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是您相信么？”少年笑了笑。

“这年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狄亦桢站起身来欠着，“在下属费舍先生执事，与贵家攀谈实在荣幸，先生贵姓？”

“先生谈不上。我就一早熟的小娃。”少年一副爽朗的面孔，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不洁之色，“叫我独孤暝吧，这儿的人都这么叫。虽然……不是真名儿 ”

“那么……独孤暝。”狄亦桢咽了口水把到嘴的“先生”二字给咽了下去。

“有人出阁事仕，有人出阁远嫁，也有人出阁为娼，或者说，卖艺不卖身。总是是为了生活而已。”独孤暝显然知道我接下来的嘴炮，抢先开了弹壳儿。

“梦想中有人，有事，有情感与不会冷却的冲动。这样的梦与相邻的交织，织成一张大网把每个人笼络其下。”

“手足受制，灵魂难移，最终昏昏噩噩往复来去，不知道下一步迈出去，会撞上谁的肩，抑或是投入谁的怀。总地来说，我很幸运。”

他将擦好的杯子放在橱柜中，抬眸看着狄亦桢:“做了那个察言观色、礼仪齐全的帅气小哥。”

狄亦桢与这类表皮子看来的阳光少年交谈时顿时感到了一丝“我是坏人”的心理暗示。但他侦探的本能让他察觉到独孤暝是在扯远话题，并扰乱他的思绪。

“隐藏其实很累而且很容易暴露，特别是阁下这种实诚人。马斯顿越狱了我有些耳闻，说说呗，要问些啥儿？”

少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拉住了旁边一位有着清纯短发，着学生服少女的手。

“看多了美妞儿只有这种女生才对我有吸引力了，没有风尘味儿的风尘女子，恩，不错的选择。就像一杯可口而解渴的芒果汁，让人时不时想喝了它，干了她。”

少年说这带些罪恶味道的话语是依旧是满目大男孩的样子，孩子气儿遍身颇有一些开玩笑的气氛。但可惜他是认真的。他身旁的女孩红着脸别过脸去。

狄亦桢全当没看见没听见:“您和他的关系？他人在哪儿？”

“关系么……一个钱多到恨不得满大街撒的毒品团头子，和一个缺钱给有梦想的女孩付学费的各有所图的关系。别家绅士敬重着我面子，就算妻妾成群也只会挑其中一个带来。”

独孤暝说着挑了挑眼睑，有种厌恶和鄙视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溢开来，但仍像孩子在对一个坏了的玩具发脾气那样——天真无邪。

“只有他，马斯顿先生，每每都是左中右三个妞拥着，一个妖娆，一个可爱，一个帅气。当我这妓院还是点播厅了，踩着椅子跳桌上，四个人就开始哼哼唧唧咿呀咿呀的。”

看起来独孤暝和马斯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狄亦桢排除了独孤暝收容马斯顿的可能性。

“不过……”独孤暝一把拽过来那个女孩把她压在自己腿上，将她的双腿大尺度拉开，面朝自己坐着。女孩颤抖着，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唤。

这个目光出现在常人眼中就是冷色，在费舍眼中就是凶神恶煞，但在独孤暝的眼中，只能算作是顽皮。纯洁是种良药，专治傲娇:

“我似乎告诉我您我善于察言观色？您看作是我自夸自恋自信我也无可奈何。”

“虽然我不可能包庇马斯顿，帮他藏在这里，但难保他不会混在这热舞人群中。他最喜欢与穿紧身丝滑衣的人摩擦，男女不限，您想试试么。”

“在下颇感兴趣呢。您先做个示范如何，在下好向阁下多加学习。”狄亦桢微笑着顺人带刺儿话语说过去。

“不错，阁下嘴儿挺溜。想必您那所谓主儿也蛮宠幸您。好吧我又忘了你们只是伪装关系。”独孤暝装作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福尔摩斯先生说的没错，大脑就像一杯水，太多没用的东西就会挤掉有用的东西。”

“例如现在和您戏里的老板正在调情的女人，也许就是马斯顿。他最喜欢扮成女人去勾搭老男人。特别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一类的。”

独孤暝特意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被掉包的话，她是我请来的人，卡兰斯。”狄亦桢听着那八个字儿心里有种莫名的舒畅，说怪挺怪，也在情理。

“你的情儿？”独孤暝又接了一个杯子对着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抛去暖阳般笑脸，他细致地拿白布擦起来。

“多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