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澈刚想回头看一眼这缥缈楼楼上的姑娘们的反应，眼前就多了一个人。“你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该是要流连忘返了呢！怎么，蕊儿喜儿沁儿芸儿这些个女儿都没能将你满足吗？”

他没有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复杂情绪，也没有回答她的调侃，而是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玩吗？”

“好喝吗？”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这句话的提醒让他突然有些反胃，基本上打死他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尝试一次。

“你觉得呢？”

“够味儿啊！哈哈~”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我是个姑娘吗？”子澈仍是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她可不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女人味，别说换了身衣服味道就能遮住，她不是花木兰！

关钦摇了摇头，在他眼里不管她是什么装束都是让他迷恋的，“我让她们看到的带了点幻术。”

“诶！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的时候。”

“你这不是废话吗！”子澈一脸受不了的样子看着他，“那下次她们再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另一个样了？”

“基本上……是的。”

她有些沮丧的低下头，难不成那些姑娘会认不出来她了？转而幽怨的看着关钦，“都是你！坏我好事！”

“我……”他哑口无言。他都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好事？

“罚你请我吃冰糖葫芦！”他们这什么马列国的冰糖葫芦看起来又大又好吃，和二十一世纪的小山楂是不一样的，她看着路边的小孩吃嘴里的唾液都在不断的分泌。

关钦一挑眉，这是什么话？要说她从出门到逛花楼，那一点不是他掏的钱？还有，“什么是冰糖葫芦？葫芦也能吃？”

子澈的表情变得无比纠结，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指着那个小胖墩儿手里的事物，“那这叫什么？”

关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个小胖子往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生怕陆子澈抢他东西吃的惊恐。“好了，好了！你看那小胖子给你吓的。我给你买。”

原来，那叫冰糖葫芦。

“一根，一根就好了。”

看着她开心的拿到冰糖葫芦的样子，他真的很难想象，刚刚回答他是‘仇人’的冷美人和她是同一个人。她突然严肃的表情让他印象深刻，似乎那样的她才是她的本性一般。

只是于老大和她是怎么认识的？难道真有她说的上一世？可要如果说不是，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带陆子澈去见于恨彻的那天他看到她脖颈上的勒痕，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像认识许久的……仇人。

“陆公子可真是难得的好男儿！”蕊儿倚在窗口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痴迷的说道。

“是啊，做他的妻儿该是有多幸福。”只是有些东西是她们这一生都羡慕不来的。喜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们这样的姑娘，大多数是注定孤独终老的，幸运的会被某家老爷赎回去当个妾侍，然而这真的幸运吗？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是幸运的那一个，至少她遇到了一个会让自己心动的人，对于她来说这就很幸福了。

芸儿看着桌上多出的银两，眼里闪过光，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沁儿并不在这屋里，而是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去关注。她们很多人连倚影自怜的时间都怕不够，又怎么会去注意一个自视清高的女子。

她们都清楚的知道，不管性子有多倔，多么自恃清高，沦落在这而，最后都会变成一样的见惯风尘的女子。

“喜姐姐，我们还可以碰到这样的公子吗？”

看到喜儿摇了摇头，蕊儿有些沮丧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们的热闹却不是她的。

“听，箫声。”蕊儿惊奇的喊着。

以往，这箫声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响起，然而并没有人去追究到底是为什么有人在这个时候吹奏，她们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曾经也有人去追寻过那悠长而缥缈的声音。

但是现在所有人只是慢慢地沉浸在这箫声的曲调里不能自己。那个人，该是有多少的愁苦才能吹出这样的曲儿呢？

子澈走在路上，仿佛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一般，回过头。就看到身后的关钦神色异样，“你怎么了？”

他微微蹙起的眉下她看到逐渐泛红的湿润，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无奈地将手伸出去，“那，给你咬一口。想吃就说嘛！我是那么不尽人情的人吗？”

她打趣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假装生气的敲了敲子澈的小脑袋，并且让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子澈甚至都以为，他接下来会说的是‘这是一个好瓜！’。

“我想吃还轮得到你施舍？”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不再毫不正经地趴在她的耳边呢喃，她也不是那个可以给他随便调戏的姑娘了。她身上的刺隐然有爆发的趋势，然而他想在那之前能够紧紧地拥抱她。

采花贼和姑娘的身份，偶尔会在他们的身上被反串，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谁被谁调戏了。

他侧着微微倾了倾身子，眼里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