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算约会的约会
那天回家之后,秦晓的脑海中一直闪现车祸现场的血腥画面。总有人,还那么年轻就丧失了生命。却也有那么多人,在最好的年华里就开始糟蹋自己。妈妈打工的超市要晚上八点才下班,秦晓想做晚饭给她,却在切菜的时候切到了手指。
鲜血顺着刀刃滴下来,疼痛逐渐蔓延。林亦哲,你的心也是这样在疼痛里沉沦吗?用创可贴包好手指,秦晓忍耐着疼痛做了晚餐。等妈妈回来一起吃完饭,已经九点了。想到第二天还要上班,秦晓早早就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特别难眠,林亦哲温热的泛着酒气的呼吸仿佛还在耳际缠绕,她开始幻想,如果当时他吻了下来,她会多么窘迫。她总觉得,她是懂他的。
朵蓝咖啡就在恒久大厦的对面,老板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打工半个月了,只有领班在管事,从来没人见过老板。
“也许是什么大老板投资的吧。”一起做暑期兼职的小云推测,“人家就是开个店玩玩吧。”
“嗯。”秦晓边擦桌子,边恍惚地回应着。
这时她看到店门口的橱窗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这不是顾铭的姐姐吗?”秦晓忙跟出去,看到她和一个年轻男子搂抱着离开了。“她不是都订婚了吗,怎么还和其他男的这么亲密?”秦晓心里大惑不解。
正当她打算折进店里的时候,林亦哲出现了。
“哟,在门口接客啊。”他似乎故意使坏。
“你讲话很过分哎。”秦晓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走进店里。
上午十点,几乎没什么人来。店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氛围特别好。林亦哲进来之后又在老地方坐下,这次他什么都没带,跟小云点了一杯拿铁。秦晓大胆地靠着他旁边的位子坐下。
“喂,你怎么老喝拿铁。那么多奶泡不腻吗?试试espresso怎么样?我请客。”秦晓眼神清亮,像个小孩子那样毫无城府。
“你对我好像别有用心呢。”林亦哲的脸又凑了过来,他们的鼻尖几乎碰住了。
“先生你的拿铁。”小云及时走了过来,林亦哲这才重新坐好。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拿铁。只是当你想要理解一个人,就忍不住想看她所看的,尝她所尝的。原以为这样就能靠的近些。呵呵。”林亦哲在第三次放下咖啡杯后,很突然地开口。
秦晓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所有的悲伤也好,快乐也罢,若不是你身上发生的,你又怎么能有切肤的体会。
钢琴声停止的那一个瞬间,秦晓看着眼前这个满腹心事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的嘴角上沾着星星,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上次的事还没谢你,不然中午一起吃饭?”秦晓试探着问道。
“哦?好啊。”
于是,他带秦晓去了全市最贵的西餐厅。
点餐的时候,秦晓手心捏了把汗,她带的钱根本就不够付。
“你点吧。”秦晓把菜单合上,脑子疯狂转动:不然刷卡吧,可那是存下学年生活费的卡。林亦哲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自顾自地点了两份餐后,缓缓开口:“不要紧,算我请你。”秦晓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餐还没上桌,林亦哲的电话就响了。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就大变。挂断电话后,林亦哲丢下一句“我把帐结了,你吃吧。”就急急忙忙走了。
秦晓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瞬间没了主意。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乌云遍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秦晓怔怔地望着窗外,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他淋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