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取证
秦正贤一路来到书房,就看见书房中只有唐太傅一人脸色凝重的站在书桌前,管家体贴的把书房的门从外边关上了。
唐太傅愁眉紧锁:“今日的审案的结果,贤婿有何看法。”
“正贤也正是为这件事来的,敢问岳父,有没有见过什么毒药能使得死者胸前只有一红点,但血液可呈鲜红色?”
秦正贤看着唐太傅眼中充满了希望,期盼着他的岳父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唐太傅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正贤:“莫非贤婿怀疑死者胸前的红点是毒药造成的?怎么可能,连仵作都验出来死者没有中毒。”
秦正贤听到唐太傅的回答,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眼中的希冀好像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一样:“岳父也没有见过这种毒药,难道真的是浩儿将人打死的。”说道最后秦正贤的声音带着失望。
唐太傅看着女婿这样,他心中也不好受,关系到自己的外孙,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果最后真的对浩儿不利,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秦正贤明白岳父的意思,眼睛带着坚定:“就算是捏造证据,我也要保浩儿平安无事。”
唐太傅满意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又涉及陈家,很是棘手。做事一定要谨慎小心,且不可让人抓到把柄。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咚,咚,咚”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唐太傅不悦的喊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唐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唐太傅和秦正贤对视一眼:“进来。”唐安进了书房,将信放下后就出去了。
唐太傅打开书信,看了后激动的将书信给了秦正贤:“浩哥儿有救了。”
秦正贤急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看了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唐太傅:“这上面说让我们明日去大相国寺找法渊大师,可是听说这位大师一直在外云游,现在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说完又柠起眉毛:“就算我们能见到法渊大师,但是方外之人,不一定会管这些红尘俗事。”
唐太傅此刻笑容满面的解释:“这些贤婿不用担心,我与这位大师有些渊源。我们时常书信来往,这封书信就是他写给我的。”
秦正贤此时心中又充满了希望:“这么说浩儿真的可以得救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唐太傅看天色已晚,笑着说:“要不贤婿今晚就留在这里,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大相国寺。”
秦正贤心中想着让人调查的结果,朝唐太傅拱手:“岳父大人好意,正贤本不该辞,只是家中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唐太傅知道秦正贤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没有挽留。
秦正贤刚进卫国公府大门,就看到唐氏身边的大丫鬟碧玉提着灯笼在一边张望。碧玉见秦正贤进门,便急忙上前回禀:“夫人说有要事与老爷相商,正等老爷呢。”
唐氏正在流泪,见秦正贤来了,急忙收起眼泪:“老爷你可回来了,刚刚静王妃身边的妈妈带来口信,说是只要我们愿意将容儿嫁过去,他们便有办法救出浩儿。这可如何是好,我舍不得女儿,也想浩儿平安出来。”
卫国公冷笑:“只是口信么,静王还真是谨慎。” 说完又安慰唐氏:“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或许很快我们就能找到证据,救出浩儿了。”
唐氏听了能救出儿子,便想追问。卫国公那里不知道妻子想问什么,只是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不想让妻子空欢喜。看了眼唐氏:“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已经也晚了,休息吧。”
唐氏见丈夫这样,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这么多年了他相信丈夫既然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救出儿子。
第二天一早,卫国公和唐太傅去了大相国寺,见到一小沙弥,小沙弥见了卫国公和唐太傅,上前施礼:“可是唐施主,法渊大师让贫僧在此等候。”
卫国公和唐太傅相视一眼跟着小沙弥去见了法渊大师。进入禅房后,看到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老人一脸的白胡须,头上有几个戒疤。
法渊大师双手合十:“阿弥托福,施主请坐。”
等卫国公和唐太傅入座后,法渊大师笑着看向唐太傅:“最近京中令孙的事情老衲已尽数知晓,如果老衲没有猜错,那死者应是丧命于梦回。”
“梦回,是一种毒药吗?”唐太傅惊讶世间真的有这种毒药。
法渊大师摇了摇头:“梦回不是一种毒药,准确的说它是一种假死药。老衲也是在西齐才见过这种药。它开始会使人陷入假死状态,胸前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小红点,这个小红点便是生命特征。等过了12个时辰后,如果没有解药,这个小红点会慢慢消失。再过12个时辰人便会真正的死去,这时这个小红点也会消失,人的血液也会变成黑色。”
卫国公听了后恍然大悟:“怪不得,仵作是在出事后不到两个时辰验的尸,现在事情发生都过去几天了,人是肯定救不活了。那如果,有人染上这种药,多长时间会发作?”
“很快,不到一刻钟。”
“那就说明最后一个和死者接触的人很有嫌疑,小人恳请大师再一次查看尸身,还小儿一个公道。” 秦正贤得知儿子有救,急忙发出邀请。
法渊大师双手合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就随你去看看吧。”
唐太傅沉思了会:“武安伯未必愿意让我们再次验尸,我去一趟于太师府,如果于太师愿意帮忙,就再好不过。”
武安伯府到处都挂满了白帆,哭声一片,武安伯看见来人,表情冷淡:“不知几位大人这时来我府邸所谓何事?”
于太师等众人知道武安伯丧子心痛,也就不予他多做计较。秦正贤上前拱手:“我们发现了新的疑点,要重新验尸。”
武安伯本就痛恨卫国公,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我儿如今尸骨未寒,他已经死了,你还让他不得安息,秦正贤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于太师看见武安伯情绪激动,出声安抚:“你先稍安勿躁,如今我们请了法渊大师来再一次查看尸体,相信不会惊扰到令公子。且我等身负皇命,相信武安伯也希望早日抓到真凶,为令公子报仇吧。”
武安伯听了于太师用皇帝压他,再看到法渊大师。众人皆知法渊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行踪隐秘。如今有他在,如果能为炎之超度一番,也可让他早入轮回。
这样想着便勉强同意再次验尸,但还是不甘心:“若今日查验无果,还请太师早日结案,惩治恶人,还我儿公道。”
于太师笑着回答:“如果有证据结案,我一定会秉公办理。”
法渊大师揭开尸体后,胸前确实没有了小红点。再割开手指,发现鲜血已呈黑色,神情笃定:“此人确实中了梦回无疑。”
一边的仵作看到这些大惊:“当时我验尸时明明血呈鲜红色,怎么会这样?”
法渊大师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的查看尸体,像是在找什么,终于在尸体腰侧看到了一个针眼,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怪不得,这就对了。”
仵作听到法渊大师奇怪的话,凑近一看,也发现了针眼,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他的失误。如果因为这样的失误导致卫国公的公子背上杀人罪名,那么他以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如今只有积极弥补过错,才是上策。于是在仵作的积极配合下,不一会从陈炎之身上取出了一根小手指长短的银针。
当卫国公和唐太傅看到这根银针和听了法渊大师断定陈炎之死于梦回后,松了一口气。武安伯则是惊讶、不甘、伤心、愤怒等各种情绪充斥着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