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是回忆的回忆
“执念?”叉子坐下,点了一支烟,递给他,然后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你是说……楠夏?”叉子是粗犷豪放的人,不见得是小心思,但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肖执音的意思。
他的心突地缩得很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自已也理不清对楠夏的感情,是可怜,同情,还是好感,喜欢,很复杂。
“楠夏存在我心里,不会忘记,但我总觉得自己缺了什么,心总是空荡荡的。”他摸摸自己的心,跳的节奏不快,很轻,很慢。
“会不会是……那个女孩儿?”叉子吸了一口烟,小心问他,声音刻意压低许多。
“我找到她了。”他的眼忽明忽暗,涌动着暗潮,在五光十色的夜市,十分抢眼。
那天楠夏走了,跟他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她并不喜欢他,喜欢一个叫白明枫的男孩;另一件事是她刻意接近他,假冒了那个女孩,楠夏盗了那个女孩的号。
已经回想不起当日的感受,原来不是真正喜欢,喜欢继母的孩子,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白明枫,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扎越深越痛!
他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感觉所有的人都是小小的一个点,楠夏是,白明枫是,继母是,父亲是……所有他痛恨或悲伤的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他一个在荒芜中拿着仇恨仇视这个世界。
晚上在酒吧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去厕所,在过道处撞了人,那男人非拉着他道歉赔钱,原因是被他用酒弄脏了名贵衣服,他道歉,但掏不出钱,那人一拳把他弄到地上,然后涌出一帮人拿着啤酒瓶围着他,他不害怕,不反击,只懒懒地摊坐在地,任他们叫嚣!
见他这样,那伙人更怒了,骂了一声娘就要冲上来。很多人都躲在远处观望,不敢惹事,然后突然冲出一个女的,大声并胆怯地喊:“快停下,我……我报警了!”
那伙人或是觉得可笑,都疯狂地指着她大笑,一边笑一边骂她,不要命,蠢得要死!
女孩脸上流露出些许害怕,但更有坚决的勇气来支撑她,她冷冷地说:“那么,这样呢?”
他听到一大片玻璃落地碎掉的声音,然后沉沉地昏睡过去。闭眼前,他又想起那个女孩的一句话:“在强者面前,若无法对抗,最好的自救便是自残!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必使对方可怕!拼的是谁更狠!”
他想睁开眼,看这个因为救他而拿起酒瓶往自己额头打的女孩是谁,但他太累了……
“是谁啊?我有没有见过?”叉子忽然来了兴趣,一双小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明亮!
“她……”
“肖执音!”不远处,有人大声叫喊。
一夏紧张极了,她的眼睛还有些许红。她在学校上晚自学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到他,快下自修三的时候看到王强明一脸疲惫,来到她面前说肖执音今晚在xx地方和一帮人干架,现在在白沙区的午夜烧烤城里……
“一夏?”肖执音惊讶地站起来,看着不远处,抓紧了拳头。
“就是她?”叉子带着探寻也看过去,只可惜路灯的光刚好打在她的轮廓上,淡淡的一圈灯光围绕着,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周边已经没多少人了,摊位很空,只剩叉子的人,一桌女人和一桌男人,此时,都好奇且惊讶地看着一夏。
叉子心里明白,现在应留给他空间,因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半带玩笑道:“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我可是重色轻友的!哈哈…”
“你才是,让你家那位穿多一点再出来,天可没那么热!”肖执音一两拔千斤推了回去。
叉子愣了一下,随即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拉得声调很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女人你还不懂啊……”说完便带着一帮兵走了。临走前,肖执音接收一大波电流。但他都视而不见。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走上去,拉起她的手,回摊位,可一夏明显抵制。
“肖执音,你知道我很害怕吗?我的心一直无法真正恢复频率,我真的很害怕……”说完她捂着脸,难受得像要死掉的感觉。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他把她轻轻拥进怀里,用手轻拍她的背部,另一手则把她的头抵在肩膀上轻轻磨擦着她的头发。很软很柔,有点淡淡的花香。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矫情。”她推开他,后退一步,用手背抹去多余的眼泪,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
“你在我面前可以弱,可以哭,不要藏在心里,我的肩膀借你靠,我的心也为你留,一切困难都有我帮你,只要你能让我承担你的痛苦!”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秋季的风吹得人的脸有点冷,那些树沙沙地发出微小的声音。
“因为什么?告诉我,因为什么?”她咬着上唇,用有些湿润的眼睛盯着他。
“因为……”他突然低头,用手托住她的脸,趁着月色诱人,吻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吻,半迷着眼看她反应。
一夏的脑子“轰”地炸开来,有许多碎片散落,震飞了她的思想,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仰着头,睁大眼看着他的近脸,太近,只看得到他长而密和翘起来的睫毛!
不知道多久,反正一夏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到椅子上坐下。
“你要吃什么?”他笑着问。
一夏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反应过来,耳朵嗡嗡地响,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她只点头表示听到。
肖执音似是明白,便帮她要了一瓶加多宝凉茶,和两个烤鸡翅,一个鸡腿。
吃完,肖执音就带着她打的回学校。十二点半就必须回校,幸好十二点,还不迟。
肖执音开口:“你吃东西都不说话的?”
一夏:“嗯。”
肖执音:“说话好吗?”
一夏:“好!”
“老板,结账!”肖执音淡淡地看了一眼她,从口袋拿出钱。
“谢谢,一共是两千三百二十八块”
“不用找了。”肖执音笑着看向老板。
“好好,那慢走啊,注意安全!”老板笑着接过钱,眼睛眯成一条线。
现在到了的秋季,到了晚上更冷,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偶尔有三两个一起走的上班族和穿着讲究的白领经过。脸上是疲惫的神情。
“肖执音,我是不是很烦?”,一夏停住,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有点凉。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