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故人已来 承诺不改
自打桃花宴后,到现在已有半月有余,小九深知自己酒后失言失行,便一直呆在夜华殿中,闷了便去槐花林坐坐,足足半月未出门一步。
这其中除了卿然常来和自己作伴,偶尔陌上霜也会来看看自己,还属墨子铮来的最勤了,不是挖苦便是嘲笑,日子倒也过的有些滋味。
小九总是去藏着清欢的槐花树边乘凉,看着黑土发呆,总不想日子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却又舍不得着寸寸静好时光。
长芳殿内,墨子铮十指翻飞,错杂的琴音在殿内流动,随清风袅袅,乱着人心。
拨弦之际,但见一抹玄色在眼前晃过,墨子铮微微抬眸,嘴角笑意顿起,便不再理会,续着琴音。
一曲终了,墨子铮慢慢站起,见得眼前人也是笑意满满,缓缓开口道,“霖轩上仙好雅兴,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我为何事,你长华又怎会不知。来这夜华不过是为了见见故人,访访老友罢了,帝君这般问,还是见外了。”铭煞开口,眉目淡然,清秀温雅。
“上仙这话倒把本君说糊涂了,访友何来友,见人处处人,上仙是仙,本君是妖,仙妖不两立,这话还是上仙你所说,今日之话,未免矛盾吧。”
“也好,既然如此,也就不绕弯子了,铭煞今日来,只是为了见见小九,不知小九现在在哪,可有时间见我一面。”
“当然,本君哪是吝啬之人,不过是见上一面,甚好,上仙同我前去槐花林便好。”墨子铮面作无妨,淡笑引路道。
槐花林内,小九正坐在地上看着落花发呆,墨子铮走上近前,见小九这副样子心中不悦尽散。开口道,
“小九,别再发呆了,有人来看你了。”
小九闻言抬起头,看着墨子铮身后的铭煞便楞在那里,没了反应。
“怎么,怎么日日见我都平平淡淡,见了他,竟会有如此反应。”墨子铮轻挑眉尖,语气之中尽是不满。
“哪有,你一天除了开玩笑还会做些什么,竟是些胡言乱语。”小九嗔道。
“好,也罢,我就先让你们老朋友叙叙旧,不过,”墨子铮微微附身贴在小九耳边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小九还是要好好和我解释解释的。”说罢也不顾及小九的愤怒便扬长而去了。
盛夏槐花,灼灼之华,清风耳语,何室何家。
“小九,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淡淡开口,浓浓相思,情谊不言,知者自会。
“一切都好,你呢,没我在,还有酒喝么?”小九笑着开口,如许久未见得老朋友般,亲切如以往。
“哪里是仅仅如此,没了小九,便没了人时时问候,也没了人在我累时做上一碗桃花羹,就连流云都时时刻刻在我耳畔念着你,看来小九这些年一定是在我身上下了蛊啊。”
“看来时间这东西果真是玄的很,才个把日子,我竟会觉得你这般亲切,再见面,就算有再多的气,也烟消云散了。”小九笑着看着铭煞。
槐花似乎越发的向,不知为何,今日的花香竟会醉人,忘了白帝山的长情久伴,忘了诛仙崖的如此这般,或许一切本就应该更简单一点。
“小九,今日来只是想看看你,再喝喝你酿的酒,看着你能这样,我心也就安了。”
“说的什么话,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子铮他对我也很好,倒是你,若是想我或是馋酒了就来这便好。”
“只是终究要为了一些事再放弃一些事,这些时候,总是会分外想念小九。至少你在,我不必在乎什么。”可如今,你却是我最不想放弃,却偏偏不能不放弃的人。
“说什么呢,怎么都听不太懂呢,不过如果你难过了,小九还是愿意像以前一样听你说心事的。”小九笑着,不在多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小九,若我日后作了选择,你别怪我,可好。”
小九莫名的看着一脸紧张的铭煞,刚要开口,铭煞却继续说道,
“怕是等不到日后了,再过几日,你终究还是会怪我。”铭煞深情的看着小九,笑意越发浅淡,眼中的阴影越来越浓,故事才刚刚开始,自己便这般犹豫,若到了再不能回头之时,这样的犹豫要自己怎么再面对自己。
小九看着铭煞久久没有开口。
“小九,愿你现在还愿相信我,不过,再等等,早晚,你会回到我身边,再无阻碍。”
小九看着铭煞眼中坚定也不再说什么,笑着看铭煞,而今宁静,最好不过吧。
天色向晚,铭煞见日头将落,也知道不宜再留,短暂告辞,便御剑而走了,留小九一人在原地,回想着铭煞所言,久久不能明了。
“怎么,人都走了这么久,还在看什么。”墨子铮缓缓走出,见小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半是不满,半是嘲讽的说道。
“倒不是,只不过今日听了些听不懂的话,越想便越是不明白,烦恼如此,你这帝君日日悠哉,又会懂什么?”
“哎,我是不懂,不懂你们之间的故事,不过小九,这桃花羹是什么,你怎么从未给我做过。”
小九一愣,转身质问,“墨子铮,你又偷听我说话。”
“又叫墨子铮,今日的子铮叫着不也是挺好的么,再说,这夜华就这么小,说了什么听到不也是正常的么,小九,你不要再冤枉我了。”
“墨子铮,你知不知道无赖二字怎么写。”
“小九跟着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么。”墨子铮浅笑,小九看墨子铮这个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不再理会墨子铮。
“还有一事,沧海遗珠,那支簪子你是从何得来的?”墨子铮收了嬉闹的模样。
“沧海遗珠?我也不知,开了门便放在门口了,我便捡了起来,若知道这东西的背景,任是怎样,我也是不会去捡的。”小九急忙解释,见墨子铮在那站着,一语不发。便又问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怎么会,”墨子铮淡淡笑道,“只不过是在想谁有这种能力自由出入我夜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