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会放手
洛倾染快步来到乾清宫,看到皇上已经醒了过来,苏陌宸向倾染伸出手“染染。”洛倾染走到苏陌宸身边,握住他的手“我在,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没事,我好多了。”苏陌宸笑了笑。
旁边一个小宫女端上药“皇上,该喝药了。”
“我来吧。”洛倾染接过药碗,慢慢喂着苏陌宸,苏陌宸不停的盯着洛倾染的面庞,洛倾染看着黑黑的药汤,问着“苦吗?”
苏陌宸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注视着洛倾染的目光,不肯移开,洛倾染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洛倾染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苏陌宸拉过倾染的手,不愿松开,洛倾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想收回手,苏陌宸却忽然咳嗽起来,洛倾染怕皇上伤口再次出血,急忙关切的问着“怎么了?”
“伤口疼。”苏陌宸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副为难的表情。
苏陌宸拿过洛倾染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这儿。”洛倾染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苏陌宸“你的伤口,不在这儿啊?”
苏陌宸还没等洛倾染躲开,仅仅把她拥抱在自己怀里,再不松手,洛倾染还没明白苏陌宸刚刚的意思,由着苏陌宸抱着,傻傻的问“怎么了?好点没有?”
“我早就没事了,是骗你的。”苏陌宸笑了。
“你早就没事了?你在骗我?”洛倾染惊讶的问着“那你还,诶呀。”洛倾染用力推开苏陌宸,像拍灰尘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似嫌弃。
苏陌宸明知故问“我还什么呀?”邪邪的笑着。
“那你还,你还,你还抱我,我告诉你,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就是说我已经订婚了。”洛倾染的脸害羞的红了起来,像个苹果,连说了三个“你还”。
“你脸红了?”苏陌宸伸手摸了摸洛倾染的脸“哇,还这么烫。”
苏陌宸假装被烫到了一样,快速的缩回手去,道“订婚?订婚又怎么了?在这儿,都是我说了算,别说你订了婚,就是已经嫁了人,我也能把你抢回来。”
“你,你离我远点。“洛倾染生气地推了苏陌宸一下,好像真的碰到了伤口,苏陌宸下意识的捂了一下,洛倾染有些担心“你没事吧?皇上。”
苏陌宸倒是笑了“皇上?你还知道我是皇上啊?如果我在你面前还当自己是皇帝的话,恐怕你早就成了我的三千佳丽之一了吧?”
“我才不会嫁给你呢,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洛倾染撇了撇嘴。
“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苏陌宸挑了挑眉,问着。
“当然,有什么不敢的?”洛倾染不甘示弱。
“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洛倾染,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遵守赌约嫁给我,不离不弃。”苏陌宸似乎心有成竹。
“好啊,那如果你输了呢?”洛倾染穷追不舍。
“如果我输了,那你想去哪便去哪,我从此不会再纠缠。”
“好,一言为定。”洛倾染伸出手,两人击掌为盟。
一个太监走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后请洛倾染姑娘到宁合宫问话。”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洛倾染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准备起身离开。
苏陌宸忽然一把拉住了她“染染,母后她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一会儿你见了她,尽量不要起什么争执,不管怎样,还请您尊重她老人家。”
“嗯,我明白。”洛倾染虽然不知道苏陌宸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可念在苏陌宸一片孝心,还是答应了下来。
洛倾染来到宁合宫“倾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宇墨闭目凝神。
“谢太后娘娘。”洛倾染站起身。
宇墨慢慢睁开眼,瞧了瞧下面站着的人“果然有几分姿色,这几天来,哀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至少此刻,也许只有你,才能让皇上快速的好起来,所以,接下来几天,你还是留在这儿,但是,皇宫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你,等皇上病愈后,你还是要离开,哀家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走吧。”
“是。”洛倾染答应了。
洛倾染心事重重的回到乾清宫,苏陌宸似乎看出了什么,担心的问着“怎么了?母后有刁难你吗?”
“没,没有。”洛倾染慌忙掩饰着。
“我看得出来,别骗我啊。”苏陌宸细细观察着洛倾染的表情。
“真的没有,没有。”洛倾染不愿意说什么。
“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是,如果有什么难事,就来告诉我,别自己闷着,知道吗?还有,漪澜宫我已经命人收拾出来了,离乾清宫不远,以后你就住在那吧。”苏陌宸安排好了一切。
“好。”洛倾染答应了下来。
“小路子,过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小太监走到两人面前,举止行为也老练许多。
苏陌宸向洛倾染介绍着“小路子是我身边李德胜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小鬼大,又会些功夫,他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小路子,带染染去看看漪澜宫。”
“是,姑娘这边请。”小路子带路,洛倾染跟在了后面。
看着金碧辉煌的漪澜宫,和乾清宫倒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洛倾染环视了漪澜宫一周,小路子退了出去,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惆怅着“漪澜宫,虽说现在我住在这儿,可又能在这儿安身几天呢?左不过四处漂泊,因为我,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
平平静静的过了几天,苏陌宸的伤渐渐好了起来,皇后去看过几趟,虽然看着洛倾染不顺眼,却也不好说什么。
几天后,太医前往乾清宫请脉,太后和皇后都聚在了乾清宫。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的伤已经痊愈,只需今天这最后一副药,便永无后顾之忧了。”太医回话。
“好。”太后和皇后自是喜不自胜,洛倾染也是开心,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有些伤感,或许是因为自己又要漂泊了吧,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洛倾染和太后的约定,一直都没有让苏陌宸知道。
这天,洛倾染正背起包裹,偷偷离开时,太后在门口堵住了倾染,带到了宁合宫,太后拿出几锭黄金“这是黄金百两,它足够你衣食无忧,拿了钱,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洛倾染不想拿钱,郑重的说着“太后的心意,倾染心领了,但倾染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不为财物,只求心安,既然皇上现在好了,倾染愿意就此离开,还请太后收回黄金。”
太后看着洛倾染的眼光中带着一丝惊讶,道“也好,你走吧。”
洛倾染正要离开,尚未踏出宁合宫,迎面碰上了苏陌宸,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皇上万安。”并未停留,继续走了出去。
苏陌宸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大力拉过洛倾染的手,拽到自己的面前,洛倾染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落泪,挣扎着想甩开苏陌宸,不争气的泪滴点点落下,又极力掩饰着。
太后看到此景,严厉的呵斥着苏陌宸“皇上。”示意苏陌宸松手,苏陌宸听到,一刹那的犹豫松开了洛倾染的手,洛倾染背对着苏陌宸,抹干了自己的眼泪,狠心踏出宁合宫殿门。
苏陌宸回头望着,终究是舍不得,上前紧紧抱住了洛倾染,洛倾染依旧落泪,止不住。
太后勃然大怒“皇上,放她离开。”
苏陌宸不再退缩,也许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反抗宇墨的话,拉紧倾染的手,一起跪在了太后面前“母后,儿臣绝不会放手,生生世世,绝不放手。”苏陌宸重重的咬定了“绝不会”三个字。
太后大概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苏陌宸,定了定心神“哀家决不允许你将一青楼女子纳入后宫,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要,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她?!自你登基以来,宫里都是那几个王府里的老人,还未曾举办过一次选秀,天下好女子那么多,总会有称你心意的。”
苏陌宸自是不愿“儿臣只求愿得一人心,三千弱水,儿臣只爱一个。”
太后薄怒“你是皇帝,就要承担起皇家的责任,你是选秀还是让母后解决了洛倾染,你自己选一个。”
“若母后执意如此,儿臣也只能和染染共赴生死了。”苏陌宸道。
太后拍案而起“你是成心要和母后作对吗?”
见两个人的争吵逐渐升级,洛倾染深觉自己能到这儿来不过是一个偶然,何德何能让九五至尊对自己这般,况且,不一定到了哪一天,自己就会离开这个时代,那么,自己怎么能这么残忍,留下他一生孤苦。
这样想着,壮起胆子回话“启禀太后娘娘,倾染愿意协助皇上办好这次选秀,还请太后娘娘放心。”深深的拜了下去。
宇墨倒是对这个女子越来越好奇了,她不同于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子,大家闺秀也罢,小家碧玉也好,若常人的君王如此之幸,就算不是一副嚣张的样子,那也断断不会同意选秀的。
太后的怒气渐渐平息,但对苏陌宸,还是一副逼问的样子“皇上,洛倾染都这么说了,你还要坚持吗?”
苏陌宸看不懂洛倾染眼底的东西,直觉倾染并不像自己深爱她那样深爱着自己,只得默默然的答应了“儿臣同意。”说完起身不再看洛倾染,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洛倾染知道他大概是伤心了,不过这样也好,不愿解释,向太后行了礼,孤身一人回了漪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