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服
云依跟母亲唐氏学了一段时间管家后,觉得是时候该整理一下院子里的人,让她们以后可以为自己效力。
她身边的奶娘方妈妈、知春、知夏都是母亲唐氏当时专门给她挑出来的,与其说她们是对自己忠心,不如说是对母亲唐氏忠心。
她以后做的事情不想让母亲唐氏知道,首先就是要让这些人对自己忠心。至于宋妈妈,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倒是不担心。
云依看着屋子里忙活的三个人说道:“奶娘、知春、知夏你们别忙了,过来咱们说说话。”
奶娘方妈妈听了笑着说:“姑娘有什么话,你说,我们边忙活边听着。”
云依装作一副回忆的样子看着方妈妈:“奶娘自从我出生后就到我身边伺候,如今算来也有十余年了吧。”
方妈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笑着回忆:“是啊,现如今已经11年了,老奴无儿无女,幸亏夫人收留体恤,让老奴在姑娘跟前伺候。”
云依听了后垂下眼帘继续问:“知春、知夏来我身边多少年了,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在哪里当差?”
知春笑吟吟的回答:“奴婢来姑娘院子已经5年了,奴婢家中现在有一个弟弟12岁,还没领差事。奴婢的父亲开始是老爷身边的长随,后来年纪大了,老爷体恤让他去了庄子上当管事,母亲开始在府中厨房当差,现在随父亲去了庄子上,奴婢还有一个哥哥现如今在账房做事。”
“那知夏呢?” 云依装作很好奇的样子看着知夏。
知夏也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云依说:“奴婢来姑娘这里也有5年了,是和知春一起来的。奴婢的爹现在也在庄子上管事,奴婢姐姐开始在大姑娘跟前当差,后来随大姑娘进了宫,奴婢也有一个弟弟今年12岁。”
云依听完后疑惑:“那你娘呢?”
知夏低这脑袋,声音闷闷的说:“我娘没了。”
云依看到知夏这样,觉得自己冒失,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说了四个字:“你别难过。”
知夏的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后又高高兴兴的了。
“如果以后我让你们跟着我,你们可愿意。”云依看着几人愣了下,就知道自己之前想的是正确的,如果自己这里有什么事,他们肯定都会报告给母亲。
方妈妈最先反应过来,故意装作不知的回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现在不是就在姑娘跟前伺候么。”
云依看见方妈妈装糊涂,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说的是以后你们只听我一个人的,我的有些事情不想让母亲知道,你们可能办到。”
知春犹豫了会,跪在云依跟前:“姑娘,夫人将我给了姑娘,自然是什么都听姑娘的,绝无二心。”
知夏虽然活波些,但也不笨,看知春都表态了,她也急忙表忠心。
云依抬头看着方妈妈,方妈妈人老了,见得也多了,总想置身事外。
不自然的笑着:“姑娘,这说的哪里话,夫人是姑娘的亲生母亲,有什么不能让夫人知道的。”
云依没有吭声,不再看方妈妈。
声音微冷:“既然奶娘这么说,我也不勉强,看在您照顾我一场的份上,年纪也大了,我随后回了母亲,在外头给您置一处宅子,再派个小丫头过去伺候,权当我为您养老了。”
方妈妈听了冷汗涟涟,她一直把云依当小孩子看待,开始觉得云依那样说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却动了真格的。
万一云依真的告诉唐氏让她出府,唐氏只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以后自己还能落得什么好。
当即跪下哭求:“姑娘别赶老奴走,老奴以后定事事以您为主。”
云依看着不忍心,扶起方妈妈解释:“奶娘不要怪我狠心,这人大了,总有些不想让父母知道的秘密。我又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接着转头对着知春、知夏说道:“你们放心,我会问母亲要你们的卖身契的,以后如果你们当差当的好,有机会我会把你们或者你们家人的卖身契还给你们的。”
知春、知夏看到云依要处置方妈妈的坚决,又想到云依许的好处,谁想一辈子当奴婢呢。于是犹豫的心坚定了下来。
方妈妈在云依身边呆了11年,早已把云依当女儿看待,虽然她也想置身事外,但是想到云依要把自己荣养,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她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自此以后踏踏实实的跟着云依。
云依看到三人的表情,便知道这三人是搞定了。松了口气,母亲讲的果然没错,驭下就要恩威并施,杀鸡儆猴,看来效果还不错。
又想到唐氏要给她院子里加人的事情:“你们这段时间观察下院子里的其他人,将他们的表现都记下来,以后我有用。”这三人此时也不敢多问,继续忙手中的事情了。
云依让知春喊来宋妈妈,其他三人都下去了,屋子里此时只剩下宋妈妈和云依两个人。
“妈妈在我院子里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对院子里的事情了解的如何了?”云依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茶叶,观察者宋妈妈的表情。
宋妈妈笑着回道:“这段时间方妈妈比较关照,奴婢对院子里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云依放下茶碗:“那就好,今天我叫妈妈来想必你也该猜到是什么事情,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要妈妈以后对我一个人忠心,能做到吗?”
宋妈妈本就有这个意思,她很明白,只有云依知道她的忠心,才能真正的依仗她,她才能站稳脚跟。
如今看见云依严肃认真的模样,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奴从进依华院的那天起,就绝对会对姑娘忠心。”
说完又怕云依不信,接着说:“老奴原是边城人氏,随温太嫔进宫这么多年,早已不知道家人在什么地方,如今只想有个栖身之所。”
云依明白了宋妈妈为什么要留在自己身边,大概是不想一个人孤苦无依。云依许诺:“妈妈以后呆在我身边,等你老了,我给你和方妈妈一起买个小院,也有个伴。”
宋妈妈听了,知道云依是要等她老了荣养自己的意思,心下感激,再次表忠心:“姑娘放心,老奴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的。”
云依相信这时候宋妈妈说的话是真心的,笑着说道:“那以后妈妈时常去各处转转,帮我留意下其他院子里的消息。院子里伺候的事情就交给奶娘和知春他们就可以了。”
宋妈妈显然没有想到云依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时候就交给她,一时间心情激动。她这是彻底得到云依的信任了。
云依收服了贴身伺候的几人,心情舒畅。终于有人只忠心于她了,她在强大的道路上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天,云依趁着在唐氏哪里学习管家的空,斟酌了下言辞说道:“母亲,云依学习这么长时间了,想自己实践实践管理一些事情。”
唐氏听了云依的话,并没有从账本中抬起头,随意的回答:“你想实践,先管理好自己的院子再说。”
云依殷勤的跑去给唐氏捶背:“娘,管理院子只是管理内宅这部分,可是管家还包括管理外面铺子这部分呀。”
唐氏听了这里,终于从账本中抬起头,正视云依:“那你想怎么样。”
云依看母亲并没有生气,继续再接再厉:“女儿想开个吃食铺子试试,娘觉得怎么样?” 说完眼睛希冀的看着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