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的人是未央！”凌恺紧握拳头站在门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云韧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这个不是你能做主的，除了陛下，谁也做不了主。”

“未央……未央可以……”凌恺说不下去。

云韧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冲凌诺拱手，“诫之兄，告辞。”

“我送你。”凌诺赶紧起身。

“留步……”

“不，一定要送。”凌诺说着已经走到他身边，拉起他往外走。

“诫之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走出门没多久，云韧就停了下来。

凌诺犹豫了一下，“我只是心里没底，陛下从未让我觉得他有要把长德公主许配给恺儿的想法…… ”

“那是你也信了那些传闻，觉得长信公主就该是你家儿媳吧？”

凌诺苦笑一下，“持恒兄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怎么会有那种非分之想，谁都能看出来陛下对长信公主殿下非同一般，又怎么会让她如此嫁给恺儿呢。”

“好好安抚凯风吧，他一时间会接受不了。”云韧隐约觉得这门婚事似乎有些隐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凌诺不以为然。

“希望如此。”云韧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没有底。

凌恺的确不像凌诺，父子性格大相径庭，凌诺虽有些迟钝，可却相当坦荡直率，而凌恺却是个敏感害羞又执拗的少年，这一点作为老师的云韧很清楚，这种敏感就决定他从不会轻易向谁诉说些什么，却都把委屈不满放在心里郁结。曾经的未央便是如此，与凌恺相像，或许便有相依相惜之感吧。

可如今的未央，时而忧郁敏感，时而又对一切满不在乎，甚至可以不顾一切地与他争吵，可争吵过后又如同往常，再见面时便又嬉皮笑脸风凉话说尽，他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这种捉摸不透却像极了公孙钰。

“诫之兄，留步。”眼看快到了正门口，凌诺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呃……那持恒兄慢走，改日……”

云韧打断他的话，“不必改日，过几日我还要拜访，诫之兄做好准备吧。”

“呃，那恕不远送。”

“留步。”云韧转身快步离开，不一会便消失在大将军府的正门口。

……

“噢？你把婚事告知诫之了？”公孙钰手中摆弄着一块玉佩，一点也不惊讶地看了一眼云韧。

“是，让诫之兄有所准备。”

公孙钰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玉佩，“他是乱揣测朕的意思，他应该知道朕为什么要把明澈交给他。”

云韧犹豫了一下，“诫之怕是不甚明了陛下的意思。”

“那要朕亲自跑到大将军府去明明白白告诉他？？”

云韧低头不敢去看他。

“他除了带兵打仗，其他永远都愚钝的。”公孙钰没有好气地说着。

云韧其实很赞同他的话，却不敢回应。

“诫之兄生性如此……”

“你还有话要说？”公孙钰看他犹犹豫豫。

云韧抬头看了一眼公孙钰又赶紧低下头，“臣还是觉得长德公主与凌恺的婚事欠妥。”

公孙钰停下手中的动作，握紧玉佩，“为何？”

“大将军夫人与长信公主的关系，她毕竟，毕竟是未央的姨母……”

公孙钰猛地看向他，手中的玉佩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