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赛斯再次躲过那个人的攻击。那个猎人利用所有的机会进行攻击，短短数秒内就进攻了十几次，密集的攻击频率使伊赛斯应付的有些吃力，他只能用所有的精力格挡，根本没有空闲进行反击。

刀尖划过他的眼前，他连忙后退，但是仍然被伤到了，他的脸上多出一条口子，他要是躲得慢点，他半个脑袋都会被砍掉。

刚刚的疯狂攻击似乎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的攻击速度慢下来，并且开始出现漏洞。

伊赛斯看准时机反击，抬手连射两枪，子弹打到那个人身上，效果意外的好。子弹穿过那个人的身体，鲜血涌出，那个人跪倒在地。

他捂着伤口，眼睛里的红光减弱了一点，但是他仍保持着癫狂的笑容，咧嘴，语气疯狂:

“啊哈哈哈——不止是我，你也会像我一样的!猎人也会疯!猎人比怪物更可怕!猎人还是去死吧！啊哈哈哈……”大笑会牵动伤口，血更疯狂的从伤口中流出，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下聚集起来。

他仍挣扎着向伊赛斯爬去，眼睛死死盯着伊赛斯，血液顺着他爬行的的路线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触目惊心。

血液的流失带走了他的力气，他就那么倒在地上，眼底的红光消失了，他开合嘴唇，说出的不再是疯言疯语:

“我……还是人吗？”

是的，因为他还会流血，子弹不会对怪物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是的。”

“我不想疯……”

“……”

“你也别疯，我……”

他似乎还有什么遗言，但是他撑不住了，未尽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

伊赛斯看他，从疯狂到冷静到死亡。最后他默默叹气，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太多次，每一次他都像现在这样无力，没法挽回什么，只能默默的了结他们，让他们以人的状态离去。为生者好，也为他们好。

“我不会疯，我保证。”他轻轻地说，声音飘散在黑夜里，与怪物的吼叫和幸存者的悲鸣混合在一起。

伊赛斯转身离开，染血的黑色猎人服包裹着他，一角翻动，融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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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希和克莱德无法理解女人说的话，几次尝试和她交谈都没有回应，两人只好放弃，准备离开。

两人已经踏上台阶，马上就要走出教堂了，身后的女人突然又讲话了，声音小而模糊，以至于两人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将那当做女人的疯言疯语而忽略了。

“愚昧的生物妄图召唤神明，受祝福的子宫将会孕育神子。”

“猎杀之夜，荣耀之夜……”

走出教堂，外面的景色仍没有太大变化，两人搜索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用用的东西。

但是，可以从周围的环境看出来，这里应该是镇子中心比较繁华的地方，周边有很多小店小铺，也有医院，图书馆，歌剧院和教堂等场所。

克莱德进入一家服装店，随便拿了件合身的衣服穿上，他原来的衣服薄，刚刚战斗中还破了，他现在要冻死了。

“这地方叫什么来着？斯图亚特？这里人的穿着品味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克莱德十分嫌弃这些款式单一，颜色只有黑和灰的衣服。

维希对此表示赞同。

她正在研究衣服的材质，其实也没什么好研究的，但是克莱德在一旁换衣服，她也不能盯着看。

克莱德和维希闲聊:“维希，这里的服装样式怎么没见过呢？”难看的要死。克莱德在心里对其进行评价。

维希改为研究店内的装饰，随口一答:“嗯，我也没见过。”说完话，自己就愣住了。

“克莱德……你见过那些服装样式？”维希突然发问。

“有很多啊，比如……”克莱德猛然一顿，他发现他说不出了。

“我……不记得了……”

“我也是，”维希答，“不仅仅是服装吧？衣食住行，每天应该干什么，自己的准确年龄，自己的身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克莱德惊讶的表情中，维希知道他也如此。

这些事情在谁也没注意的时候不明显，一旦注意起来，才会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遗失那么多东西。

心底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