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唐致知礼貌的起身告辞。

华灯初上，车流人流穿梭如织，绚丽闪耀的霓虹灯点亮街旁一对对情侣明丽动人的脸庞，都市真正迷人的另一面才初露端倪。

“这么快就走了啊。”宋奇一脸不舍。

见状林胧赶忙跳出来“解围”。

“行了宋奇，你就别一副新婚少妇送相公充军的不舍凄惨样了，没见人家都连用三个‘了’来表决心了嘛，又不是不见，说不定致知明天又来了呢？你说对吧？”最后一句是问的唐致知。

“嗯，说不定呢。”致知微笑着回答。

“好吧好吧，那，再见咯。”宋奇只好妥协了。

“嗯再见，林朦林胧也再见啊。”说着致知探出头也礼貌的跟站在后面的林朦打了声招呼，后者微微笑着点头。

“诶诶够了啊，人都走这么久了你还看，你的视线还能穿墙凿壁不成。”正收拾着餐桌的林胧回身一看宋奇还杵在那儿，实在是无语了。

“……我倒希望真能！”宋奇却是死鸭子嘴硬。

“我说你啊……啊！”后面那个“啊”明显跟前一个“啊”不是一回事。

“喂！……”在目睹一片混乱时林朦只来得及不受控制的喊出一声。

宋奇闻声也急忙回身，结果便看见林胧此时正狼狈的跌坐在一对碗碟中。

“没事吧！？”林朦急忙上前，虽然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的慌乱仍是掩饰不住。

“没事没事。”林胧撇撇嘴，无所谓的笑笑，“我这样该怪宋奇吧，能补点精神损失费之类的吗？”

林朦惘若未闻，径直捏起林胧的右手腕，“这叫没事吗！？”

经林朦这么一说林胧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儿被因破碎而露出不输于利刃的锋芒的碗碟碎片划出了一道口子，伤口离动脉只差不到一厘米，且划了约两厘米长，伤口还不浅，还算温和的正往外渗血。

“还真是！伤这么严重还说没事你可真行！”宋奇一半气愤一半无奈。

“嘶——我就说这儿怎么感觉有点儿痛。安啦，虽然这伤口看起来是比较狰狞，不过还好没大碍的，包扎一下就好了。”林胧依然没太当回事儿。

“先起来，我带你去看看。”林朦皱着眉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临出门时林朦还是看似礼貌实则布置一般交待了宋奇两句：“宋奇，残局就麻烦你收拾了，若你觉得受累不划算可以扣林胧的工资。另外，我们的东西今天就先放到你这里，不值钱你不用特意看护。”

“好。”宋奇不由觉得好笑，于是笑着点头一并答应了。

闻言林朦便轻扶着林胧出去了，而林胧的抗议声便被玻璃门无情隔断，渐渐消融在热闹喧天的嚣声中。

都市虽说繁华不分昼夜，但晚间盛开的都是些吃喝玩乐性质的店，所以一间诊所之类的还真不是那么好找。

从诊所出来，右手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林胧其实都还不怎么累，林朦却是被折腾得有些筋疲力尽了。

回去的路上，林胧实在是问心有愧装不了瞎了，只好别扭的关心一下林朦。

“休息会儿吧你，不然恐怕我这都没事呢结果你累倒了。”

“不用，我只想回家睡觉现在。”说完林朦便加快了脚步，雪地靴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呼应着新年的即将到来。

“……”看林朦坚持，林胧只好作罢。手虽受伤，脚还是没事的，几步就跟上去了，在她们的身后两对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脚印反向延伸开去。

回家后林胧就坐下来休息，看着林朦放下东西后往浴室走去。

受了伤真的要比健康完好的自己要弱很多，想到这点林胧有点烦。刚才走路回来，手臂露在外面还是有点冷。但还好跟着林朦走的比较急，身子就暖和起来了，不然着了凉雪上加霜可就不好玩了。

“喂，来洗澡。”正想着，林朦从浴室出来了。

“哦，马上。”林胧飞快的回答。

看样子，以前那个罗里吧嗦的更年期老师还真是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病人为大！

“医生说你伤口不能沾水，手臂也不能过度运动，所以……”

“所以？”

“所以我帮你洗。”说完便准备去帮林胧脱衣服。

“诶等等，这样不太好吧，还是我自己来，我一个手也没问题的。”林胧赶紧退了一步，被林朦的直接吓了一跳，此时感觉脑子也好像受伤了一样有点缓不过来。

“是吗？这么说你是想伤口感染然后扩大严重致死咯？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好我没意见，你随意。”说完林朦一个潇洒转身就准备走了。

虽然医生确实是说过如果伤口感染后果会比较严重，但致死当然还差的远，只不过林朦清楚一点，就是林胧非得逼一逼才能听话。

“那……好吧。”林胧闻言便妥协了。

当然林胧也不傻，不会真相信林朦所说的致死什么的，只是的确还是比较担心伤口恶化，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到头来吃亏的也还是自己。

衣物褪尽，林胧宛若天成的完美躯体被明黄色的灯光包裹出一层暖人的温度，只不过身体的主人此时却忍不住微微颤抖，冷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羞赧和尴尬。

“你先进去浴缸坐着，等我脱了衣服来帮你。”林朦倒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没看见林胧脸上一点一点蔓延上去的红晕一样自顾自转过身脱衣服。

只不过转过身的一瞬脸上与林胧同样的神色一闪而逝了。

小小的浴缸里，年纪相仿，面容神似，就连身形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此时她们俩的中间像是安放了一面镜子一样，照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

如果不是两人留着不一样的发型，并且眼眸里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旁人怕是很难分辨得出了。

“诶，愣着干嘛，抬手。”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