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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焉梦记 作者: 玉川飞雪 字数:5395 更新时间:2015-07-10 22:18:00

第二十六回 奔波求援解父厄 杀季鲤智取二宝

却说那玄冥子自打妖兵围攻武当山,乙水真人遭劫,太乙金灯毁坏便总有不祥之感萦绕心头,更何况自己违背誓约冲出封印更觉难逃劫数;

故而临行时嘱咐王阳枫好生看护乙水真人肉身,同时交给他三封书简并将韩铛之事也托付于王阳枫,王阳枫照书简指示下山后先行护住怡亲王心脉不死,后一路护送韩铛早日回府并与其老母诀别;

待到韩铛在狱中险些饿死时劝告怡亲王,如此韩铛方有捡了一条命,韩铛虽然一心着急寻找补灯之法捎同迫害乙水真人的元凶,只碍于玄冥子甘冒天谴背誓相助没有不帮之理;

只得耐着性子待那玉面飞鸦夫妇现身之时就他于虎口,同时捎带将那糊涂皇帝也救了,韩铛就此才了结一劫,那王阳枫可算是脱缰之马、出笼之鸟,为了妥当期间先回武当料理残局;

本想如此一战必有妖孽被俘虏,只要有活口必然能查出妖孽来头及其党羽,如此也算是找到仇家不至于大海捞针。

可事实却大失所望,那妖孽太过狡猾,所有俘虏不是当场自裁便是断舌不能言语,偶有几个囫囵的任其拷打却套不出半句有用的。

武当方且平息,忽见有人放出太乙金光符求助,王阳枫已知定是终南山又出变故,于是安排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主主持武当,自己带领三千武当弟子急赴终南山援助。

且说矢天星出了龙虎山驾着剑光一路疾蹿赶往其他门派求助,无奈青囊华佗派平日里仗着医术高明恃才傲人故而世间流传众多不平之语;

又介于当年玄冥子曾于鬼谷有过节,故而原本有意相助的却也显得犹豫,虽然有几个正义之士答应赴约,却皆是一切泛泛之辈并无几个能人。

一路希冀一路沮丧,矢天星满怀忧郁的往回赶,却正是正午之时,暑天焦躁难忍,远远看到起伏跌宕的众山之间有一深涧,涧涯上古树阴翳想必涧下必有清泉,索性御剑深入涧下,却见涧下果有一潭清泉;

泉水之上隐隐泛着银光,想必潭下隐匿珍宝,但见潭中兀石上有青年,方小脸、碎短发、目含精光、鼻梁若削、口若含樱、肤如古铜;

身着黄金血烟衫和藏青流云裤,一条银光泛古的银腰带和那耳珠上的白金玲珑点金环映着点点水纹颇引人注目。

矢天星知他定是来取潭中宝物,看他神形颇觉正派故而也不敢擅自搅扰只是悬在山涧凸起的岩石上暗中观察。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只是觉得此时山涧之中以不似先前那般阴寒,看看时辰已快午正;

矢天星想他必是借助午正阳盛阴衰之时下手,果真不出半刻功夫,那水底哗哗作响,却见水中一只即像犀牛又像河马般的水怪渐渐露出水面,这厮倒是奇怪,通体白润如玉,头上但有一只角,只是形体却是小的许多,通体也就三尺来长,二尺来高;

那厮一浮出水面通体放出淡淡银光,矢天星认得此物,曾在白药山医书上记载此物名叫季鲤,是生活在阴寒之地,百年长一寸,千年长一尺,此物极阴于冰蟾一般具有吸毒功效,只是季鲤却不似冰蟾乖顺,时常不仅不解毒反而吐毒;

此物毒性甚是厉害,流的唾液可毒死一塘鱼虾,喷的毒烟可使草木枯萎。此时矢天星再看那青年时却已不见踪影,矢天星本觉纳闷既然宝物尚未得手怎会轻易而去,纵是老巢有甚要紧的事来想必也不见得这般速度,本要转身却感觉有人在背后捂住自己的嘴并示意不要出声;

那厮好大的力气,矢天星回头却见不到他人,知是移形匿踪之类的法术,于是伏在树丛中不敢乱动,那青年松了手想必是下去了,此时只见潭中季鲤从口中突出一颗红彤彤得珠子,看起来也仅有茶盏大小,看他小心谨慎的环顾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方才离口悬在半空汲取日光玩弄不已。原是季鲤生活在极寒之地每隔数百年需要出来吸足阳气以抵御地底严寒,那颗红珠子经日光淬炼越发明亮,矢天星反而纳闷为何那少年迟迟不肯下手;

如此时机稍纵即逝怎可疏忽,正在矢天星抓耳挠骚时那颗红珠子已吸足了日光,宝珠的红光照耀整个涧底,正待季鲤方要吸回宝珠时,一洒银光忽闪而过将那宝珠掠走;

季鲤见宝珠被抢慌忙喷出一股浓烟,霎时间整个涧底已被黄烟罩住,矢天星看那黄烟滚滚将要近身只得纵起剑光向上飞去,却见黄烟笼罩之处淡的地方草木赫然凋零,浓的地方树枝已经蚀成木炭。

矢天星等了好是一会竟不见那青年上来,不免担心那小子在涧底遇到什么不测,只是毒瘴笼罩,自己虽然精通医术但不知涧底毒烟浓度如何,但如今看到他人深处险境之中,而自己却撒手而去颇感不道义;

于是放出玄铁葫芦,那葫芦口放出一团幽幽青光护住全身方才按照原路一路摸索探到涧底,那涧底共有十亩方圆只因毒瘴过浓故而如浓汤之中,忽见不远处隐隐有一团红光通过毒瘴;

矢天星屏息缓缓飞过去却见那青年被毒瘴熏倒在涧底兀石上,正是口中衔着那枚宝珠放出的精光,只因尚未见到季鲤妖物矢天星也不管鲁莽过去,只是在一旁静察,一会看到兀石下似有东西游动;

看得仔细果真是季鲤妖物,矢天星颇觉怪异那厮围着兀石转了好几圈只是不上前夺珠也不肯离去,始终浮在水面上打转,看了许久矢天星方才看明白原来那厮内丹被夺却是像鱼一般不能离水;

那青年偏偏倒在兀石上,季鲤在水中纵纵身一探纵是错有寸许叨不到那青年,如此几次季鲤终于恼怒又从口中喷出数股浓烟,只见那青年周身有团团银光闪耀却不受季鲤毒瘴任何侵扰;

只是矢天星猛然觉得头一眩晕,鼻头有点腥臭味自知不妙慌忙架着剑光向上飞出去,一路仓促忽见山涧石壁上竟有一抹碧绿,一时只顾躲那毒瘴未曾多想一路向上空疾蹿;

待到脱了那毒瘴深吸几口气仍觉有几分眩晕,吞了几颗白药山特质解读丹药九蛊还阳丹方觉清醒,一时虽然不必担心涧底那少年,丹难免耽误时间久了重生变故岂不麻烦;

只是妖物之毒甚是厉害整个涧底寸草不生,要说破除此药毒瘴必得在此妖物出没附近方能寻得,想到这里猛然想起方才上来看到山涧崖壁上有一团碧绿,只因行走匆忙不曾看的真切;

倘若真是不死植被那破此毒瘴有望,若不是能在如此厉害毒瘴之下依旧保持碧绿想必也是件不凡的宝贝,主意已定,矢天星口含三粒九蛊还阳丹同时祭出玄铁葫芦,在一团绿光萦绕下矢天星又潜入涧底;

顺着崖壁缓缓向下寻去,果真在崖壁上有一从灌木虽备受毒瘴侵蚀,那灌木半人来高,叶翠如碧,枝干日夜受山风摧残颇显得苍劲有力,但看那毒瘴萦绕在树叶上皆化成一滩黄水滴向涧底;

矢天星于是摘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颇觉清爽,还未及回思突然从绿丛中窜出一条碗口粗的黑鳞毒蛇。

张着一张血口,两颗尖锐的毒牙接着那厮的唾液闪着银光,那厮可谓狠毒张口便是一口黑色毒雾,幸好矢天星驾着剑光悬在半空中,因有玄铁葫芦护身,口中尚且含着三粒九蛊还阳丹那毒雾尚且不能近身。

那毒蛇纵然咬人心切也只能缠在把粗枝干上探起头来狂舞口中又细又长的蛇信子,矢天星看到不禁心中一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索性将方才摘得一片叶子含在口中,取了那玄铁葫芦持在手中念动咒语一声呵斥:“妖物还不速速来降!”只见那玄铁葫芦绿光一闪将毒蛇生拉硬扯的收进葫芦中,由于涧底毒瘴厉害不必上面;

矢天星采集些树叶发动灵光练就几粒解毒丸以备不时之需,方才下到涧底便不见水中礁石,寻了半天方找到那青年浮在水面上,合着也该那少年命大,那妖物季鲤如此狡猾既然够不到石头上的青年;

索性潜回水底拱破地层致使地下暗河暴涨将尸体浮了起来,那厮本想如愿却不巧只因毒瘴厉害将崖壁上的树枝断蚀,那青年被架在枯枝上,这边刚浮在水面上;

崖壁上相继有折了几枝压在水面上偏巧将托着那青年的枯枝压起,如此一来那昏死的青年便被挂在水面上,妖物季鲤在水面上探身跳跃却是叨着那青年的黑皮靴,本想连人带靴一同捞下水;

哪知那青年的衣服却被树枝挂着怎么也扯不动,最后只叼着靴子掉进了水中,那妖物又纵身一探却是够不着,连试多次依旧如此,无奈之余那妖物只好游回本要打算咬断那几根枯枝;

这不刚咬断一根便赶上矢天星从上面下来,矢天星慌忙将那青年从枯树上拖下放在崖壁伸出的岩石上,回头下来收拾妖物季鲤,那妖物眼看到手的内丹又被他人掳走岂能甘心;

一路跟着矢天星游到水边呲牙咧嘴狂叫一番,只是见矢天星并不搭理他更是火上浇油,不断从空喷出股股腥臭毒烟,矢天星知道要帮那青年解毒务必得需季鲤的血才可;

只是那厮毒性极烈却是无法下手,矢天星不慌不忙的走到湖边,妖物季鲤如见仇家更是喷出一腔毒液,矢天星早已料到,此时玄铁葫芦先已祭出,那腔毒液正好被葫芦里的一团蓝光收住;

且收下那腔毒液随即一道黑烟哧溜从葫芦里蹿出,一遇妖物季鲤便是一顿好生猛咬,那道黑烟便是方才在崖壁上的黑毒蛇,如今两个毒物相克,一边是黄烟毒瘴滚滚,一边是黑气森森;

原本阴森冷煞的涧底偶有几缕阳光斜斜洒入涧底泄入潭中颇觉清明透亮,映着崖壁上碧草浓荫更是一方清幽奇景,如今被这两个妖物搅得乌烟瘴气,黄烟滚滚,黑气森森上下一团浑浊,偶然照进涧底的阳光也泯没在毒瘴之中。

此时连个毒物正斗得激烈,那黑毒蛇紧紧盘着季鲤肚皮,血口在季鲤脖子上狠是一通乱咬,季鲤也不甘示弱前蹄踩着黑蛇尾巴,一口咬着黑蛇前半截使劲往上揪,那厮好大力气硬生生将黑蛇揪成两截;

黑蛇虽断仍旧不死反倒不受季鲤制约,对准季鲤喉颈狠狠咬下去连并一团浓稠的毒液通过锋利尖牙注入季鲤体内,那季鲤猛然浑身一抖便颤颤巍巍的在水里挣扎几下就只剩倒气的份了;

那黑蛇也因方才竭尽浑身毒液气竭而亡,矢天星看罢笑道:“蠢物,此所谓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言罢便将黑毒蛇七寸剖开取出蛇胆,并将季鲤捞出用刀在其脚掌上划破趁季鲤未曾僵死取其血滴在那青年鼻孔中,片刻便见那请青年面上已有血色,忽听半空一声呵斥:

“哪里孽障快些显出季鲤宝珠,不然让你死的难看!”

矢天星闻声抬头望去却见来人浑身朱红刺青,头插锦毛领,粗布短褐并披着半截虎皮护肩,周身气派只觉蛮野不化,矢天星知是前来使巧强行劫宝的,于是笑道:

“这是哪来的妖人,竟还披毛戴角的,识相的早些让开才是,免得小爷动起手来没有轻重,打死了可就不知算谁的了!”

那妖人笑道:“好个毛头小子,究竟什么来历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怕闪着自家的舌头!今日倘若乖乖奉上季鲤珠倒还有留你条活路,你若不识抬举可就怨不得他人了!”

矢天星说道:“只怕你没这么大的胆子,你今日若敢动我半根毫毛,来日我鬼谷众子弟必然平了你的山府,端了你的窝巢!”

那妖人闻言狂笑不止:“我当你是多大来头,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你也太小看我凤凰山来!”

“妖孽,休要胡言,胆敢亵渎我派你可知后果如何?”

妖人笑道:“你小子莫要再装蒜,世间谁人不知鬼谷弟子暗习天书各个颇有神气,尔等毛小子一身药味那里曾是什么鬼谷弟子,看你身手定是白药山子弟无疑,你休要废话,只管快些将季鲤珠拿来便是,不然定送你归西!”

“妖道,想要的话就要看你能不能拿得走了!”说罢拔开葫芦塞子便是一道青光耀眼,那妖道转身化作几道红光时散时聚,青光纵横飞舞宛若碧水长龙在红光中穿梭搅腾,不下三个回合青光便被红光逼退;

眼看妖道分身幻影扑杀过来,矢天星道行浅薄一时难以识破其中真假,看看将近慌忙聚集一团生气迸出一片灵光,那妖道虽措手不及被灵光打到却不曾伤到皮毛,矢天星见那厮妖法了得甚是愁闷;

转眼妖道手持锁魂幡凌空祭出,但见旗幡招展之处因风凄凄,鬼声啾啾,矢天星眼看那旗幡飘来慌忙飞身一跃躲过顺手一扬便是一阵流光宛似暴雨又比梨花般闪耀向幡后打去;

只听‘哎呀’一声想必是那妖道中针,那厮更是恼上添恨骂道:“毛且没长齐的小杂种,今日不将你生擒撕吃了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念动咒语催促妖幡旋转,倏尔幡又大了一杯,原本十亩见方的地儿本不宽敞,那厮下涧之时已用阴火将山涧罩住,凭自己的本是恐怕难以克服顶上阴火,如今可真是几无容身之地;

妖道见矢天星宛若瓮中之鳖不禁狂笑,却见他一边催动妖幡,一边用幽冥鬼火将涧底圈住,矢天星正愁无法脱身只是却见幽冥鬼火业已烧到那青年脚下;

矢天星慌忙御剑将那青年托起防不及起身已见妖幡迎面扑来,矢天星一急之下便将玄铁葫芦投了过去却听一声炸响那妖幡已被毁了个窟窿,原是那玄铁葫芦中曾将黑毒蛇的一团毒液藏置其中;

那毒液能克制季鲤的妖毒弥为珍贵原本留着不舍得用,如今命悬一线不得不用,那妖道看妖幡被毁却是气的脸色铁青,季鲤珠还未曾得手便先挨了这臭小子几针不说还折了件法宝,如此更是急取矢天星性命。

只见那厮一喷喷孔四下阴云聚拢,忽然哼的一声却似闷雷一般,只见那浓浓迷障之中却有一团黑物四下带着雷火滚滚在涧底盘旋开来,矢天星一眼认出那团货色却是一团牛黄;

想必那妖道必是假借青牛身躯练就阴兽招魂渡劫大法,要练就此法必要选一猛兽为肉身,借助兽身汲取天地灵气进行超劫,而自己真人则利用妖法封禁,一但元神渡劫若于真身合二为一便可白日飞升;

只是此妖法必须于每月初一十五采用未曾破身的少女元阴热血进行祭炼,如若有一日间隔便要死于积雷之下,故而有多少无辜少女遭受妖人折磨蹂躏而死。

眼下这位妖道想必看中青牛妖腹中这块千年修来的牛黄方才借了青牛妖的身,矢天星虽不知那厮所使何法但见妖物所到之处雷光攒动,火光隐隐自知难以遇敌。却说妖道在头顶上空一翻淫笑不止;

忽听雷火中一声闷响,一洒银光如皓月扫过清潭一般冲出烟火,妖道闻身还不及回头却已见星星点点的银光从后脊穿透前胸,只一声惨叫那妖道便坠入谷中的浓浓雷火之中,矢天星方要上前和那青年答话;

却见一团红光从雷火中飞出,那青年化作一团银星截住那团红光将其冲散成三四小团逃去,那青年方才下来于矢天星答话。

那青年姓黄名源,大矢天星三岁,本是峨眉门下弟子,为取季鲤珠在此已侯多日,二人各话长短也算是皆为好友,黄源说道本是奉师命前来夺取宝珠;

今日先将季鲤珠送归峨眉,倘若得空必当前去终南山助战,矢天星本于他是新识无意攀他前去终南山助战,即使如此也未放在心上。猛然想起在此延误多时告别黄源匆匆向终南山赶去。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