杀伐他还从未见识。

“朕容忍他如此是不想与他计较，他若是敢打澈儿的主意，朕可以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北燕也别想好过！”

“陛下息怒。”云韧轻轻在他面前跪下。

“澈儿明日不准再去扬维书院。齐春和！”

“在，在。”齐春和远远立在一旁，正为两人的谈话纠结，没想到公孙钰会突然叫他。

“澈儿呢？把她给朕找来，不准……”公孙钰语无伦次。

“陛下，陛下不可！”云韧站起来上前又在公孙钰面前跪下。

刚刚踏出一步的齐春和又止住步伐。

“长信公主殿下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陛下若是如此反应，不是更让公主殿下怀疑吗？”

“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他来蛊惑朕的女儿？！”公孙钰一把推翻几案。

云韧却不动声色，“可臣相信公主殿下经受得住，她是陛下的女儿，难道要相信外人的蛊惑吗？”

“可朕不相信，朕不相信啊，他乔翊是什么人，手中又有什么足以蛊惑澈儿的东西，朕都不知道……”

公孙钰声音带着些颤抖，可这样脆弱的他比刚才带有杀气的他更让云韧不敢抬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