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阴谋
待我醒来,已是巳时。只觉头疼欲裂,就缓缓下床要梳洗去。这时老婆婆却闯进门来,我心生不悦起来,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我任是觉得很不符礼数。
而那老婆婆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欣喜的拉着她就在床榻上坐下。“婆婆,你这是何意?”我不由皱起眉头,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悦。
那婆婆这才发觉“对不起,冒犯了姑娘。实是今日太高兴了。”哼,这个臭丫头。等会看你还怎么倔。
看她眼神很是阴险。“无碍,今日是什么日子。怎地外头如此热闹。”我只是挑了挑眉,外头却传来鞭炮声和嘈杂的说话声,好不热闹。
“姑娘你有所不知,今日儿初七,是皇子的生辰。女子都要穿红衣裳,遮盖头,对祖宗三叩七拜为皇子祈福。”
老婆婆摸了摸她的手,笑眯眯说道。这女娃怕是从深山野林来的,出门就问东问西还故作高深。
说几句也就能把她蒙混过去。进了我王家的门,还不有你好受的。她面露阴沉之色。
闻言,我皱起眉来,初七?想来白极山已经开始四处搜索。若她继续留在此地只怕是性命不保,还会连累老婆婆一家人。
必须尽快找到桃老九!祈福之事本是荒谬至极,况且她并非本地人士,自是不用参与。
我忙下床,向老婆婆一拜。“这些天麻烦您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祝皇子岁岁平安,与天同齐!”随即收拾起来。
老婆婆拍了柏嘴巴,连骂自己嘴笨。“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婆子急了起来。
“我知道,只不过师兄生死未卜,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婆婆的一片心意,叁生心领了。”
我对着老婆婆笑笑,这个老妇人实在帮助她太多了,今日之恩只有来日再报了。转身出门走去。
见状,老婆婆忙拉住她,许是天气太热,她的额头断断续续流下汗珠。“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郧儿打听到你兄长的消息了!”
闻言,我很是激动,忙扯着老婆婆。“此话当真?”老婆婆虚笑道:“当真。”心底松了口气 。
, 我就要去找刘郧问个究竟,此时,老婆婆再次拦住了我。“又有何事?”此时我的语气已是极其不满了,即使是无心之人也能听出来。
那老婆子颤抖起来,老半天才生硬的说出几个字。“今日若是不行此礼,只怕天神会怪罪。”
入乡随俗她也是听说过的,若是因为我而坏了礼数,只怕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我走至桌台前,看着整齐放置的红衣沉思起来,上面刺有两只鸳鸯。一齐飞舞,情意绵绵。
她并分不清布料的好坏,只是较之白极山的道服,它却很是粗糙。那其旁边置着一抹红布,想必就是老婆婆所说的盖头了。
“只要穿上它就行了是吗?”我疑惑的看着老婆婆,而那老婆婆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连忙点头。
我有这么吓人吗,我摇了摇头。小人书里并未说嫁人需穿红衣裳,她自然是不知道。
叁生已去更衣,老婆婆坐在床榻上喘气起来,居然还敢吓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不知道她姓什么。
她美滋滋的想道,至于她的师兄……怎么说也是郧儿的小舅子。若是她乖乖听话,为刘家添两,三个子孙,到时候自然会把他放出来。
如若不然,哼。老婆子眉毛一挑,脸上是遮不住的喜色。
“婆婆,是这样穿吗?”我缓缓走了出来,面露清冷之色。起初并未觉得这衣裳有什么特别,但穿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么繁琐。折腾了许久才勉强穿好。
“是,是,真漂亮,要是郧儿看见一定很高兴。”老婆婆笑弯了眉眼,脸上的皱纹都能清晰可见。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不悦的皱了皱眉。“那我们快些走吧。”说完我就夺门而出,心头甚是担忧。
也不顾老婆婆在身后追喊着盖头!今日四合院来了好些人,见着王婆子就说恭喜恭喜之类的,我也只当是皇子过寿的礼节。
路上也有好些取笑声,说从未见过嫁人如此猴急的。王婆子也是笑道,说两口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云。
我并未理会,满脑子都是桃老九之事,只想马上找着刘郧问个清楚。最后终于在菜园找着了他。
王婆子虽是说皇子过寿需穿红衣,增添喜庆之类的。但她一路过去,却并未见几人身穿红衣。也不容多想。
此时刘郧很是认真的在种着菜,王婆子已被她甩的老远,一时半会也听不见她的呼唤声。
我看着他的背影好生奇怪,他身穿与她模样相似的衣裳,使人想入非非。
我不悦的皱起眉头,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刘郧,你可有我师兄的消息?”
闻言,他身体僵直,浑身颤抖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有,有。。有人说,他在孟城出现过。也不知真假。”
孟城?她对孟城并无太大印象,只是依稀记得,有个弟子的家长就在孟城之内。
在闲聊时他曾谈及,孟城距离白极山最快也要快马加鞭七天七夜才能到。她只是短短昏迷了三天,桃老九怎么会在那里。
“谢谢了。”无论怎么样也是条消息,只盼着早些行完礼能去找桃老九。刘郧从头至今都并未回头,我挑了挑,打理着青丝就往回走去。
“哎哟喂,快盖上。祖宗的规矩……没拜礼之前是不能以面示人的。” 刚出菜园,就见王婆子冲了过来,她一脸急切之色,拽着我就把盖头向脑袋上叩去。我满心不悦,也不能言语。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不知被搀扶走了多久,只觉人似乎越来越多,四周还伴有儿童的吵闹声,“什么新娘子?”
即使我再不知世事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想起师兄的遭遇,只怕我也是遇到麻烦了。
我不由皱起眉,而搀扶我的王婆子却暗暗用力起来,那日在路桥所伤并未痊愈,被她这么一拧,鲜血再次溢了出来。
“姑娘,童言无忌啊。”她的声音似乎具有魔性,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四肢发软,视线又要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