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要你来不就是说你和凯风的事么，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求父皇嘛，要他收回成命，不要定这门亲事……”长乐语无伦次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怕稍一沉默就袒露此刻的心事。

“姐姐——”未央觉得不可思议，“我不会做那样的事。这是要我去抢吗？”

“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别人抢了你的！”秦子初有些愤怒。

未央被她这一句吓得愣在了当地，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长乐，“姐姐……”

长乐却不像刚才那般生气，反而去安慰秦子初，“将军夫人别急，明澈如今这样不还是因为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么。”

“公主殿下。”秦子初又像长乐叩首，“是臣失礼了，不该如此对两位公主殿下。可正因为长信公主殿下如此，臣才不想她将来后悔，无论出于哪一方，恺儿都会好好对公主殿下的。”

“我明白。”长乐点点头。

未央听得云里雾里，再次起身想要离开，“我要走了。”

“明澈！”长乐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回太乙殿。”

“不要这样，将军夫人还在这里呢，论辈分你也是晚辈。”长乐此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可已经收不回去，就只盼未央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可事与愿违，未央立刻疑惑地望着她，“晚辈？难道凌大将军比持恒还大一辈？”

“不，我是指年岁，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毕竟年长，又是看着你长大，操心你的婚事也是出于……”

“公主殿下，您不必再瞒她，臣今日就把一切说清楚，其实我是你的姨母，表姨……”

“将军夫人！”长乐厉声喝止她，“您——您这是——”

“姨母？”未央大脑一片空白，望向长乐，“姐姐……也是你的姨母吗？”

“我……”长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又立即用眼神制止秦子初再说下去。

“那就是凯风哥哥是我的表哥？所以你们才一定要我嫁给凯风哥哥？”未央尽量在理头绪，秦子初这么坚持要说出来，长乐又阻止她，说明秦子初不是她的姨母，也就是说之前长德说她的母亲是胡人难道是真的？她不是睿成皇后的女儿？

“不是……”长乐在想些说辞说服未央不要再问下去，却实在是词穷。

“我要去问父亲。”未央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撞进了某人的怀里。

“朕来了。”

公孙钰搂住撞在自己怀中差点往后摔倒的未央，站在门边望着屋里端坐的两人。

长乐赶紧起身，“儿臣拜见父皇。”

秦子初跟在长乐身后跪了下来，却不说话。

公孙钰没有要她们起来的意思，依旧站在那里，望着屋里跪着的两人，“孟熹。”

“儿臣在。”

“你是澈儿的姐姐，亲姐姐对么？”

长乐抬头望了他一眼，又赶紧低头，“是。”

“那事事就该为她考虑周全是么？”

“是。”

“将军夫人？”

秦子初没有抬头去看他，“臣妾在。”

“你也认为孟熹应该如此吧？”公孙钰的声音不大，可却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很清楚公孙钰的意思，谁也不能对未央的身世再多说一句。

“是，长乐公主殿下该如此。”

公孙钰松开未央，低头望着她，“听清楚了么？”

未央点点头。

“你若是来问我，我也只能这样解释。”公孙钰继续温和地说着，不理会跪在屋里的两人。

“那我该相信您吗？”未央一早就有些疑惑，如今越来越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世，公孙钰的镇定让她越发加重怀疑，可望着他，那慈祥与温柔永远都只对自己展露，就只有先咽下所有的怀疑与不解。

“当然。”公孙钰淡淡说着，语气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