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叶悠然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彼此争斗，作为荒妜的意识不断的告诉她，现在众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能用为了一己私欲而抛弃他们，而另一个作为“叶悠然”的意识却告诉她，你为了众生而离开寒澈这样对他不公平，你已经让他伤心绝望一次了，不能再这样残忍的对他。

两个声音不停的在叶悠然脑子里反复“争吵”着，内心的痛苦无奈好像要把她淹没似的，轰的一声，脑子几乎要裂开了，叶悠然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尖叫，身前的寒澈也是被叶悠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晃便已经在叶悠然身后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

低头在叶悠然耳边呢喃，“小悠，你怎么了？千万别像三千年前那般离开我，就当我求你。”

不知过了多久，叶悠然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脑子里的声音也不见了，抬起头的瞬间，美眸中已经透露出不得已的神色，她的一双柔夷缓慢的抬起，拂下了寒澈紧搂的双臂。

“对不起。”仅仅的三个字，让寒澈心里原本还存着的侥幸荡然无存，身体如置身冰窖，寒冷又刺骨的痛充斥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

她终究是选择了众生而失了他，虽然知道他会接受不了甚至于崩溃，但此时此刻却不容她去后悔，在很久以前，她笑那些为了天下而负了痴情女子的男人，笑他们不知珍惜身边人，那时候的她并不懂他们的无奈和痛苦，现在——她懂了，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失了神的寒澈这才反应过来，嘴角无力的扯动着，他很想如千年前那般把心里的痛苦用眼泪发泄出来，可惜，他的眼泪早已经在千年前流光了。

僵硬的笑容掩饰不了他的痛心，“小——悠，你这是要离开我么？”

看见心爱的人如此模样，叶悠然怎么会不伤心，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公平，给了你应有的能力，那你也要做到你应该做到的事，最终，她还是狠下心对他说出残忍的话，“寒澈，我没有其他选择，如果是千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可现在不行，现在我有那个能力，我有那个责任，属于荒妜的——责任！”

“呵呵呵……没选择？叶悠然，你还有我还有以后幸福的生活，你现在告诉我没选择？为了众生抛弃我就是你的选择？这三千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如今再次见面，你告诉我你没得选择，你把我置于何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寒澈疯魔般的抓住叶悠然的双肩剧烈摇晃嘶吼着，眼里布满血丝，一副俊容扭曲得不成样子，看起来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