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君辰赐婚
重阳佳节,宫中虽未大肆庆祝,但却也是设了家宴的。楚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他的儿子们相互攀谈,每个人面上都带着虚伪的笑颜。身旁的宠妃们,使尽各种手段,来获得自己的关注。
可为什么,自己却还是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孤独?自己费尽一切心力,成为这北楚之王,君临天下,坐拥万里江山。可是当初那个陪自己走过腥风血雨的人却不在了,那个说好陪自己共拥天下的人却不在了。
心儿,是朕对不住你。若不是朕轻信、宠幸那个女人,你又怎会含恨而逝?楚帝轻轻端起酒杯,朝着天上看了看,然后一口饮尽。
“传晋王。”楚帝对着身旁的太监总管奎寻道。
“传晋王。”声音悠长,在殿中回荡。
“儿臣在。”君辰行至殿中,慢慢跪下。他知道君楚的打算,不就是为自己赐婚吗?想要借助沈家来监视自己,未免也将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老二啊!你也知晓近日朕都在忧心你六弟纳妃之事,眼瞧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耽搁着。所以朕想问问,你可有意中人?免得到时朕给你选了个,你却不乐意。”
君楚眼带笑意,却又给人以威慑之感。
“但凭父皇做主。”君辰低着头,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好好好。”君楚大笑起来,然后接着说:“朕中秋花宴瞧着沈将军家的那个丫头还不错,叫什么来着?”君楚看向身边的奎寻询问道。
“回殿下,沈将军的女儿,名叫青洛。确实是个不错的,听说还是今年文鸢阁的榜首。”奎寻笑着对君楚说道。
君楚点点头,笑着说:“不错不错。老二,你怎么看?”
“父皇选的人,定是好的。”君辰态度谦卑,没有半分不愿。
君楚笑意更深,然后对着奎寻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沈氏青洛,恭谨谦顺,品行纯良,名门淑女之典范,特赐婚于晋王。婚期就定在来年春天吧!”
奎寻点点头,便退了下去,寻了个人,带着皇上的的圣旨前往沈府宣旨。
君辰的面上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而一旁一直听着的君游却不由得暗自担心起安若素来。虽然今日在滴水岩已经听三哥提起过此事,心中有了些准备,安若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若是她知君辰要娶的是她的表妹,日后便是她的表妹夫了,她还会这般无动于衷吗?
不过,这位五皇子似乎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若素应该会成为他们的弟妹才对!
君楚见君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不管他,对着身旁的皇后说道:“之前西辽太子来求娶北楚贵女,因为远豪的事耽搁了。过几日,这西辽太子会再次来访,你着手安排一下。”
君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听着的魏贵妃便忍不住了,“陛下,小九还小……”魏贵妃担心楚帝将自己的女儿拿去和亲,连忙开口道。
皇后不屑的看了魏贵妃一眼,然后开口道:“本宫知道妹妹舍不得公主,可这是国事,是为了我北楚的百姓,还望妹妹不要妇人之仁。”
“呵,姐姐不曾生养过,自然是不知晓母女连心的滋味。”魏贵妃立马出口反讥。
“都给朕闭嘴!”君辰冷冷的看了魏贵妃一眼,然后又接着对皇后说:“你选个日子,让那些未出阁王府小姐们到你宫中来坐坐,挑个差不多的便是。”
听到君楚的话,魏贵妃算是放下了心,得意洋洋的看着皇后,皇后倒也不在意。
“皇上,那杭儿的事?”皇后思虑再三,还出声问了问太子妃的事,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知皇上是否改变了注意。
魏贵妃听到皇后的话,也是十分的在意,她的侄女美貌无双,若是能成为太子妃对于她巩固宫中地位可是大有助益。
君楚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君昀等人交谈的君杭,幽幽的说了声,“朕已有打算。”听到君楚这般说,皇后和魏贵妃也不便多问。
这边沈府圣旨一下,那边安府便就收到了风声。想来明日整个宁都就都该知晓了,不得不说近几月来,沈府当真是好事不断啊!
安若素从安若华的木芍居回来后,用过了晚膳,看了会儿书,便打算让绿颜为自己卸妆,今日累了一天,她也有些乏了,想要早些休息。
绿颜一边替安若素去掉头上的珠钗,一边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清颜那丫头去了哪儿,整个晚上都没见她人影,我猜啊,是去见情郎了。”
经绿颜提醒,安若素才想起,确实是一晚上都未见过清颜了,心中隐隐觉着有事。正这般想着,清颜推开门进来了,面色有些不好,看着安若素,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清颜,你这丫头偷懒,快过来服侍小姐更衣,我还有事儿。”绿颜是个有眼色的,看着清颜那样,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正好她已经替安若素卸完妆了便借口有事出去了。
清颜点了点头,来到安若素身边替她更衣。“有什么事就说吧!”瞧着清颜的表情,她便知道是有事,应该还是君辰的事,莫不是他的婚事。想到这儿安若素微微一愣。
“回小姐,皇上下旨赐婚沈青洛给晋王爷。”清颜低着头,不敢看安若素的表情。
沈青洛,居然是沈青洛。呵,难怪他会答应,通过沈青洛去收服沈家,断掉了安延的一臂。当真是笔极划算的买卖。
想来,沈青洛那样的姑娘,也是会对他的胃口吧!聪明,却又不太聪明,漂亮,却又不惹眼。当真是适合他,确实会是一个好王妃。
清颜见见安若素许久不说话,抬起头看了看愣愣的安若素,轻轻的开口询问道:“小姐?”
“退下吧!”安若素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屋子里新挂上的君子幽兰图。
“嗯。”清颜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的退下,然后关上的房门。
安若素并没有回头看清颜,只是盯着那幅画,然后慢慢的走到画的面前。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是我堪不破,却又添愁绪。”
看了一眼那画后,安若素又慢慢的移步到床边,摸着心口,喃喃的说道:“原来还有这般的心痛。”
原来还有这般痛,虽不像发病时的撕心裂肺,却如钝刀割在心头,一下一下的痛着。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然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