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炘师兄的训练方法是变态的。

摩引玄石一个拳头大小，就重达一千九百六十一斤……九罗当然不可能搬起来。

九罗之所以能够搬起摩引玄石，是因为肖炘加了仙力替她分担了很多重量……至于多少重量九罗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每次调动全身灵力搬石头，都只能勉勉强强走一步。

之后就打坐修炼到天黑。

这种课程枯燥至极，肖炘也清楚，毕竟他算是过来人。

但是九罗没有抱怨过一句，太难得了。

“臭丫头啊……”肖炘无聊地直叹气，在树上倒挂着：“你到底是不是九方家的人啊？”

九罗勉勉强强把自己的修炼时间抽出一点儿来回答：“我不姓九方。”

肖炘带着面具，九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九罗还是能看出，这个人对自己很好奇。

“肖师兄，是不是九方家的人，和是不是天玺宫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肖炘闻言微微晃了晃头，扶正了滑到一边的面具，才缓缓道：“区别就是，如果你是九方家的人，天玺宫就是你的东西；但你是天玺宫的人，你，就是九方家的东西。”

九罗皱眉，索性收功，站了起来。

肖炘倒挂在树上，九罗站起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天玺宫是我的家，”九罗看着他，认真的说：“我从未想过离开家。”

肖炘一手扶着自己的面具，另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戳了一下九罗的额头：“怎么？想知道自己家的事？”

九罗的垂下眼帘，自省道：“离开了天玺宫，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知。”

肖炘安静地看了九罗一会儿，扶着面具道：“‘天下唯三，重境青魔雾络’，这是为天下人所知的。”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在空中滑动，随着他的手指，一条金线浮动在空中，慢慢汇在一起，变成了一只金色的蝴蝶。

“知道这是什么法术吗？”肖炘让小蝴蝶停在指尖，看着九罗笑道：“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

的确，这恐怕是九罗最熟悉的法术了，因为这是她最先学会的法术，并一直练习到现在的法术。

“天玺宫叫这个法术‘物念’”九罗轻轻戳了一下小蝴蝶，道：“肖师兄这个，太低级了。”

肖炘讪讪地笑两声：“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嗯？

九罗无比疑惑，她将手指靠近那只金色的蝴蝶，立刻便从她手指中飞出一只又一只的蝴蝶，而且她创造的蝴蝶甚至细节更加精致，更加像真正的蝴蝶。

不一会儿就有上百只蝴蝶飞扬在她的周围，金色的光辉微微闪烁，美丽而梦幻。

肖炘从树上荡了下来，落地后他看了看那些蝴蝶，不禁笑了两声。

“这种法术是修炼者就可以做到，只是将灵力牵引出来，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而已。”肖炘随手抓住一只蝴蝶，看着蝴蝶在自己手中生动的挣扎的样子：“但只有九方家的人，能赋予这些灵蝶暂时的意识。”

“通物之术？”九罗反问。

“然。”肖炘笑道：“你从小便接受训练，感知万物，之所以你用灵力制造的灵蝶那么惟妙惟肖，也是多亏你常年的细致观察，还有你能以身通物。”

肖炘转头看着九罗：“你看到我抓蝴蝶，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若我是蝴蝶……”九罗的眼睛微微闪烁。

肖炘笑道：“这就是九方家的人，我们穷尽一生只为求得天人合一，你们却一开始就能做到。”

九罗呆呆地看着灵蝶飞舞，没想到自己从小就不停做的事情，在他人眼中竟是如此的难得。

“可是你又说自己不姓九方。”肖炘摇头：“这就奇怪了，着‘物念’‘通物之术’的诀窍和心法，可是天玺宫历代宫主的不传之术，而天玺宫的历代宫主，也必定是九方家的人。”

肖炘一说出来，九罗也陷入了疑惑之中。

然而她一直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既然天玺宫和九方这个姓氏这般的密不可分，为何肖炘的字字句句都将天玺宫和九方家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