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写给你的歌
教室墙上的时钟在一滴一哒的向未来进行着。上午的课,班级里的学生都听得心不在焉。他们心里想的,只有下午校庆上的明星尉迟阳。
越是热闹的非凡,我越是感到恐惧,而温婉也是越是安静的异常。
如果我不认识她,我会以为她只是对明星不感兴趣而已。
然而,身处在青春的我们,对于这些光华艳丽的东西还是很吸引的。
温婉的话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对我笑便没有其他。
我索性写了一张小纸条:不要笑了,一点也不好看。
温婉回我:你懂就好,我是笑给别人看的。
我在下面画了一个笑脸。温婉回我一个OK。
好像是约定好的秘密,我们都不愿说破。
中午还没有放学,上午的三节课下,班级就有人宣传说尉迟阳的车已经来了,校长已经在会议室接待了。
女生尖叫,男生欢呼。班级已经开始炸开了窝,如果不是学校不允许,估计现在会议室已经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了。
然而我和温婉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看向楼下。
密密麻麻的学生,围着几辆黑色的轿车。而会议室的门口也是被学生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来,他是成功了。”温婉轻轻的说。我扑捉不到她语气里面的情绪。
“学生都爱瞎闹。”我宽慰着她。
“不,小桐,他是真的成功了。我昨晚搜了一下他。已经是娱乐第一头条新星了。”
“有这么出名吗?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温婉轻轻的笑了,“你除了刘德华这些老一辈的明星,还认识哪些明星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的确,除了老一辈的明星,这些新出炉的明星,我真的不认识几个,就连尉迟阳也是因为温婉才认识的。不然走到大街上,我都不会把他往明星那方面想。
校园是从没有过的热闹,温婉说越是热闹,她就感觉离得尉迟阳越来越接近。虽然他们就在一个学校,隔了一条走廊,两层楼梯,一堵墙。
明明是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在我看来却是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
你有没有试过,站在你爱的人的面前,却不能表露所有的感情。即使你的心里思绪万千,你想拥抱他,可是你不能。你想对他说一声,我想你,可是你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的结局。
我只是一直觉得,喜欢的人就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纠结,也没有那么多的阻碍。
然而我错了,错的离谱。
校庆开始了。每个班级都按照自己的班级代码就绪入座。
我和温婉张汉坐在一起。我们没有坐在最前面。温婉不想让他看到,而且我们也抢不过那么疯狂的追星族的孩子。
校庆的开始就是主持人在说着开场白。
我看到李初南穿着绅士装,黑色的西服,藏蓝色的领带,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青春活泼好动的气氛,而且李初南很幽默,总是能够将一段有板有眼的台词说得俏皮可爱。
我看向坐在第一排的戴云,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这个西施也不赖。
戴云抱着沈源的胳膊一直在摇,估计沈源也是被弄烦了,总是找机会逃离戴云的魔爪,可是机灵的戴云,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重新占领地盘。
“温婉,你看,下面的戴云。好调皮。”
温婉顺着我的手势看过去。“噗嗤”就笑了,“戴云真是够闹腾的。她的李初南在台上,又不是沈源的李初南。”
我看到温婉笑了,心里瞬间就舒服了好多。
看到你笑了,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温婉笑了,还真是怀念温婉的甜品,温婉自创的柠檬水。
“爱情是杯柠檬水。”我忽然想起温婉的那句话,关于爱情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尉迟阳回来,也许温婉会一直这样安静,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我却不知道,真正能够给你痛苦的人,也是能够给你希望快乐的人。
尉迟阳能给温婉难受,他们的曾经也是幸福的。
“小桐,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啊。等下路一航可是出来了,要是他看见这样看着我,吃醋了我怎么办?”温婉看着舞台对一副花痴状的我说。
我一下子就红了脸,回过头,“我才没有咧。”
说完就心虚的看着舞台,不想着温婉的话给我带来的小小幸福感。
温婉轻轻的笑了,“还不承认。就是夫管严。”
我装做赌气的样子,“我才没有咧。我根本就是在看着张汉。”
我旁边的张汉被我说的云里雾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我又怎么你了?”
我摇摇头。
“没事没事。”
“夫管严,我支持温婉的说法。”张汉挑着眉毛,对我说道。
我像是左右夹击,“张汉,不理你了。”
你应该和我是同一战线的呀,可是你却倒戈去了温婉的军阀。太没有义气了。
“怪怪闭嘴,看你的节目去,听说今晚一航可是有特别节目的。你慢慢欣赏吧。”
张汉又重新戴上耳机,看他的花旗好莱坞大片,我看了一下,是现在正在热映的《机械师》。一部有智力和动作的好电影。
我喜欢安宁的,对这些枪子弹药没有什么好感。撇过头,无聊的看着舞台上的节目。
是隔壁班的诗歌朗诵。
底气不够,节奏不统一,咬字不够准确,手势动作表演不到位。原谅我提出一大串的问题。这些特点都太过于清晰。台下的观众就可以看了出来。
好多同学的脸上写着失望,只有那个班级雄风凛凛的拍手叫好。
我不经意间的瞥眼看过去,我好想看见了郑浩。
仔细想想,已经是很久没有再见到郑浩了。
想起郑浩,心里一阵难受。我们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了什么来的都伤人。
想起上一次的遇见,还是我去找温婉,路过篮球场,看见郑浩在打篮球。投篮的姿势让周围的女生欢呼,那种刺耳的声音让我难受。
如果我们都仅仅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关系,我们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低着头从篮球场上走过,弯着腰从女生的后面小跑而过。我遇见郑浩像是老鼠遇见了猫。除了躲避,我不知道还能够做什么。
我不知道郑浩有没有看到我。
我是希望他没有看到我,至少能够当做没有发生。如果看到了,也要当做没有看到,那种感觉,很难受吧。
可是当我再向观众席看去时,却没有看到郑浩,只是一个郑浩有着相似衣服的男生。
我吐出一口气。原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有点庆幸,却也有些伤感。
如果是真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不一会,诗词演讲结束了。我坐在位置上还在无聊的看着前方的同桌嬉皮打闹的时候,李初南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面让我们来欢迎路一航同学。路一航同学带来了很赞的一首歌,是由他本人自己填词,自己谱曲的一首《你说我在的时候》。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坐在观众席上,看到帷幔一点一点的升起。舞台的中央摆上了一驾黑色的钢琴。黑色的钢琴盖倒影了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燕尾服的路一航。
路一航上台,轻轻的做了一个荣幸的动作。他看向我这里,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对上我的眼睛,一副笑容。
“小桐,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坐在旁边的张汉捅了捅我的手肘,轻声的问。
我是吓到了。
路一航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太好,我怕自己会配不上。
我想起这首钢琴曲的名字《你说我在的时候》。那是我和路一航分离第一天我发的信息的第一句话:
你在的时候,我很安心。
我不知道温柔细心的路一航会将他所有对我谁的话谱成曲,然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谈给我听。
整个大厅都是路一航轻轻的钢琴曲。我以为只是钢琴曲。却没有发现音乐也在轻轻的响了起来。
是路一航的声音。
路一航弹钢琴很专注,大厅里都熄了所有的灯,只有他头顶的一盏。我看到灯光下的路一航,响起了他开着车在学校门口等我的情景。
音乐轻轻的唱到:
你是路痴,所以我会在明亮的地方等着你。
我有点想落泪。
在唱的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气氛所熏染,没有吵闹,很安静,都在听路一航轻轻的弹琴,听音乐里传来路一航早先录好的声音。
我看着灯光下的他,王子的样子。还是那么显眼明亮。即使你不站在明亮的地方等我,我也会在茫茫人海里看到你的声影。然后我就能够找到你。
音乐还在轻轻的唱:
你害怕黑暗,所以我在阳光里。
你害怕孤独,所以我在灿烂里。
你一定不知道,你是我的阳光。
你说我在的时候,
我说你在的时候。
音乐渐渐的停下,钢琴曲悠扬的定音。
路一航拿起钢琴旁边的一个话筒,举到唇边,笑容阳光。声音很是好听。那样的磁音也一直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路一航看着我,说:
“这首曲讲诉的是一对恋人分别经历的思念,其实你不知道,我如同你想我般想着你。”
简单的几句话,得到了台下热烈的掌声。周围的同学看着我,一脸的笑意。
我知道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幸福的。可是我不知道路一航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老师们的注意。
高中的恋爱,老师们还是会尽力阻止的,更何况在这样的一个贵族学校里。
结局没有我想的那么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
同学们的眼光看我也渐渐的温和。我也不再是那个走到哪里都能够被人家称之为“小三”的插足者。
帷幔轻轻的放下,我也一直都看到路一航很坚定的看着我,目光没有片刻的摇动。只是一直看着我,我很感动。我轻轻对着路一航笑了笑。
“小桐,什么感受,说一下吧。”
温婉笑着看了看我和路一航。
我摇摇头,“就是相信他是我的那个人。”
“这是陷入爱情里面的节奏啊,我已经闻到了爱情花的芬芳。”张汉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我看着张汉一副要欠揍的表情。。
算了,本姑娘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
放你一马。
住持人上台说道,“下面让我们来欢迎一下今晚的重量人物。有请尉迟阳。”
在一片热闹的掌声中尉迟阳上来了。
我侧过头看温婉,温婉在看他。眸子深沉,似乎有水的样子。我没有打扰她,就算是选择了做陌生人,这样静静的看着也是好的吧。
更何况台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
可是我却还是被自己的想法结结实实的打击到了,尉迟阳上了台之后,根本就没有乱看。而是直直的看着我们这边。
住持人问话,他才转过头和住持人说话。
主持人问道,你今年回来是准备在国内发展的吗?
尉迟阳说,是的。
这明明是应该那些八卦记者问的问题,可是却被眼前的住持人无时无刻的不再探听隐私。
我转过头问张汉,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谁啊?
张汉回答我说,哦,校花。不过挺贱的。
我疑惑的看着张汉,要知道,他是不会这样讨厌一个女生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
听说她在老师领位面前是各种笑脸,在一些男生追求者面前,不是高富帅根本就不抬眼。
哦哦。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啊。
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不是,对她没兴趣。就是觉得她总是在探听尉迟阳的隐私。
听说她为了当上这个校庆的主持人可是没少费劲。
我回过身,我要知道的,所有的都已经明了了。
尉迟阳开始表演,是一段劲舞。名字就叫《拥抱你的滋味》。温婉看到一半就说要去上卫生间。我会意,和温婉一起静静的离开了会场。
走到了会场外,温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样,小桐,我够勇敢的吧。”
我笑了笑,“是啊,你真勇敢。”
我知道上卫生间是假,逃避是真的。我只是替温婉和尉迟阳难过,明明可以在一起的人,却偏偏只能够远远的看着,没有半点交集。
所有的人都认为不该认识的两个人却有种莫名的默契感。
我替他们的懦弱难过,也替他们的爱情不值。
“温婉,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呢?你......”
“好了,小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和温婉坐在校园花团边的长凳上。冷冽的寒风生生的刮在脸上,有点疼。
“小桐,你冷吗?”
“不冷不冷。你呢?”
“有点。要不我们走走吧。”
“好。”
温婉站了起来,牵着我,“小桐,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我嘿嘿的笑着,“没办法,我就这体质。”
温婉一副心疼的样子,将我的手放在手里,搓着为我呵气,“现在怎样了?”
我点点头,“好多了。没事的。”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不能把你冻坏了。”
我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娇气,走吧。我们走走去。现在正好人少。校园里都没什么人了。”
温婉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忽略了,有一个女人冲了过来。把站在我旁边的温婉差点撞倒,如果没有我扶着温婉的话,温婉就要和大地来个接触了。
“对不起啊,你们是学生吧,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啊,把这个资料交给尉迟阳。就是今天才来你们学校的明星。阿姨要去找厕所,谢谢啦。”那个阿姨一下子就把资料放在了温婉的手里。
我和温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那个阿姨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我们,“快点送去,他要的很急的。”
我看了看温婉,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温婉拿着资料,骨节泛着青色。我能够感受到温婉的无助。
明明就是逃避了,可是命运就是喜欢这么给人出选择题。温婉以为她离开了,却没有想到她的离开时加剧了她接近尉迟阳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