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道？什么是常道啊！”对于道法，关峰本就所知不多，而今突然听石落说起‘常道’，不由奇道。

“常道就是驱动万物运行的力量，它无法解说其原理，只能以心体会。”

“无法解说？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怎会有解释不了的事？”

笑了笑，石落不以为意，继续解释道：“兄弟刚才还在说道是心中明月，可观、可想、可悟，却不可触、不可得，现在又怎么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无论你修行有多高、多低，都不能代表你的理解是对的，这也是不能解说其原理的原因。因为，可以解说的原理就不是常道了。”

“不是常道？那又是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那就是道，真正的道，也只有这时候的道才能称为道，可以忽视法则，也可以控制法则，这时候的人，也就是修行中的仙人。”

“仙人？人难道真的能修成仙吗？”未见到修行者的能力，关峰还是不敢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当然可以，若不然还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石落笑着说道。

“修行修行，到底什么才是修行啊？”听石落解释了这么多，关峰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禁发出一阵感叹！

“说的好！”听到关峰的话，石落不由地一阵赞许，然后道：“关于修行，其实有很多人都困在这个问题上，不知道自己到底修行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法决吗？为兄当年也是深陷其中，才落的如今的如此模样，现在终于想通了，却为时晚矣！”

想起此事，石落感叹万分，片刻后，才又道：“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所谓修行，并不是指修行法决这么简单。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修行法决不好，相反，越是好的法决越能让人悟的更多，也得到的也更多，这也是修行中的修得好处和重要性。”

顿了一下，石落接着又道：“说完了修，我们再来说行吧，你可知道什么是行？”石落突然问道。

“行是一个人的根本，世人所做之事，皆是以行为先，也就是说，行就是一个人的根本，就像道一样，无法解说。”关峰先是沉思了一下，这才答道。

石落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兄弟大智不凡，能理解到此也算不易，只是，此‘行’非彼‘行’，虽有共同，实则不同。所谓修行，乃是行为先，而修为后，修是修行之人的根本，若没有修，也就达不到行得效果。通俗一点，也就是说，没有修者成仙，哪有行者达人。”

“没有行的修，虽能强大一时，却因为缺少行，而容易做错事，或者说是做恶事。”结合李意平日的教导，关峰不禁道。

“好，好！”石落赞许道。

“兄弟说的不错，我们寻常的对与错，正是因行而为，我们修的是身，而行得是善。若是只修身而不行善，那就成不了正果，证不了天道。天道是很公平的，你要想得到多少，就必须要付出多少，修行之人更是如此，并不能因为你有了强大的身，就忘了成身的行。若是如此，早晚要化为天地尘埃，百千修行付诸东流，这也正是天地之行。”

“天地之行？”

“是啊，天地无功无私，他不会因为你的对与错去惩罚于你，而只在乎你自身的修和你的行的多少。”石落款款说道。

“不以对错论，那他何以惩罚于人，他的尺度又是什么？”石落的话令关峰十分不解。

“呵呵，兄弟之言，果真让人难以回答啊，这么给你说吧，天地之行，也就是道之行。若不是脱离天地，化身为道，你就永远在他的控制之下。修行之人步步危机，说的也正是此。”

“那就多行善事，多积功德啊？修行之人实力强大，若是做起好事，肯定比我们这些个普通人要简单的多了。”关峰奇怪说道。

“好事？哼！什么是好事？在天地面前，无论你做什么事，哪怕是你认为的好事，对他来说，也只是在你的罪恶薄上多添一笔罢了！”石落冷声说道。

“那......”

“修行不易，天道无端，所以才会有修行不出世的说法，因为谁也不想无端惹的一身罪受，除非你能成就仙道，凌驾于他之上，不受他的束缚，那样才能真正遨游天地之间。”

“其实，只要你能做出对天地有利的事，也是可以减轻罪孽的。”虽想让关峰在以后修行的道路上少走弯路，但也怕就此打击了他的信心而就此放弃，石落安慰了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不受他的控制，真正的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吗？”本来还以为修行就是为了长生自由的关峰，此刻，却是焉了不少，不免有些沮丧，随口发着牢骚。

“有！”

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关峰的话音刚落，石落一个‘有’字，就脱口而出。

听到石落的回答，关峰心中一动，不由地抬眼看向他。

“世间修行法决千万，或高或低，或强或弱，但殊致同归，都是以修身、修心为主。所谓，妖、魔、儒、仙，也只是信仰不同而已，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并无差别。”

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关峰，石落摇了摇头，继续道：“修行之人皆是逆天而行，无论是哪种修行方法，都是巧夺天地之力，以求达到与天相抗的能力。而我们平时所说的天劫，其实并不是对修行者实力的考验，而是一种惩罚，一种毁灭性的惩罚，修行的越高，惩罚的也就越重。”

从刚才的一席话中，关峰能够明确的感觉到石落对天地的不满，至于为何，关峰却是不知，也许与他现在沦落的模样有关，也许所有的修道者都是这样，具体原因，却是无人知晓。

“天地不公也就算了，为何还要降那天劫，如此惩罚于人啊，这明明是欲加之罪啊！”关峰虽不是修行中人，但跟随李意多年，对一些野史上所说的修仙天劫也是听说过的，对此，关峰一直都有些报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