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世界观的倒塌
清晨,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整个个房间,将这个现代化的房间照亮。暖暖的阳光是所有的空气都带上了温度。
在床边的地板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坐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男人怕她受凉,在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都铺上了地毯。
但,此时男人不知道。再刺眼的阳光也照亮不了她早已黯然的心,在温暖的地毯也融化不了她早已冰冻的灵魂。
少女已几日不曾梳洗,乱糟糟的头发显得她更加憔悴。苍白的唇自上次大劫后至今未曾有过血色,单薄的她如同一张白纸。美得让人失魂,美得让人心痛。
这几日,我都不曾哭泣,无论我怎样努力,心中的酸涩总是无法表达出来,原来,这一生,我的泪只为墨而流。
男人轻轻推开房门,端着饭碗,轻轻地坐在我旁边,一点一点的喂我吃饭。我嘟起嘴扭过头,哼!夏风!我不喜欢肉肉!拿掉拿掉!
夏风一只手揉着我的额头,另一只手拿着饭,円円,乖,我们生病了,円円现在身体不好,不可以不吃肉。其实,也不怪他,除了随家孟家人谁也不知道我吃了肉是怎样子的,自然以为我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我惊讶的拿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我身体不好?摆脱,我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病好吧!还没说完,我就拱起身子用手捂着嘴。夏风见状立刻把我扶到卫生间,我抱起马桶就吐了起来。这一下使我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夏风只当我这是在反抗他,也不当回事,反而更加生气。自我上次割腕威胁他以来,我事事跟他对着干。前几天他只要一碰我,我就拿起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划口子。他不止一次扇我巴掌说,随円,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可他嘴上这么说,却是不敢再动我。
直到几天前,我突然变了。有时候我会拉着他的胳膊,说,风风,墨墨去哪里了,带円円去找他吧!有时候却恢复往常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有时候我会抱住他,天南地北的谈着,有时候却会因他碰了自己一下而自残。那个时候,我会恶兮兮的问他,风风,我告诉你哦,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哦!我还会说,夏风,原来你真的要我死。
……
我就这样疯癫着,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感觉自己仿佛要裂开了,一半是疯子,每天傻兮兮,喜欢自残伤害自己的疯子。一半是傻子,傻到躲在角落里,傻到得了自闭症和失语症。
后来,我被医生诊断出来,我患了精神分裂症。
有时候,我的精神还稍微清醒,我会自己坐在角落里,想啊,想我的墨墨,我的墨墨会不会找到我,会不会把我带回家呢?
渐渐地,我发现我已经不仅仅限于疯癫和自闭了,前世的回忆一遍一遍在我脑子里重演,清晰无比。少女的尖叫声,男人的低吼声,旁人的冷笑声,我的求救,他人的漠视,我的孤单,他人的光彩照人。一切,一切,一切,重新回到我的身体。
我曾一次次的躺在床上,像一个已经没有灵魂的娃娃,红着眼眶,却没有泪水,我比着口型,却发不出声音。我在说
墨,我要死了。
真的!是真的!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刻,被我的疯狂所控制,被我的回忆所折磨。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好累。
没有人可以理解,当我看到这满屋的白色,仿佛全部被血水染红,这身下的床铺仿佛一具具尸体,这微弱的阳光好似一红色的眼睛。
你看,你看!墙在流血。真是可笑,墙怎么会流血呢?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了呢?为什么我觉得我全身上下都是那么的疼痛呢?为什么我觉得我所有的肉全被割去,全部的血已被喝尽了呢?我一次又一次的拿起刀子,我好奇啊,为什么那么疼却没有伤口呢?那既然没有伤口,就由我来制造好了。
可是每一次都有一个男人出来阻止我,咦?这个男人是谁?我看不清他的脸,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具站着的尸体,没有生命的东西!
偶尔恢复神智的我,会有一些疯狂时的片段记忆,我想,我的世界观已经完全倒塌了。
墨。你在哪里,我害怕,清醒地我迟早会被那两个可怕的东西打败,我害怕,我的世界就像恐怖片,我害怕,再次回到你身边的我,已经失去生命。
墨,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