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着那熟悉的学院大门，手插在风衣兜里，慢慢走进学院内。

他回来了，可是凉月还在吗？

“零君？”迎面撞上的红玛利亚一脸惊讶，“你……”

“凉月在哪？”零微微低下头，问。

“零君……”红玛利亚有些不忍，“你不是知道了吗？”

零想了想，突然笑起来。

是的，他的确知道。

他的体内流着凉月的血，只要他想，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凉月的所在。

所以，她在这里。

这样想着，他向着学院的西边走去。

禁术留下的痕迹还没有被清除，他看着那些残存的符咒闪着微弱的红光，明眸一暗。

“凉月在哪？”

他开口，目光凝在前方那两个纤细的背影上。

凉月就是因为她们失去了生存的资格。

优姬和悠子同时回过身来，相似的面容上浮动着悲伤。

“对不起……”

“凉月……在这里？”

两个女子同时摇头，表情悲怆。

“不在？”零歪了歪头，突然抽出了血蔷薇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二人。

“零？”优姬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瞪大了眼睛。

零……用枪指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请你们，把凉月还给我。”零一字一句说完，默默地看着她们。

不能原谅……

即使是优姬，也不能原谅。

“把凉月，还给我。”零重复了一遍，紫色的眸子里毫无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悠子几乎要落下泪来，“我不知道会这样……”

如果知道凉月让我活下来是为了以自己为祭，我一定不会……

“……”零眯了眯眼，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穿了悠子的左肩，鲜血涌了出来。

“悠子！”优姬担忧地喊到，却顿觉自己右肩一痛。

她猝然回头，对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零……对她开枪了……

痛……

却不知道是哪里痛……

“优姬！”

“悠子！”

两道惊呼响起，玖兰枢和玖兰李土瞬间出现两个女子身边，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零略略勾起嘴角，抬手又是两枪。这次，两发子弹却是入了枢和李土的体内，二人的表情也是霎时一怔。

“再说一遍，把凉月……”零敛下眸子，声音却陡然凌厉起来，“还给我！！”

属于他的领域瞬时张开，竟是压迫得四个纯血种喘不过气来。

力量全部觉醒的零，体内同时流着千岛家族和绯樱家族的血液，仅仅是威压便已强悍至斯！

他怎么能相信凉月死了，他怎么能原谅凉月是为她们而死……明明才刚刚想起她，她却死了，而且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

时间倒转回五天前。

凉月没想到自己再一次回到家族，不是为履行自己的职责，而是来交接家族事务。

朽木久寂从她手中接过那枚象征着千岛家族家主的徽章，表情凝重。

“您要做什么？”

凉月摇摇头。

她要做什么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不过，是想守住他罢了。

朽木久寂慢慢跪下，俯首道：“请王……无论如何，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凉月敛下眸子，转身离开。

朽木久寂瞬间就明白了她的选择，声音颤抖之下，眼泪几乎就要落下。

“家族……等您归来。”

凉月略略停下脚步，回头。

“久寂，我想见见……原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