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室风云
“出来走走?”女孩笑着问洛尘。
洛尘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走过去,同桌嘘了一声,一脸的坏笑。
他抚了抚女孩的秀发,自然而然的牵起女孩儿的手,两道身影从走廊的尽头淡淡的消散掉,淡淡的身影淡去时,在教室中仿若有那么一声叹息,从这一头,传到走廊的那一头。
教学楼外下着雨,楼内楼外,仿若两个世界,一个虽然下着雨,却是美丽的。一个虽然明亮着,却又是黑暗的。
洛尘拍着女孩的头,轻声说道:“要是一直这样子该多好,没有烦恼,没有考试,可以平静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淡淡的又是开心的。”说过后,他自己又哑然失笑,笑自己幻想的不现实。
女孩儿抬起头,看他微微暗去的眸子,想着两年前分科时见到他的情形,旋即甜甜的笑着说“阿洛,这些天,就仿佛是偷来的日子,不过,却是真心的开心呢。”
洛尘微低的头怔了一下,像是偷来的日子么?呵呵,笼罩在高考这么一顶帽子下,呼吸都仿佛是偷来的日子,那么疼,那么忧郁,也那么,无奈。
可,不经历蜕变的疼,又怎么算是成长?
女孩笑了一声说道:“傻样儿。”
洛尘干笑了几声,两个人并肩走进楼内,他拍了拍女孩儿头上的水珠,挥了挥拳,说声加油,女孩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去了。
走进班级,一种莫名的压力感窒息而来,强稳住脚步,看着后面悬挂的倒计时,他恶心的呸了一口,却依然无奈而又傲娇的拿起笔,写着永远也写不完的作业。
所幸的是,这个永远,仅有一百七十多天。
不幸的是,似乎已经,遗忘了太多的从前。
洛坐在座位上,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拼了命的学一把,而当真正的坐在那儿,咬着笔杆时,没缘由的烦恼,像是苍蝇,挥也不走,赖在心底唯一一块的净土之上,嗡嗡的叫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学下去。
洛尘干脆放下了笔,看着天花板发呆,打了个哈欠,伏在如山的作业上,先是想着跟女孩在一起的日子,想着想着竟那样子昏昏沉沉的睡去,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梦呓着,说着不要高考。
同桌皱了皱眉,想唤醒他,刚把手抬起时,又轻轻的放下了,也许,这么久,他也疲惫的,就这样子让他放松放松也好。她轻轻的笑了笑,露出两个漂亮的酒窝。
——然,总有些事与有些人,会在你本是开心的日子和时光里匆匆闯进来扫兴,而,那些个闯入者,在那个特定的时间里又是正确的,即便有的时候,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格式化。
正如,班主任。
门开的同时,一个中年人一个箭步冲到了洛尘的桌前,随手就是一个耳光,拎着洛尘的领口,怒喝了一声:“都他妈的高三了,你还有心思在自习课上睡觉?!”
洛尘还未从被扇耳光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当他清醒的一刹那,脸颊火辣辣的疼,和一股莫名的愤怒,在笼罩了这么久的压抑下,终是如火山般喷涌了出来。
他反手拎起班主任的衣领,像是疯了般,大声喊了起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扇我的耳光?!”
中年人冷眼看着洛尘,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冷笑着,挥起了拳头。
洛尘也不甘示弱的拽紧了衣领,正要动手的刹那,一道仿若是拼了命嘶吼出来的声音,从教室的后面传出来:“洛尘,你他妈的疯了么?!”
像是盆冷水,泼了一头,浇灭了他心头的愤怒。
洛尘缓缓的回头,看着那个嘶吼的女孩儿,呆滞的站在那,一动没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就那样,停留在那么一个瞬间。
这个瞬间很无奈,一个愤怒的中年人,嘴角挂着冷笑,一个压抑的叛逆少年,呆滞的站在教室中央,一个拿着笔的女生保持着嘶吼的姿态,教室的那些学生,仰着头,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也许,是一场闹剧,也许,是一场风波。
可是未来,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