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暂别陵宫
荷花池旁小小的虫子飞来飞去,不时也有几个小爬虫来回蹦蹦跳跳。
秦繁烟拿袖子挥了挥,很是厌恶这些虫子,更是对蚊胆寒,“公主,我们先去别处躲藏吧,这个蚊可是以人血为食的。”
片刻,见几个侍卫归来,口中碎碎念着,“可恶的,我还以为什么在那里亮闪闪的,还伴随着鬼叫声,原来是个莲花灯和风吹白绸布的声音。让老子知道是谁做的,我第一个削了他!”
“你得了吧,要不是因为你蠢,咱们怎么会被人骗!”
“你还说我蠢,跟你没去似的!”
一会儿,蚊在一个侍卫脸上叮了一个包,侍卫猛地一拍脸,却什么也未拍到,“他奶奶的,在这儿当差本就倒霉,竟还有这些个蚊虫!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蚊,痒的老子晚上睡不着啊!”那侍卫苦闷着脸发着牢骚。
苏锦宁听到他们的谈话掩唇偷笑着,这些侍卫还真是有意思。
“繁烟哥哥,可真的要感谢你调制的檀香呢,这些蚊虫都不敢近身来。”苏锦宁道。
“那是,我是谁啊!”秦繁烟听到夸奖立刻春光灿烂。
“你别看这些侍卫离我们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只要他们未发现我们,是绝不会来这边的,因为他们呀可是十分害怕蚊呢。因为母妃生前喜爱荷花,是以父皇便把这荷花移植到大缸之中,但这个荷花是最引蚊虫的。”苏锦宁得意道。
话毕,寝宫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人缓缓探出头来。
恍然间,苏锦宁见此容颜惊呼道,“她……她怎么和我长的一样,她是谁?”
秦繁烟微微皱眉,也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明明见到青青进去的,难道——
“她是否拿了我房间桌上,你的那张仿脸!”
“也只有这种解释合理了。”苏锦宁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个人,这样的动作与神态,分明就是青青!
“你说她要做什么!”不好的预感愈渐强烈。
片刻之际,青青关住了窗户。
苏锦宁和秦繁烟躲在岩石后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须臾,有一宫女提着宫灯在五个侍卫跟前来回走转着。
五个侍卫甚感纳闷,“你要做什么!”
宫女低低一笑,眼眸充满了盈盈的魅惑力,不言。
不过片刻,五个魁梧的侍卫身体摇摇欲坠,渐渐没了知觉,直倒在了地上。
随后,几人提着水桶在苏锦宁寝宫边侧泼撒了些什么,而后只是在寝宫旁的正宫稍稍泼撒了些,好像做样子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苏锦宁奇怪,但心头的不安感却愈渐强烈。
只见一宫女手执烛台阴冷一笑。
随即把烛台掷于地上,疾步远离而去。
与此同时,眼眸一亮,她终想到是何意思,但却终晚了一步……
火花遇到油后瞬间膨胀,像红色的漩涡般逐渐吞噬着房屋,如此的弥天大火把黑色的天幕都映得发亮。
宫女装作紧张的大叫道,“锦宁宫走水了,走水了……”
苏锦宁瞬间泪如泉涌,呼吸紧促,她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可……
青青这样做是想替代她,是想她离宫后再无后顾之忧。
见窗户上的人影摇摇欲坠,在剧烈的火海中挣扎着。
说罢,苏锦宁心头卷起一股冲动,挥着手想奔入火海,得亏被秦繁烟拦住,“你要想好,她这样做是想你好好的,是想你今后再无后顾之忧!若你再死了,你对得起她吗?!”
苏锦宁泣不成声,根本无心于他说什么,她尝过一次心痛的感觉,在母妃走的时候,那种感觉像被刀子一片片的把人凌迟,可现在上天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个的离开我,都要死于非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个个宫人提水桶快步跑来,连忙向火海中泼洒,但火势半分未减,呈现出汹涌的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一切都要吞噬掉的模样。
苏锦宁看着刺目的火红,像浸入她内心的疼痛,更添深了自责,她拼命挣扎,有一个执念,她要把青青救出来,一定要把青青救出来……
她满脸泪花,挣扎不过,嗓音已经喑哑,“繁烟哥哥,繁烟哥哥我求求你,你放开我吧,我要去救青青!”
她苍白无助的样子像是随时要折断翅翼的蝶。
他或许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痛感觉,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充满着盈盈的惑感,他差点被迷了心窍。
但他绝不能放手,绝不能放手送她走不归路,
秦繁烟一咬牙,紧紧拉扯着她,强迫她离开。
苏锦宁不停地向火海处挥着衣袖,想要去抓住某个希望似的,泣不成声……
他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公主,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无情无义阴冷可怕的皇宫……
最终苏锦宁哭的无力,随秦繁烟拉扯着,空洞的眼神虚浮的脚步活像个行尸走肉,脑海中充斥着那刺目的红。
这场大火惊动了宫中之人,闻此惊慌,注定着这是一场不眠夜,若再不快些离开,一旦人多,恐怕事情暴露,一切皆半途而废了。
但幸好此宫殿距冷宫较近,一路上接近无人。
苏锦宁一路上只字不语,伤心到极度连眼泪都没有了,他真担心她会因此受什么大刺激。
眼下已经走到了这池子旁,四周寂寥无人,池子在月的光辉下,风一吹引起圈圈银色波澜。
安静的景象,苏锦宁却只字不语,秦繁烟本要出言安慰,却看到了她哭花的妆容,不禁一笑。
“你笑什么?”苏锦宁不解,青青这般为她牺牲,他倒笑了。
“公主……你妆哭花了。”
苏锦宁闻言擦了擦眼泪躲避了他去,“看什么看,这样才不会有人认出我。”
秦繁烟欲要带她逃走,但猛然想到——
“糟糕,我怎么没想到你不会水呢!”秦繁烟郁闷地敲了一下脑袋。
“或许我真的是命该如此,逃不出去了。”苏锦宁十分丧气的摇了摇头。
“不,让我想想。”秦繁烟在湖岸上来回徘徊着思索了许久。
一个木箱子映入眼帘,秦繁烟打了一个响指道,“有了,你进这箱子中去。我携带了一瓶药酒,这药酒可呈现人假死现象,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只要不超过六个时辰就不会有问题,而且这药酒本身就是解药。”
苏锦宁呆在原地不为所动,心中依旧有些犹豫。
“哎呀,我都快火上眉头了!真是公主不急太医急。”
苏锦宁不再多言,径直拿过秦繁烟手中的药酒一饮而下。
别了,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