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将军重生
“小澈,为师出去就诊了。”师父隔着门敲了两下,嘱咐我,“厨房备好了饭菜。”
“师父去哪?”我打开门看到两手空空的师父。
“出趟远门,天黑之前就回来。”师父捋捋胡须慈祥一笑。
“师父,徒儿陪你去。”师父和往日一样温和,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看起来怪怪的,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突然出远门就诊,药箱也不拿?
“宇文将军估计这两天就快醒了,你留在家守着他。”师父摸摸我的头,眼神里充满了对孩子的爱,“饿了记得把饭菜热热再吃。”
我跟着师父走出来,送到门口:“师父慢走,早点回来啊。”
“傻孩子,快回去吧。”说着师父转身离去。
我目送师父走远,直到那身影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长安城修复的挺快的,和往日一样繁荣热闹,丝毫看不出之前刚经历过战乱洗礼。
走回医馆后院,抬眼望望天空,风和日丽,阳光也没有那么刺眼,我笑嘻嘻的伸个懒腰:“走着,看看俺家成都去!”
屋里,成都已经醒了,正在望着屋顶发呆,我看到他醒了,激动的扑过去:“哇呀呀!成都,你什么时候醒的,俺还早就准备好了台词了呢,想等着你醒来第一时间说给你听的,要不,你再闭上眼睛重新来一次。”
十分抱歉的说一句,成都刚醒来,我就给他“吓”着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突然扑过来抱住他,还说了一大串奇怪的话,真的是重生之后的惊吓啊。
他转过头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抬了抬胳膊,试图推开我,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嘛,我一激动什么都忘了。
我下意识的站起来,温柔一笑,努力保持淑女形象:“成都啊,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姑娘你是?我怎么会在这?”
“叫我小澈就好了,那日恰巧遇到你复活了,我就把你背回医馆来了。”我长话短说。
“多谢小澈姑娘救命之恩!”成都试着起身下榻。
“先坐会儿吧,昏睡了一个月突然下床会体力不支的。”我赶紧过去扶他坐起,成都太客气啦,我得谢谢他终于醒来了,转身递过杯温水,“喝点儿水?”
成都顺从的喝了杯水,我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思绪飘出十万八千里:等成都恢复了,可以和他一起出去游玩,有帅哥陪着,幸福要不要来的这么突然,哈哈哈。
“小澈姑娘,你说成都昏睡了一个月?”
“姑娘?姑娘?”
“啊?啊!我在!”我只顾傻笑着走思,没听到成都问话,有些尴尬,一副苦瓜脸。
成都被我的古怪表情逗笑了,他笑起来更帅啊,让我这个花痴怎么受得了!
“对了,师父说准备了饭菜,你等等,我去拿。”说完,我兴奋地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一堆疑问还没来得及问的成都一人在这陌生房间。
等我热好饭菜端来时,成都已经下床了,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影孤寂清瘦,让人看着心疼。
“开饭啦!”我摆好碗筷,“快来呀,成都。”
成都回头看看我,强扯出一抹笑,坐于桌前。
“师父真神了,说你这两日就会醒来,特意备了人参汤,料事如神啊。”我边说边给他盛汤。
“师父?”我这些废话弄得成都一头雾水,他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嗯,来,你先吃着,我把最近的事说给你听。”我给成都夹了好多菜,大部分都是补身体的,他自幼习武,身体会很快复原的。
他安静的吃着,也认真的听着,我一一说明:我是怎样遇到他的,我们被师父收留,后我又拜于师父门下,包括给他取物件的时候遇到杨妃一事,我唯一隐瞒的就是自己穿越的身份,对不起,我懂你的性格,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穿越二字对你来说太荒唐。
“如意!她……还好吗?”成都激动的抓住我的手。
该死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该说杨如意啊,我暗骂自己白痴,挣开成都的手,理理衣袖:“别……别担心,她很好。”
“方才失态了,姑娘见谅。”他收回手,眉皱的很紧,仿佛在努力记着什么,只见他“啊”的一声抱头大喊,打翻了碗筷,踉跄着跑出去。
刹那间,我慌了神,急急追去:“成都,你去哪里?”
成都跑的太快了,我这个体育各项不合格的肥猪啊,拼了命才勉强跟上他的背影,天知道驴哥哥我是在拿生命奔跑。
我气喘吁吁的追上,成都正立在原地发呆,面前是早就被查封的宇文府,大门脏乱不堪,牌匾歪斜摇摇欲坠,我走上前去慢慢扯下封条:“回家了,应该高兴不是吗?”
成都沉默不语,我跟着他走进去,院里杂草丛生,屋内满地狼藉,那个充满他所有美好印记的家就这样被毁了,成都“扑通”一声跪地,滚烫的泪划过他苍白的脸,打在地上,朵朵泪花灼伤了他的心。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无法想象他此时的心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成都别这样,家没了,我们可以重建。”
他就这样安静的跪着,我喋喋不休的劝说:“成都振作点儿,你还有亲人,我和师父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重建宇文府,陪你找回父母尸骨好好安葬,陪你重新建功立业,陪你……”
话没说完,他低声应了我一句:“等我回来?”
我没听错吧,他这是要干啥?有啥打算吗?
“别跟过来,回去等我。”成都起身轻功纵身一跃,踏着屋顶向北行去。
“成都你去哪?”
他丢给我“放心”两个字,就轻功一飞没影了,这次换我疑问了,他让我等他回来,他去干什么?他刚复活啊,难道去找杨妃?还是去找李渊和李世民算账?我思前想后,不行,得回去找师父帮忙!
我一刻不敢耽搁,火速飞奔跑回医馆,奇怪的是师父的房门是敞着的,我进去寻他,没寻到师父,又想起他说出远门了,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爱徒小澈亲启,给我的!”我慌忙拆开信笺。
师父的字迹清晰呈现:小澈,为师这趟远门出去的会很远,所以,不要为为师担心。算算时间,都儿也是时候醒来了,等他复原,你们就离开这里,为师在城外给你们找了间房屋,地址和一些积蓄都在这里,为师一切都打点好了。
都儿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有些事师父不想让你知道,更不愿你卷入。都儿的武器和铠甲都被藏在暗阁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拿出,免得暴露身份招惹事端,他的战马就是咱家后院那匹。
事情有些繁琐,小澈无需疑惑,日后都儿会告诉你真相的。——师
我不解的合上信笺:“都儿?师父跟成都什么关系啊,这么亲近,怎么不早说!”
现在该怎么办,师父出远门未归,留下一封让我似懂非懂的信,成都一人轻功离去,不知去干什么了。
师父家在长安城附近,成都是向北走的,记得历史上的玄武门就是在北面,那就去找找看,无论怎样,一定要找到成都。
我摘了眼镜放入衣袖,径直向北走去。身着古装、摘了眼镜与常人无异,只是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的我视线一片模糊。
那个最繁华的门就是玄武门了,此时李建成他们还没被杀,玄武门事变还未发生。
“站住!”这真是:侍卫大哥一声吼呀,吓得驴哥直发抖呀。
我满脸堆笑:“侍卫大哥辛苦啦!”
“腰牌!”
“侍卫大哥通融一下啦!”我继续讨好脸,顺手给侍卫塞了点儿银子。
怎知那侍卫根本不接受贿赂,把银子往我脚下一摔,大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立刻出现四五个侍卫把我捉住。
“喂,有没有搞错,快放开我!”
“带走!”任我大喊,人家不鸟我。
“谁人在此喧哗?”驻守玄武门的常将军恰巧经过,过来盘问。
“将军,此人行为举止甚是诡异,还妄想私下授贿于卑职,卑职等人将她抓了。”侍卫拱手道。
“将军,小女子是冤枉的,我是来找人的,求您通融一下。”我挣扎着喊冤。
“你找谁?”
“我……我是来找……”我总不能说我是来找成都的,该说找谁呢?关键时刻,我的大脑,拜托有点智商好不好。
“说!”常将军眼神好恐怖。
“将军,看她装束奇特,说话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问题。”旁边的侍卫煽风点火。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我扁扁嘴的顶了侍卫大哥一句。
“本将军还有事,先把她带下去关起来,随后再审问。”
“是。”
“喂,不带这样的!”常将军交代两句就走了,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了,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进了大牢,窦娥,你是不是我亲戚啊?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