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一)
宣明向着明玉,嘴里一直叫着嫣然的名字,但嫣然对他所说的内容没有丝毫反应。明玉听着宣明的叫唤,只是好奇嫣然是谁,她对此迷惑不已。
宣明看见明玉对他的话表现的无动于衷很是着急,于是他尝试着换一种方式来提醒明玉,他吸了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对明玉说道:“你不记得嫣然不要紧,你再想想无虚子。”
“无虚子?”明玉对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说过。不过……无虚子,无虚子?姓无?是无家人?想到这里,明玉有点儿明悟:“是无家人?”她向宣明问道。
“是无家人。我就是无虚子,你还记得吗?”宣明回答道。
“你在开玩笑吧。”明玉不相信,“你又不是无家人,怎么会叫无虚子?啊……”明玉想要嘲笑宣明,但她的头突然变得很痛,直直晕了过去。
在梦中,明玉看见了些什么。是一个女人的故事,其中有她的一生,有她的爱情,有她的抱负,还有她与他的山盟海誓。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有一个小女孩,她出生在吴王朝最为繁荣的时期。她是当时吴王朝的群臣之首方相的独女,名叫方嫣然。她有一些男人都没有的天分,对于任何事她都能轻而易举地举一反三,学习能力超乎常人,她似乎天生就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
于是,从小住于相府的她,便在方相的教诲下,渐渐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读书众多满腹才华的奇女子。那时的她不过十一岁,便因文采、谋略不输一些成年男子而名满都城。虽是大家闺秀,但那时的方嫣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于众人对她的吹捧很是自得。所以,她又不时作出一些极好的诗词歌赋,给人欣赏。于是,众人更加吹捧她,这样成了一个不断的循环。
又是两年过去了,她的名声几乎响彻了整个王朝。那时的她十三岁,渐渐变得成熟,知道一直被众人吹捧,会引起皇帝的注意。如果事情变成那样,会让父母和自己都很难堪。而且就算皇帝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已经有许多的大户人家,准备上门向相府提亲了。年轻的她可不想早早出嫁,她想趁着现在尚且还是自由之身,到外面闯闯。只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相府的门槛快要被提亲说媒的人踏破了。(注:吴王朝时期,虽然相府地位崇高,但还是存在许多大户人家与相府算是门当户对,只是其本身权势可能不及方相。)
方嫣然不想放弃自己心中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无奈之下她选择留书出走这一方法,默默离开父母。在信中,她没有具体提到何时回家,只说要在外面闯闯,等想家了就会回来。她父母虽然担心她,但也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在外面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也就没有再去寻她。只是她母亲会时不时地拿着她的画像在屋中暗暗抹泪,她从不知道。
在外漂泊的三年中,她学会了许多作为千金小姐不会去做的事,也看到了许多作为千金小姐从不会体会到的民间疾苦。她开始为这个王朝担忧,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王朝的灭亡,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她时而作为一个医者治疗病人,时而作为一个琴师慰藉人们的心灵,时而化作农家女种植庄稼,时而成为织女织衣缝线,她一直作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这样的生活似乎还要持续很久,但她已经很累了,她想休息了,她想回家了。就在她正在犹豫是否走上归途的时候,她听到一首是她身心完全放松的琴音。着魔般,她随声走去,走进了一片竹林之中。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竹林中迷路了。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继续循声而去,找到琴音的源头就能找到人,找到人就能知道出去的路。那时的她是这样想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看到那个身着白衣、如梦中仙人般地男子时,她会着迷、会对他一见钟情。
索性,这个男人没有赶她走。似乎是很久没见到人了,他便邀请她在这片竹林中陪他。他就是无虚子,无家在百年中最有天赋的族人,是当时最有可能修炼成仙的族人。
只可惜,仙必须要经历情劫方能修炼成功,而他的情劫便是嫣然。只是最终,他没有度过情劫、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