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下子止住了脚步，笑道：“没想到我司马湘子独步江湖多年，却没有学会倒茶的功夫。”

轻轻放下手里的茶壶，转身向他们走去，杜言奇和亦宁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随时准备面对着这强大的对手。

但是司马湘子却道：“你们不用紧张，虽然你们看穿了我，不过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虽然老夫年纪老迈化雨神功大不如前但是如果要动手的话你们几个小毛孩也绝对不是老夫的对手。”

这时二人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警惕，杜言奇忍不住问道：“为何司马掌门沦落到这地步？”

司马湘子慢慢坐上凳子，倒上一杯茶抿两口，咳嗽几声叹息道：“哈哈，没想到造化弄人呀，也是老夫造的孽呀，才让我一手创建的江湖第一大帮派在一夜之间被一群妖物彻底毁了呀，哈哈哈。”

“怎么说是你造的孽？”亦宁也忍不住插上几句。

“如今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反正我也是行将就木之人，不能再把这害人的秘密再带到棺材里了，今天就把它说出来给你们两个小儿以免雨新派被灭永远成为一个迷，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两个条件。”

“前辈但说无妨，我等一定领命。”杜言奇应道，而在一旁的亦宁只是默默听着，于是司马湘子便道：“那就好，待我说完再告诉你们条件。”

”这个秘密就是多年以前神算昵一和尚登门拜访，言谈中昵一言我雨新派灾星降临，不久即将面临大难，要老夫做好准备，老夫见状便向昵一和尚询问解救之法，昵一留下了字条给老夫便匆匆离开了。”

“那字条上写什么？”杜言奇问道。

“七月初四，也就是老夫次子的生辰之日，那刻老夫便知昵一所说的灾星就是指次子了，但是老夫却无法痛心下手。”

“因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女人的孩子呀，于是若干年之后便发生了这场灾祸，雨新派弟子无一生还，老夫长子也命丧敌手。”

“那你次子呢？”亦宁道。

“他在婚礼当晚不知所踪，当晚就是只有我和他没有出席酒宴，在事发之时我在房中听闻大厅突然有惨叫声，于是连忙赶到大厅，却发现本派弟子正在与其他门派弟子厮杀。”

“其他门派弟子似乎异常凶残，连中数刀也没有倒下，老夫忙出手相助但就在此时大厅飞入许多大型药物朝老夫袭来，老夫赶忙躲闪，慌乱之中使出化雨神功击倒几只，但是老夫功力大不如前了。”

“战斗不久便感觉心力交瘁，于是迅速撤离了大厅，那几只妖物追我没多远便又飞回去了。

”等老夫再回到大厅的时候，发现本门派弟子已经全部枉死，而且死状及其恐怖，在场的非本门派弟子及元首也不知所踪，那些妖物也不见了踪影。”

“老夫忙赶去新房发现吾儿尸体被悬挂于半空，新娘子却不见踪影“老夫来不及悲痛离开去看次子，但是次子房间也空空如也”

“经过转角时发现夫人尽然还活着刚好从房里走出来，但是一想到长子的惨死感觉无言面对她于是便悄悄躲了起来，顷刻之后便听到她在长子的房间里失声痛哭。”司马湘子说到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司马掌门节哀，保重身体要紧。”亦宁道。

司马湘子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双眼，又接着道：“所以在这次惨痛事件中，雨新派只留下了四个人，五千多弟子还有七大长老无一幸免于难呀。”

“我想请问司马掌门，那晚引我到小屋子里发现线索的可是您老人家？”杜言奇道。

“对，没错，小兄弟果真不是一般人。那夜确实是老夫，其实也是老夫帮助小姑娘度过那道瘴气层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是你了，看你的身影和那日那个男子及其相似。”亦宁忍不住应道。

“哈哈哈。”司马湘子突然笑了起来。

杜言奇疑问道：“司马掌门为何起笑？”

老人馿了一下胡子道：“我从二位身上看到了这个被祸害不浅的江湖武林的希望了，所以二位一定要答应我那两个条件呀。”

“司马掌门但说无妨，晚辈一定尽力完成。”杜言奇道。

“晚辈也是。”亦宁和道。

“那我就放心了，第一个条件就是你们二人要做我的弟子，学习我的化雨神功，”

随即老人便从衣服里拿出一本秘籍交到了亦宁的手里。

然后又道：“你们切不可推辞，如果二位天资聪颖都不肯学的话，那老夫毕生所练就的绝学就要荒废在我的手里了，而且你们一旦练成对于二位他日面对强大的对手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呀。”

杜言奇与亦宁迅速作揖下跪，齐声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司马湘子忙扶二人起来，然后道：“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你们二位徒儿可以代替为师去寻找昵一和尚问的次子何在，老夫当日没有做出抉择。”

“如今如果次子为非作歹的话，希望二位可以亲手了结，也算是为这次事件中牺牲的弟子及长老们一点点慰藉，不让我入土之后也带着太大的遗憾呀。”

“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完成你的心愿，你不要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

杜言奇道，就在三人说道之时，天色已经渐渐被夜色笼罩，司马湘子一番交代之后就让他们二人进屋休息，二人见荒郊野外也无落脚之处便不推辞住了下来。

夜半之时，杜言奇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移动，便悄悄来到窗户旁，透过一点缝隙，尽然看到司马湘子坐在夜色之下一个人喝着茶似有所思的坐着。

于是自己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对司马湘子道：“师傅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恩恩，为师为收到你们两个徒弟而高兴呀，”司马湘子乐道。

“师傅肯定是又想起师母了”杜言奇不经意道。

“是呀，师傅确实挂念你师母了，为师在多年前出来闯荡江湖之际，在扬州元宵节之夜遇见自己人生中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也是为师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但是为师那时候只是一个有一点点经验的江湖小侠。”

司马湘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又继续说道：“不敢对她有啥想法，但是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一次机缘巧合见到了她，心生爱意便渐渐多了见面的次数，不久我才知道她是西蛮王的爱女西楚楚。”

“那时江湖上最大的门派不是雨新派，而是西蛮王的黑虎分舵，那时候江湖上人人都害怕西蛮王，但是老夫那时年轻气盛而且又爱上了他的女儿，所以胆子都变的大了许多，还是继续暗中往来。”

后来西蛮王打算将他女儿嫁给如巧门掌门方重山，只是因为那时如巧门迅速崛起成为江湖第三大帮派，西蛮王想要拉拢如巧门联合遏制其他门派对自己的威胁。”

“那后来呢？”杜言奇问道，看着司马湘子斑白的头发，爽朗的笑容，杜言奇无法深刻体会这位老人心中的苦与乐，只能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