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续
矢天星笑道:“也罢,既然进了沙子你且往这儿靠靠,我与你吹下,看究竟是沙子还是虫子!”
萧一峰一甩袖子站了起来:“我偏不与你吹!”
因矢天星相助萧一峰体质一天一个样,矢天星看着萧一峰逐渐恢复自是高兴能不说。萧一峰按照矢天星指点慢慢增强活动量,开始还感觉四肢困乏无力;
在小幅度运动后调理一次经脉感觉四肢活动自如,然后练了一通拳法和剑法感觉在调理一次经脉感觉气血流畅,身轻如燕。
“好了,过犹不及,你且先休息着,先坐着试着大周天运行九遍。”
萧一峰此时静坐望着远处慢慢欺负的芒砀山,口中默念《道德经》,于是由丹田发气向下汇聚到涌泉,再由涌泉上行奇经八脉走背面经颈部如百会,再在百会稍稍停顿下行气盖整个面部;
到颈部分开两股支流走胳膊到指尖,主流沿着胸膛向下走到气海聚集回流到丹田如此算是一个大周天。经过第一遍运行之后,以后几遍就越走越顺,此时萧一峰感觉体内好像滞留物。
于是借着气流不断地移动这些滞留物,有腹内逼向五指,由于滞留物可能较多萧一峰感觉十个指尖几乎被淤血堵住,此时体内的气血流动更快,感觉体内越来越胀,于是便吸了口气猛一用劲只见十个指尖赫然喷出黑血来。
矢天星笑道:“不用惊慌,这是排淤,以后受了内伤就可以不用汤药自行排淤了!”
司徒老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略微赞扬几句便要看看近日萧一峰的功课怎么样,萧一峰佯装推辞实则巴不得好好卖弄一番。
“乾坤震艮离坎兑巽,阴阳双剑出鞘,急急如律令!”
华光一炸,紧接着就剑随指走,双剑在空中周旋一番萧一峰就收剑了。司徒衍就一捋长须连连点头。
“恩,不错,不错!时日相个不长就有如此大的进步,孺子可教!只是这双剑的威力你还没有释放出来,虽然你练成大周天灵力源源不断,可是你的双剑释放的力量远远不足十分之一,所以还有待用工才是呀!”
“还请师叔不吝指教才是!”
司徒老道浅浅一笑,“山川河岳如此之大为何你的思维却如此之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你且要记着‘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寻其出处方知归路!”
萧一峰听司徒老道之乎者也的絮叨了几骡车却不知所云,说道高深时更是晦涩难懂,司徒老道自知时机尚未成熟,强行也是徒劳只好一个摇头叹道:“蠢物,蠢物!”
倒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萧一峰身后的矢天星却似大彻大悟,由衷叹道,“此真高人也!”
“叽里咕噜不知所云,还甚高人不高人!”
“嗐!如此蠢材若称天下第二恐无人敢称天下第一,实乃榆木疙瘩,天地这么大,你的思维不应该受限制,世间万物都是由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无是天地演变的开始,有是万物演变的根本。”
萧一峰听了感叹“《道德经》!”
“此已经够不错了!你可知道《黄帝内经》《难经》简直枯燥至极。但凡大事成于细,难事成于易。
如今求道的甚多,成道的甚少,期间不乏根基深厚、资质精纯的,只因高不成低不就,朝三暮四、左右徘徊之际终是耽误了时间,荒废资质。反倒是一些粗粗笨笨的自知其缺鄙笨鸟先飞倍偿发奋终成大业。”
萧一峰本是看到书便患头痛症如今更是闭耳塞听,“莫说读书益人,却说读书害人,开了心智的人愈发巧言令色,书读的透彻的更是老奸巨猾;
所谓从古至今统治者或是焚书坑儒,或是文字狱,或是宗教钳制等域名政策,可谓手段多样,比比翻新,却说还有良心的倒是言明利害,那些别有所图的更是胡言乱诹以致误导众人。
若是些歌功颂德的倒也作罢,若是些针灸药理轻则残,重则亡。所谓言语莫开,开口招灾。既然天下剑侠皆是同宗一脉,等等所言无非你抄我的,我借你的罢了,哥哥还是莫要再提什么书!”
“你小子说话颇为偏激。殊不知先人千辛万苦经理诸多灾劫方得证悟,只因可以心血实不忍一生心血赴之荒芜故而甘冒天谴才将个人经验传与后人,尔等无知不但不珍惜反倒污蔑,实属大不敬!
且每个派别有每个派别的经典,我们行医主要以医书为主,天师派的主要以道传符箓为主,以道德经为主应该是三清派和玉霄派。
佛家以金刚经,丰都派据说是缺一门,邵雍派就是周易,等等,虽然同处一宗,但各家修行途径各异,怎能一概而论说是互相抄袭的伪书?”
听矢天星所言萧一峰自是无言以对只好一人在前山静坐,一人到到后山练功。
“师伯所说的意思我们的思维不应该限制,更不应该受到一些境界的区分而使自己向那方面发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要按照道的发展就可以了。
不错确实,真如禅宗鼻祖达摩所说:文字可以引导人,但是文字也可以耽误人。真所谓不立文字也就是师伯所说的了吧,于是在矢天星不断地参悟下终于将罡魁神针由三根变为三十根,再有三十根变成三百根。
“原来其中奥妙在于这,只要将注意力凝聚在针上,由真气充实意念进行分衍就可以控制针变化的多少了,如此也太过麻烦了,不如将罡魁神针也藏在葫芦里,顺变将飞刀也炼化一下。”
在矢天星的举一反三推理下,那飞刀由一把演化成十三把,但是再多就明显感觉元气不足,因为飞刀可以抵挡住阴阳双剑可见其力量不在阴阳双剑之下,但是力量越大耗费的元气就越多。
“既然这样,只好先放放再说吧!还没试试罡魁神针的威力如何。”
“岐黄,岐黄,天地为纲,悬壶济世,赐我良方。急急如律令!”拔开葫芦塞子后,矢天星放出罡魁神针,只见小拇指粗的葫芦口每秒发出上百根针,每根针的威力都和原始的那一根威力无厘差。
“恩,不错,不错,形若暴雨,闪若梨花,我看就叫暴雨梨花针吧!”此时的司徒老道已经在后山多时。
“不知道师伯也在这里,小辈能练成此招势还是多亏师伯指点,师伯既然叫他暴雨梨花针那晚辈以后就叫他暴雨梨花针吧!”
俩人正说着这事只听山前一阵轰鸣,声音如同雷震一般。矢天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要前去看看。
司徒老道不慌不忙说道:“不必去打扰他,声音大小不一,想必不是一击而发,一定是峰儿练成了剑星流雨!”
“剑星流雨?”
“不错,剑星流雨也似暴雨梨花针一般由一分万,但是剑星流雨是以方阵为基础进行演变,其变化可零可整,阴阳双剑代表阴阳二气,其间相生相克,演化万千,如若修炼的好,可以算是一件神器!”
“师伯,那又是什么?”只见鼻孔之中两道华光纵过,剑上隐隐还站着一个人,仔细看罢才识得是萧一峰的飞剑。
“这小子已经会用心思考了!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御剑飞行了!”
此时四下无人,忍耐多日的矢天星终于得了时机,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伯,有件事想请你老人家指点迷津!”司徒老道笑道:“你不远万里从终南山一直寻到这里究竟有何事?”
却见矢天星并不言语只是目光似有忌讳的看着司徒老道,司徒老道一捋长须笑道:“你不必多言,一切老夫皆已知道。”
矢天星慌忙叩首问道:“道长既然知道一切万请道长赐教!”
司徒老道许久长叹道:“劫数茫茫,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哦!时机成熟之时,是非恩怨一切皆会明了!”
矢天星岂肯罢休依旧纠缠问道:“道长神通,即使不能明言可否为弟子指点一二?”
司徒老道便说道你若在半个时辰之内到对面神女峰鸠巢里捉得鸟雀一只我便为你指点一二。若是办不来就莫要再提此事!”
矢天星闻言欢喜道:“此乃易事,道长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却只见司徒老道笑而不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矢天星便将一只大喜鹊交于司徒老道,老道看罢却将斑鸠放了斥责矢天星眼睛不好使竟将喜鹊当作斑鸠;
矢天星也是诧异,方才明明看到一群大斑鸠围绕着鸠巢吵扰个不停,当时也没多想直接在鸟巢中掏了一只便回来复明,怎是一路也不在意竟将一只大喜鹊给带了回来;
本要再去捉抬头竟不知司徒老道何时已经离去,眼看事情已有眉目偏偏就这般失之交臂,矢天星又愧又恼,仰天长叹:“父亲,父亲,都怪孩儿无能!”
却说萧一峰练功回来时司徒老道再在庙中面壁静坐,萧一峰便上前跪下也不言语,司徒老道依旧背对着他徐徐问道:“峰儿,你有何事?”
“师叔,今日在永和堂时竟发现我天灵之上竟有一道封印……”
司徒老道似若无事一般,“嗯。”
萧一峰见他并不惊奇于是继续说道:“不过众人所说那道封印却是四御金卷封印……”萧一峰故意顿了顿,不想如此依旧不着司徒老道胃口,那老道依旧头也不回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萧一峰说道:“今日亲友寻来,却不相识,还请师叔劳作除了那道封印也好早日与亲友相认才是!”
司徒老道这才转过身来叹道:
“要除去此封印也非难事,只是劫数未了,为师尚且不能强逆天数不然有害无益,虽然你二人尘缘封没却也是件好事,待来日兄弟相识之时难免手足相残,倘若不能看堪破必然运生重劫,到那时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萧一峰闻言自是心惊,暗自寻思既然有这般厉害定是那小子隐瞒些什么,倘若他居心莫测必然中了他圈套,如此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师叔法力通天,可否能透过封印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老道长叹:“ 思无邪!鬼眼灵通照四海,是非休咎惹纷争!情比金坚信比石,水落石出劫运通。一切自有定数你只需小心便是,切莫执着于陈年往事。”萧一峰只是机密不敢再问。
次日矢天星在神女峰追逐嬉闹,突然听到外边青鸟鸣啼,矢天星急忙出去,果真那青鸟是终南山特养的传信灵鸟,矢天星取下青鸟足上的信卷看过后就招呼青鸟先行回去。
“异教妖邪邀请党羽三日之后围攻终南山,情况万分危急,此时传信速速召我回去!”
萧一峰闻言也是吃惊:“即是如此我也同你前去好助你一臂之力!”
矢天星坚决不肯:
“纯属胡闹,降妖伏魔岂是儿戏,莫说你我二人,就连家师也未必是对手,切莫逞能,且不说你师傅肯不肯放你下山,如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与你师傅交代;
好生在此呆着才是道理,我还要到白药山搬兵,白药山生人是去不得的你去了也是累赘!”萧一峰磨了半天,矢天星坚决不允。
“那我送你下山吧,山中妖魅猖獗,况且现在天色不早了。”矢天星也急着赶路权且答应。
二人一路行色匆匆,只恨飞剑飞的慢,忽听矢天星喝道:“当心!”话音未落,两人竟不知撞上了何物,紧接着就从空中掉了下来。
“哎呦!疼死我了!”
“哥哥可曾摔着?”萧一峰赶紧从草窝里爬起来去拉矢天星。
“并无大碍,还好飞得不高,不然我可就散架了!赶紧找找刚才究竟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看样子来者不善!”矢天星一边揉屁股一边小心打探周围的情况。
虽然两人并未见到任何风吹草动但是俩人却不约而同的向着一个方向看去。俩人渐渐向那个方向靠近,俩人轻轻拨开前面的蒿草差点吓破二人肝胆,只见一个和老鼠特别相似的东西竟长得牛犊一样大小。
萧一峰骂道“草,哪来这么大的老鼠!”
矢天星捂着萧一峰的嘴一把并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并示意萧一峰他看错了。果真那家伙慢慢扑棱过来,此时萧一峰才看到那家伙竟还有一双肉翅膀,只见那家伙贼头贼脑的仿佛在认真的听什么,这么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里是老鼠分明是只大蝙蝠,就是这家伙刚刚撞到了哥俩;
萧一峰暗想尸妖权且不怕还怕这么只蝙蝠不成!只是矢天星按着萧一峰不得乱动,可是此时一切都已经太晚,由于刚刚萧一峰的一挣扎暴漏了他二人的位置;
只见那大蝙蝠嘴不停颤抖更像和尚念经一般念叨个不停,二人顿时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刚才还明晃晃的夜空突然暗了下来,此时俩人头开始疼,疼得俩人满地的打滚。
“好大的腥味……”
“这云有点……怪异……。”
“快,御剑逃吧?”
“来不及了……你看……看天上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妖异?”
不看不知道,一看萧一峰愣那了,天边哪来的云!那密密麻麻的全是飞蝙蝠。此时那只大蝙蝠发出的声波频率越来越高。
这下激恼了萧一峰,心中怒气促使丹田发气,致使血气胀满暂时性神经麻痹,趁此一刹那功夫立刻召唤阴阳双剑,华光一窜在黑夜中倍加显眼本想一剑劈了厮,那厮却还有点道行扑楞扑楞两下都躲过了。
“受死吧!”蝙蝠妖见剑光疾蹿不及提防却被阳剑相克刺破胸膛,那厮自知实难斗过展翅想溜,只听萧一峰一路急赶呵斥道:
“想跑,门都没有,看剑!”那蝙蝠妖被追的上飞下窜,左冲右突见还是甩不掉于是掉头冲向那片黑云中。
“千万别便宜他了!岐黄,岐黄,天地为纲,悬壶济世,赐我良方,暴雨梨花针,急急如律令!”
抛出去的铁如意立刻化作玄铁葫芦,一道青光炸现,顿时罡魁神针如同暴雨一般喷向那片乌云,顿时那飘下的蝙蝠如同下了一场黑雪;
地上厚薄不均的堆了一脚深,顿时不少狐蛇等食肉动物前来分红,那死了的还有垂死挣扎的都一口三四只的进了人家肚皮。
“御剑飞行!”在暴雨梨花针的威力下那片浓密的乌云很快就被扯了一道口子,那蝙蝠妖就躲在云后面若隐若现,萧一峰乘此大好时机架起御剑术飞到云后与蝙蝠妖决斗;
结果在空中周旋好大会,一个在后面攒足了劲的追,一个在前面没命的躲,哪知那蝙蝠妖玩了个心机猛一回头喷了一股黑烟,正好喷在萧一峰的眼睛上,萧一峰大一声惨叫在空中摇摇欲坠;
矢天星见情况不妙顺手抛出一针,只听蝙蝠妖怪叫一声大概也是被针击中了,萧一峰顺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长袖一扬剑光纵过,只感觉有东西溅在脸上有点腥热,随后就听到矢天星叫好。
萧一峰顿觉欣忽感浑身发麻,一个跟头就从剑上栽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接着就是哗哗的水花声。
矢天星将萧一峰从水中捞上来,此时萧一峰浑身颤抖,口吐白沫。“看样子一定是中毒!”矢天星用银针控制毒液不能四散,然后用玄铁葫芦逼出体内的毒液,不到一盏茶功夫毒基本消散;
矢天星将萧一峰拖到火堆旁,将他的衣服脱下烘烤时突然发觉不远处好样蓝光隐隐,慢慢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被萧一峰劈死的蝙蝠妖发出的,果真在蝙蝠妖的体内找到了一颗绿珠子。
“想必这就是蝙蝠妖的内丹,之前听说师傅们说过有一定道行的妖怪会修成内丹,此内丹蕴含天地精华不仅可以令人法力大增,还可以用来炼药。
但不曾见过,原来长这样,还是收起来为好,这宝物的精光必定会引来附近的山精妖怪,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许久萧一峰才慢悠悠的睁开眼,“你可醒了,没事吧?”
“还好,不碍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恩,也好。”
萧一峰将矢天星送往山下,矢天星就要上路了,尽管萧一峰一百个舍不得,但千里搭长棚哪有不散的宴席。
“接着!”
萧一峰接过后原来还是那块玉玦,矢天星微微一笑转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