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施压
贤妃听说自己的弟弟被卫国公府长子打死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又是伤心难过。
虽然陈炎之在外人眼里看来不是个东西,被打死好些人暗自鼓掌,但是对于亲人来说,陈炎之的所作所为便是不值一提。
况且贤妃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武安伯夫人三十岁才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千好万好。现在在众目睽睽中下被人打死了,那还不得让人偿命。
贤妃当即便跑去御书房,看到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孙公公后道:“我有要事找皇上,麻烦公公代为通传。”
孙公公也是人精,早得了皇帝的吩咐,一脸为难的道:“娘娘,不是奴才不通传,只是皇上已经吩咐过,今日任何人都不见。”
贤妃见孙公公不让自己见皇上,朝自己的心腹宫女使了个眼色。心腹宫女立马拿出来一锭金子塞到孙公公手中。孙公公虽然爱财,但是更爱惜自己的小命。客客气气的将金子又还了回去。
贤妃见不到皇上,也没有就此罢休。就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下来,嘴里一直高声喊着:“臣妾的弟弟被歹人所害,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武安伯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女儿跪在御书房门口,从孙公公那里得知皇上今日谁都不见的消息后,也跟着女儿跪了下来。
皇上在御书房中听见外面的喧哗声,知道自己今日不见恐怕这父女俩不会罢休。便怒气冲冲的喊道:“孙有才,谁在外面喧哗,给朕带进来。”
贤妃见到皇帝后,本想扑进皇帝怀里,但看到皇帝一脸怒气,只能跪在地上哭求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弟弟今日在街上被歹人所害,求皇上严惩凶手。”
武安伯此刻被丧子之痛唆使着,没有注意皇上的脸色。
义愤填膺的道:“皇上,今日小儿在街上逛街,没想到在望春楼前遇见了秦正贤的长子,小儿并未与他结怨。不想那厮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小儿拳脚相向,竟然将小儿打死了。”说道这里武安伯竟然眼圈都红了。
皇帝看见一个大男人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开始的怒气也一扫而空。佯装惊讶的道:“竟然有这种事情?”
贤妃得了机会,跪在地上蹭到皇帝跟前,拉着皇帝的龙袍哭得梨花带雨道:“皇上,那卫国公府欺人太甚,仗着他们家比我们武安伯府显赫,竟然如此欺辱臣妾娘家,求皇上做主啊。”
武安伯也求道:“皇上,臣就这么一个嫡子,小儿向来乖巧可爱,从不惹是生非,温良恭俭。如今却被歹人所害,臣心中痛苦难当。求皇上可怜可怜臣。给臣做主啊。”
皇帝听到武安伯的说辞心中冷笑,陈炎之什么德行谁人不知,如今被人打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这武安伯还真是好口才。只不过皇帝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看到武安伯与贤妃如此作态,心中着实不耐,不想与他们再做周旋,冷冷的说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朕自会派人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了好人,也不会纵容了那些恶人。”
贤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看见皇帝不耐的神色。怕皇上从此厌弃了自己,也只好作罢,和自己的父亲不甘的出了御书房。
且说皇帝这边,虽然他觉得贤妃的弟弟是罪有应得,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还是要秉公处置,毕竟武安伯是二皇子的外家。
京城以唐、卫、薛、于、陈五家为首的世家姻亲盘根错节,时常影响他的政令颁布。皇帝早就有心削弱世家,但他登基不久,还需要他们的鼎力相助。
不过不妨碍他坐山观虎斗,他们斗的越厉害,他的皇位坐的越是稳当。于是皇帝招了顺天府府尹,吩咐其彻查,务必查出真相。
第二天早朝时,武安伯弹劾卫国公纵子行凶,草菅人命。同时有不少依附武安伯的大臣纷纷复议。秦正贤料到武安伯会上书弹劾自己,所以早有准备。
这时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卫国公,武安伯说你纵子行凶,草菅人命,你可认罪。”
秦正贤除非是傻子才会认罪,况且此案有诸多疑点。
便出列陈请:“启禀陛下,我儿昨日喝醉了酒,看见有人强抢民女,一时冲动确实与其发生冲突,但是武安伯家三公子死因不明,要说臣纵子行凶,草菅人命,这样的罪名臣实在冤枉。”
武安伯听到秦正贤非但不认罪,还翻出他儿子的丑事,心中恨极,面色狰狞的冷笑道:“昨日众目睽睽之下,你那好儿子将我儿打死,如今还说什么死因不明。”
皇帝看着卫国公和武安伯唇枪舌剑,面色平静的问唐太傅道:“唐太傅以为如何?”
唐太傅可是卫国公的岳丈,涉及自己外孙,他岂能帮着外人,但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沉思了会道:“启禀陛下,虽然从表面来看确如武安伯所说,但臣以为,一个健壮的青年不可能让人打两下子就死掉,所以臣认为此案疑点颇多。”
这么说就是认为陈炎之死亡另有原因。皇帝早料到唐太傅会如此说。
这时于太师站出来启奏:“启禀陛下,臣认为此案疑点颇多,不如派专门的人进行审理,争取早日水落石出,也好还卫国公和武安伯一个公道。”
“那太师认为何人可担当此重任?”皇帝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于太师虽有意拉拢卫国公,但也不想让皇帝认为自己心大揽权。
一脸严肃的道:“启禀陛下,臣目前尚无人选,此案交于何人还请皇上定夺。”
皇帝心中叹道,老狐狸,想置身事外。可没那么容易。
皇帝犹豫了会道:“太师向来公正,那朕就任命于太师主审,怀恩伯、大理寺少卿汪大人从旁协助审理此案,顺天府协助查案,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皇帝是都发话了,谁还敢辩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更何况这样的人选也合情合理。怀恩伯与卫国公是姻亲,大理寺少卿是贤妃的外公。于太师中立。这样的组合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