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和九罗站在巧心堂前，悄然无话。

夜色还未褪去，天空泛出紫色，过渡到天际显出微弱的橙光，太阳快升起来了。

“小九，”扶灵率先开口，他温和地说，不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励：“我马上跟师父汇报，你开始闭关吧。”

九罗知道闭关的要求其实很苛刻，安静的环境，合适的人在一旁辅导，很多的天材地宝，丹药法宝阵法……缺一不可。

她估计才到筑基期不久，这个时候闭关，在旁人眼里未免太奢侈了。

而且闭关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差不多与世隔绝。

九罗看着扶灵，眸光闪闪。

扶灵摸了摸九罗的脑袋，笑道：“我以前也总想着回去，勤苦修炼，在筑基初期就开始闭关……但我还是没能回去，我不想看到小九跟我一样。”

九罗疑惑地歪歪头：“扶灵师兄的家是怎样的地方？”

“很糟糕的地方。”扶灵的目光像是陷入了怀念，浅浅波光，冷冽阴暗，深处却暗含一丝柔和，他悲伤而温柔地说：“可是总有人在等我回去。”

九罗察觉到自己提起别人的伤心事了，连忙岔开话题：“不是要给肖师兄送酒食吗？他现在应该起来了，我们进去吧。”

娄扶灵暗自懊恼，自己竟需要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来关心了，着实不该，也就顺着九罗的意思，进了巧心堂。

刚刚打开肖炘的房门，就看到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香炉被打翻，石床上空无一人。

九罗退了出去，扶灵细细扫了一遍房间，上前，抬手从房梁拽下来一个人。

九罗一看，惊吓之余微微长大了嘴，继而羞红了脸，指着肖炘羞怒道：“你！”

肖炘的面具往旁边一歪，露出了光洁的下巴，他懒懒地伸手给扶了回去。

扶灵也被吓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肖炘。

……他没穿衣服，精壮的身躯，雪白的皮肤，暴露无遗。

“神经！”扶灵暴怒，青筋直跳，一脚踹上了肖炘的肚子，使劲把门甩上。

“哎呦我去……”躲在九罗发间的琥珀的触须左右摆了摆，像模像样地摇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不羁……”

九罗满脸通红，听了琥珀的玩笑话，更是尴尬。

“咳……”扶灵轻咳了一声，回头担忧道：“小九你没事吧？”

“……多谢师兄帮忙挡住了一部分。”九罗小小声地说，低垂着头。

扶灵深呼一口气，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这事也怪自己，明明知道肖炘是个性格古怪的人，还没敲门就带着小九进去了……但是肖炘这次真是太出格了，莫不是在修炼什么邪门的功法？

九罗也不愿看扶灵为难，掩饰尴尬地转身走开，脸色恢复正常道：“既然肖师兄这么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琥珀只得用触须安慰自家小主人，嗯，那个肖炘，我不会放过你的。

“对，就当没看见那等秽物。”扶灵摇摇头，心说回去要跟师父说说好好管管自己这个形骸放浪的师兄。

扶灵提了提手上的美味，岔开话题，邀请九罗去一起享用。

房里的肖炘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了动鼻子，隔着窗户望着，面具后的嘴微微张开，留下了一滴口水。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