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幼时之言
"月儿,快来看看,这是爹爹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方峥牵着一匹白马带到方寅月面前,方寅月此时才五岁,说话奶声奶气的,但却是方家出了名的小霸王,为恶一方。
"爹爹,她是谁?"虽说对白马感兴趣,但方峥身后的小莲似乎更让寅月感兴趣。
"寅月,这是你莲儿姐姐,小莲,寅月是妹妹,你要照顾她哟!你们去玩吧!"方峥拉过两个小人的手,将驰城交给两 个小人。
驰城是当年方峥和白素素的坐骑的后代,也是两人唯一可以留给方寅月的甜蜜回忆了。看着两个小人开心欢笑的背影,方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白素素生下寅月后便离开了,没有任何预兆。黎湘将小莲交给自己抚养,也于不久前远离尘世的喧闹,我们几人现在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姐姐,我们骑马马吧!"小寅月一脸期待的等着小莲的回答,小莲虽小最喜欢小孩子了,她怎么可以拒绝小妹妹的请求呢。点了点头,小莲抚了抚驰城的毛,示意它卧下,驰城很听话,两个小人轻易的上了马。
"驾驾,让开,闲人让路,哈哈!"方寅月在方府各种横冲直撞,此时的方峥虽是谏议大夫,但是府院却大的很,足够驰城撒欢了。
"月儿,你慢点!"小莲虽长于寅月,哪里见过这么疯狂的奶娃娃,早就在马背上呆不住了,心里满是惶恐。
"嘘~"一声口哨响起,刚刚还很兴奋的驰城瞬间停在池塘边,任凭方寅月如何吼叫,驰城就是纹丝不动,这可急坏了方寅月,小莲长气一舒,得救了!
"小莲姐姐,马马不听话了,我们下去看鱼鱼吧!"方寅月未待小莲反应,便将小莲拉下马,走到了池塘边。方峥本想叫两个孩子吃饭,如今看两人感情这般好,便静待下一步。
"姐姐,那条鱼鱼好好看,你快看,姐姐叫小莲,那也会游泳了!"小莲本就借着寅月的手势向池塘里看去,结果完全没料到这孩子这么坏,
方寅月手上一用力,小莲重心不稳掉进了池塘里。方峥站在一旁也没有料到这样一幕,马上跳进水里救人。待他上来以后,满身是水,顺着衣脚向下流,好不狼狈!
"哈哈哈,爹爹好丢人,水鸭子!姐姐也是笨蛋,掉进水里了!"方寅月指着方峥一直笑,方峥的脸色越来越差,方寅月声音越来越小!
"老管,叫大夫,小姐性格顽劣,今日做错事,家法伺候,到后院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人接近!"方峥阴着脸给方寅月判了罪,刘婶不舍地将方寅月拉到了后院。
"小姐放心好了,你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就是一时在气头上,一会小莲醒了就好了!"刘婶看着受伤的方寅月安慰道。
不过这方峥和白素素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只是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个女孩子样,哪里会有大家闺秀的造诣呢?摇了摇头,刘婶回去做事了。
"好无聊啊!赏我个玩物吧!"方寅月哪里屈于一直跪着,她开始四处寻摸,终于找到了一只小强,哈哈哈!那边小莲醒了便开始为寅月求情,可是来慰问犯人的方峥却看到自己没出息的女儿在斗蟑螂。
"孺子不可教!你个臭丫头,没出息!"方峥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太后召你进宫,明日就去,谁都不跟着,你自己玩吧!"
"爹爹……"本想嬉皮笑脸和方峥撒娇的方寅月胃痛了!明天就自己一个人进宫去,那宫里听刘婶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爹爹竟然放我自己进宫。于是这一天方寅月低着头,各种无奈!
"李公公,小女就交给你了,你帮忙多照看!""方大人客气了,老奴自当尽心了!"就这样,方寅月坐在进宫的马车里看自家老爹越来越远。
宫门一开,马车直直的行进,方寅月这般好奇这吃人皇宫,哪里可以放过这样一个窥视吃人魔窟的机会,所以,在一旁骑马而过的秦靖看见了一个粉饰玉琢的小娃娃自马车帷帘而出。
皇宫的门好红,墙好高,楼阁好多,看的方寅月头昏眼花,那人也会骑马。
秦靖本是当朝将军的儿子,却长了一张书生的脸,白白嫩嫩,大眼秀眉,自幼就有多家来保亲,但都被秦大人拒绝了。
秦靖自幼学习武艺,诗词琴艺更不在话下,只为不辜负那家的姑娘。
"来了来了,清屏,阿靖来了,不是吗?我还以为阿靖又来陪我下棋了!"太子涵柯正在秋千旁悠着自己的小妹妹清屏,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是秦靖,兄妹俩都是气馁。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这是方家小姐方寅月,太后特意叫了各家小姐少爷来陪你们玩的!"李公公笑着将寅月引至二人中间,便离开了。
看着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两个人,寅月完全没有在宫中危险重重的危机感。
"你们在宮里住不害怕吗?听说这皇宫中都是些蛇蝎美人。"方寅月现在很是高兴,终于可以把刘婶讲给自己的故事讲给别的孩子听了,好东西一起分享了。
"哦,是吗?寅月还听说什么了?"涵柯不顾一旁脸色不善的清屏,相反倒觉得这丫头真有意思。
"听说瑜妃就是啊,受尽宠爱,结果必定结局悲惨啊!"方寅月说着还露出刘婶当年的可惜神色。这下可惹恼了清屏,她虽小却不容他人说她母亲的坏话。
"谁叫你说的这些话,皇宫就是吃人,今天就吃了你!"清屏将方寅月狠狠推进金鱼塘,便开始大哭!"来人啊,这丫头欺负我!""扑通!"
寅月扑腾着,奈何不会水,小短腿渐渐没了力气,开始向下沉入!莲姐姐,月儿还没和你道歉,水里好害怕!爹爹,我们还没有找到娘!本是五岁的孩子,这一刻的领悟痛彻心扉!
秦靖刚刚在路上遇见了下朝的父亲耽误了时间,赶到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急忙下水救人。当他把寅月拎上岸时,看到地上人的脸时就有些不自在了。
"靖哥哥为什么救她?!扔她下水!"清屏脾气本就大,宫人更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正要将寅月扔下水。"谁要将我秦家人扔下水,先过我这关吧!"清屏看秦靖拦着,眼泪更是汹涌!
文帝那边听了这事,忙往这边跑,方峥等一干内臣也急忙赶来。看到地上躺着自己不省人事的女儿,方峥满是心痛。
"皇上,臣女这次险些误伤公主,臣在这里请罪,看在月儿尚小,容臣带回家去好好教养!"文帝点头默许,谁人不知这肯定又是清屏的闹剧,文帝满脸愧疚。
清屏本就是文帝的掌上明珠,涵柯是太子,宫中的人自然要一致对外,因此方寅月被秦靖从水里捞出来之后,变成了谋杀公主的罪人,被遣回家里伏罪。
那日,清屏各种缠着秦靖,询问他和方寅月的关系。"她将是秦靖一生的妻子,我不会让别人伤了她的!"说了这话,将近十岁的少年秦靖便匆匆离了宫。
涵柯记得秦靖永远是一副世事无关的样子,如今说了这番话,眼神坚定,看来是下定决心了。自己一直听嘉庚说秦靖有未婚妻,想来是真的了!清屏咬了咬牙后,更加的缠秦靖,只是秦靖开始避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