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鸿门宴?
果不其然,几日后,皇上的圣旨就来了。
画清影不明白了,就一句‘你为我找了那么多的钱,我要感谢你’,皇上也能扯出一大堆话来。甚至还联系到了整个大陆的发展、越国的地位云云之类。
若不是宣旨过程中不得直视宣旨公公,画清影真想看看那位公公是不是念的唾沫横飞。
宣旨结束,公公说了几句祝贺之类的话。莫老适时的递上犒劳费,然后寒暄几句,将这尊大佛送走了。
马车越行越远,扬起了许多的灰尘。这气势,甚至比来时还要浩荡。
府外接驾的人介是长舒了一口气。
“都散了吧。”画清影摆了摆手,揉着手肘就向里走去。伏在地上久了,手肘被磕的生疼生疼的。
“东家,曲东家这几天是怎么了?”王大指了指曲客寒紧闭的房门。
“曲东家生病了。”言乐撅了撅嘴巴,说起话来气冲冲的。
“那……”
“王大,罚抄的东西抄好了吗?”王大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言乐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断。
“这……”王大黝黑的脸上出现一丝绯红,眼神飘忽的看向别处。
“没抄完还不快去!”言乐叉腰,怒目而视。
“是!”王大应了一声,飞似的跑了。
“言乐,走吧。”画清影摇了摇头。
曲客寒自那天的事后,便谢门不出,对外称病。
大大小小的事,又回到画清影手中。
画清影也一直没有空闲下来,一改往日的懒散。
直到今天……
“言喜呢,你看见他没?”
“他?”言乐冷哼一声“他这几天不知是发了什么疯。走路都像是地上找钱,头也不抬,照呼也不打,和他说话也爱理不理的。”
“……”画清影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好笑。
清晨。空气十分清新,画清影站在房门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布谷鸟的叫声清脆,全当是为她和了一首健身操。
“东家,你怎么还没换衣服?”言乐的搁下铜盆,快速地从衣柜里找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衣服。
“东家快快,我服侍你穿上。”言乐说着,就将衣服往画清影身上套。
“小丫头,你没看见我还穿着寝服吗?”画清影佯怒,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
这一声吼得如当头一棒,愣得言乐动作呆滞在了一旁。
“喂喂。”画清影一看形式不对,凑了上去。
“哇!”
不料言乐却突然哭了出来,画清影立马向后摞了几步。
“东家,我好怕。”言乐声音呜咽,含糊不清。
画清影淡笑。
——哪怕言乐平日再能干,再威风,她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啊!
哪怕心理上再成熟,她也才活了十几年而已,没见识过的多了,自然怕的也多了。
况且,还是在君权至上的古代。
要知道,在这里,皇帝就是神啊!
“回去休息吧,别忘了,我们是晚上才去赴宴。”
身为一个从小生活在‘人人平等’友好理念下的现代人,画清影表示没多大的压力。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生死,全凭那座上的皇帝一句话时,又有点小忐忑……
尽管不想时间那么快,但是……
夜晚,依然如期降临……
宽敞的官道,身着官服着有之,身穿布衣者有之,身披华服者有之。
画清影走在长龙似的队伍的末尾,身上难得的穿了鲜艳点的衣裳。
当然,只限于,一点。
宫灯相耀,手掌大的夜明珠陈列在道路的两侧,丝竹管弦,乐声鸣耳。
何其浩荡!何其耀眼!
也难怪古时候的人死命的想当皇帝。
画清影撇了撇嘴。
——这是她感到不满时的惯性动作。
“皇上驾到!”
宦官尖利的嗓音顿时盈满了整个大殿。
“吾皇万岁!”
一群人齐刷刷的跪下。
画清影一见形式不对,也傻嘞嘞的跟着跪下。
只有言乐似乎被吓傻了,画清影扯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口中跟着齐呼万岁。
“众卿平身。”
啊嘞?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年轻?
皇帝不都是满脸横肉,大大腹便便,穿着比自己还长的衣服,带着比自己头还大的玉冠吗?
若是殿上的那位听到了,画清影肯定出不去了吧。
还好,那皇帝一看就不是会读心术的人。画清影如是的在心里自我安慰。
画清影又随着大部队缓缓起身,感恩戴德的谢过皇帝。然后各自落座。
可惜画清影的位置离皇帝太远了,看不清皇帝的样貌。
只是依稀的看出,是个高大的男子。
殿下,交谈声渐渐地出来了。
画清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冷眼的看向高殿上,和自己一样,周围没人的皇帝陛下。
皇帝是因为身份过于高贵,无人敢攀谈。
而自己呢?
虽说画尹在名间声望极高,但那始终只是在名间。
‘君子尊如画,举世当无双’又怎样?
要知道,朝中官员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
画尹再为国家做多大的贡献又怎样?
她始终是一个唯利是图、浑身充满着铜臭的商人。
画清影笑笑,举酒苦饮一杯。
“太后驾到!”宦官尖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来人穿着明黄长摆华服,头盘九天朝云鬓,戴着象征她身份的玉冠。
画清影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
按理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就算是太后也不例外。
但是,这场宴席是酬谢那些为国家做出了一定贡献的人。属于政治宴席的范畴,那么,太后应该不能出席才对。
突然,三个字涌上了画清影的脑海。
——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