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圣歌歅
生无命第二天是被下人摇醒的“怎么了,还没有到时候呢,我好困啊小羽...”小羽哭到连话都断断续续说不全“小……小姐......老......老爷和...和夫人都....都死了。”
“什么?”生无命被踉踉跄跄的小羽带着往出跑,到大厅看到的就是白布盖着的尸首。
“夫人死的蹊跷,全身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老爷是自刎而死。”仵作对着管家讲完,便闭了嘴。
“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走。”小羽抱住无命“爹....爹爹...娘...”小孩抽噎着就晕了过去。
夜里微风起伏,府里的下人都守在棺材边“小姐去睡吧,我们守着就可以了。”小羽劝她。
“不用了,我守着可以的,倒是管家爷爷,小羽你们休息去吧。”
“小姐,没事的,咱们一起守着吧。”小羽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嗯......”
生家夫妇下葬的那天,城里一半的人都来了,看着人都埋了便放了些银两摇着头叹息着散了。
圣家夫妇把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打发走了,留了一个老妈子,那老妈子是真的老了,走不动了,跟着生无命去了圣府。
圣歌歅看着没有往日活泼的生无命倒是想了各种办法逗她玩,一天一个花样,生无命有时候还能咧嘴笑笑,后来圣歌歅便不逗她了,陪她坐一整天。
圣夫人看着她觉得怜爱,要是当时劝生老爷活下来不知道无命会不会好点。
看似一切就平静了,但两年后一天夜里这和谐就被打破了,夜里非常吵闹,生无命打着哈欠开门,满眼黑雾,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听到各种各样的惨叫声。
“歌歅快走!”圣夫人在西墙边拼命将结界打开了一个口,将圣歌歅推了出去。
又返回来与黑雾里的妖魔对决,生无命走进黑雾,里边是人间炼狱,血流了满地,满目尸首。
圣家夫妇无法顾及生无命了,他们也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没有妖魔来厮杀生无命。
她站在最中央,看着人们惊恐地奔跑着,看着奇形怪状的妖魔撕扯着他们的躯体,一切都是鲜红。
生无命做不出任何动作,只是等这一切结束,等着看是不是一场梦,生无命站着,等到天空泛白,看到圣家夫妇在自己眼前被撕成两半,血水溅了她一身。
直到哪些妖魔都离开了,结界被打开,在结界外挣扎了一夜的圣歌歅跑进来生无命才有了意识“哥哥…”眼泪洗刷了脸上的红色。
“无命,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梦啊......”
耳边嗡嗡的,门口站了一排被吓呆的人。
打更的说那天夜里圣家被黑雾笼罩着,他还以为这家焚纸呢,因为这天正是生家夫妇死的祭日。
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圣家是满门被杀了,死状可怕,是被活活撕裂了的,这哪是人能做到的,这死尸当中就这生无命活下来了,打更的说那是煞气,是生无命不吉利,不知道招来的什么妖魔鬼怪。
这时有人扬言要烧了生无命,说再拖下去,恐怕整个城都会被祸害。
城里有个泼赖叫朱三,喝酒赌博欠人家钱,拖着拖着人家就来要债,债主说赶初七还不上钱就剁了手脚。
这天圣歌歅带着生无命刚躲到城里一个破烂草屋里,朱三就回来了,这正是朱三家。
朱三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圣歌歅把无命护到身后“对不起叔叔,我们不知道这是你家,我们没偷东西,这就走!”
朱三一愣,递给他们两个馒头。
“可怜的孩子,饿了吧,叔叔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馒头凑合吃啊......”
圣歌歅连续东躲西藏了好几天,看看身后奄奄一息的生无命,接过馒头都来不及道谢,将馒头掰碎了往生无命嘴里送,朱三立马端来一瓢水…
晚上朱三将熟睡了的生无命抱了过来,这几天东躲西藏的没有睡个好觉,两个孩子跟昏过去一样。
朱三连夜带上行李抱着生无命就去了万乐城,这地方离嘉印城还得一百多里地呢,途中遇着一辆柴车,朱三付了钱,乘了一路。
第二天圣歌歅起来,才发现生无命不见了“无命?无命…”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慌忙起身去院子里找,一共这么大一点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两遍。
圣歌歅冲上街头,在街上转了一圈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正走着,就遇见一个老头子,那老头顺手拉住他“你这小娃娃最近是不是遇着血光之灾了。”
圣歌歅警惕的看着他“没有!”
“我是这城里圣家主人的旧识,早些年还来过这里,听说城里圣家人被灭了口,圣歌歅?”
圣歌歅心中一跳。
那人带着圣歌歅来到自己住的酒楼。
“我是仙人,你相信吗?”圣歌歅点点头“你父母也是,我叫须道子,是你父母的师兄。”
“那是魔,你知道吗?生家夫人也是魔......况且她还是魔尊夫人。”
“就是那次生夫人求子,抽取身体中魔性放出的气息我们才注意到她,仙界或许不该管这事。但她与人成婚,定是不能有孩子的,在七年里她杀了一千人,掏了心来做药引,抽去了魔性,才得以怀了孩子。罪无可恕!天理难容!仙帝命我来除了她。”
“我在那孩子降生时去的,他们苦苦哀求我我才没有下的去手,于是你父母就被派到这里来,虽说生夫人不是你父母杀的,可是传到了魔尊耳朵里,还是派了坐骑领着手下追了过来。”
“或许离经叛道的事在魔尊看来没什么大碍,可是一千条性命仙界不能坐视不管。”
须道子讲完,瞥了一眼圣歌歅,圣歌歅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跪地“请您收我为徒。”
可世间有的恨就可以埋藏千年,并且从不忘到越来越深,潜伏着,生出一条条枝桠,忽然一天,它就捅破心脏,伸出血淋淋的触手......
在第三天时,朱三到了繁华的万乐城,沉醉于纸醉金迷的人来来往往,都希望能在这里得到机遇一展宏图。
朱三领着生无命穿过熙熙攘攘人群,这小娃娃一直不吭声,朱三还以为她被圣家的事吓傻了,可半路上生无命问他找过圣家哪个小男娃,朱三才确定她没傻,当时他怎么回答的来着,哦,他好像说:他被他家亲戚接走了...哎呀,反正就是他走了,不回来了。
当时生无命听了就没再讲话,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硬是没让眼泪给落下来。
朱三停的地方门口站着三两个轻纱薄衣的女子,往上看楼上面是大大的牌匾,写着:万乐楼。
原来是个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