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品废材
纪元514年,也就是人类来到这颗新地球的第514个年头。九黎族在这五百年里得到了飞速发展,实力已远远超出任何一个世家大族。
同年五月,九州一场震惊世界的霸权争夺战——九州会战。九黎族挟夹千年之憾,先灭独孤后灭轩辕。一时间九州人心惶惶、烽火连天。
落家一个享誉一时的武学大世家,同龙、南宫、黄、何、欧阳五家并称“六守”,即九州六大守护家族。
九州会战时,落家为救南宫世家与龙家,四万人的世家大族,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人——落羽。
南宫世家与龙家,为报答落家的这份恩情,各自纷纷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了落羽,并且准予落羽在十八岁的生日宴上与她们情结百年。
岂料眨眼间十二年过去了,落羽也已年满二十。那场原本该属于十八岁的婚期,却迟迟未至。好不容易多熬了两年,眼看婚期将近却毁于一纸、书信......
落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下定决心与断情绝义。你知道的你根本配不上我。一个需要自己的未婚妻来保护的男人,我是打心底的厌恶。”
“明天,我就要跟宇文杰结婚了,如果你觉得你的脸皮够厚,你大可以过来,如有必要,我也能让你来做这个伴郎。反正你被嘲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吗......”
也许幸福走得太匆忙,内心还没有磨练出一个可以承载它的份量。落羽睁大眼睛仔细的把信纸上的字迹,一个不落的重复确认了好些遍。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愿接受,但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落羽看着手上的纸张,内心一片茫然。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就连手中那片薄薄的信纸也能沉如铅块。终于,手指不堪重负无力一松,信纸如愿般流走于指间,在空中划过几道浅浅的痕迹,就如落羽此刻的心一般终归只留下无奈。
无人的星空:安静、甜美,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只是今夜的良辰注定是与落羽无缘,他独坐在阳台的躺椅之上,拎着酒壶自酌自饮。盈盈水汪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动晶莹,看似不自量力却又似在为自己铺洒一场生萧的落寂。
薄薄的樱唇张合了几度,从齿逢中流出一串年少的痴狂,在这悲伤的星夜下传荡久远。却终归还是逃脱不了自然的法则而止于平静。
一阵风;一阵清风,随后自月下袭来,带走了不了些许悲伤,却反倒凭添了一丝愁苦与几分无奈。闻着这特有的烟熏味,落羽没有回头,继续看着远方的洛水,强装镇定的说到:“师父,你也是来退婚的吧?”
一身古代侠客装束的中年男子,颚下留着一辍山羊黑须,明明不到四十的脸却写尽沧桑。落羽每次看见他的脸都一度认为:他是被身处重位的压力与责任的双重影响所致。
许多年后落羽才明白,不管他的身份多高、多尊贵,说到底他仍是一个人。
他名南宫威远;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仙乐的父亲,外号“九州剑圣”,六大守护家族年轻一辈武修教师,这便是落羽叫他师父的原因。同时他还是九州乃至全世界,武修境界最高的男人,目前已经达到玉衡后天中期。
在听到落羽的问话声,站在落羽身后的他不喜不悲却又一脸愁容,没有做出任何一个字的回答。只是摇头间配合着眼睛微微一合时的轻叹,让人根本猜测不出他是无奈还是失望。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该放得下,像你这般有时间在这儿女情长,倒不如多去熟读几本武学心法。”
落羽听后自嘲的笑了笑,把酒放在一边,转身面向着自己的师父,满脸不甘的说道:“我落家武学典籍三万八千本,再加上师父你所赠的一百部上等武学心法,我已本本倒背如流。可是,却没有一本适合于我这废材体质?”
南宫威远听后挪了挪身子,以自己的侧面对着落羽,头微微上仰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火,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良久,他才发出一声轻叹:
“唉~”接着道:“今日龙家已经发出邀请函,邀请我们六大家族年轻一辈聚首秘境,今日就早点睡吧!”南宫威远的话一经说完,人也随着消失在了原地,不见踪影。
落羽看着自己师父刚刚站立的地方,再次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却在说:“龙家...呵呵...谢谢你,师父!”
然后重新操起酒壶,来到阳台的护栏边,双手搭在上面神情轻狂、放荡不羁:“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第二日,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铺洒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床铺上却未见到他的影子。靠窗的一张1米多长的书桌,上面堆放着两座如山的书籍,而落羽就夹在这两座书籍的中间。
眼眶上覆盖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明着他一夜未眠。他也不知道自何时起,自己养成了彻夜不眠的看书习惯。或许是孤独,或许是害怕,亦或是想要改变被他人灌戴上的“废物”称号。
在九州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古武大家落家出了一个堪称万年甚至是亿年,都难得一遇的绝品废才。十多年了竟然连武修的最低境界——入流前期初级,都不能达到。
也正是如此,废物、垃圾这些名词,不知何时起已被他人默认为了他的专属称谓。自己的兄弟也是被连累的脸无光鲜,为了不去祸及他们,最近这几年落羽几乎都断绝了与他们的来往。
最后是他的两个未婚妻——一个龙若依,一个南宫仙乐。龙若依视他为烫手的山芋,越早弃之越早安生。一个则视他为瘟神,远远避之唯恐太迟。即使是碰了面,落羽的身影也摄入进了她的眼眸,她仍如未见。
有时候落羽很想就这么的消失在有人烟的地方:一间木屋,一片山水,一头耕牛过一世浮生。但奈何对这个世间有着诸般不舍:繁花似锦、美人如玉,也就只得咬牙坚持。
“哗啦啦~”随着落羽再次往“书山”上递上一本被熟记下的心法,“书山”不堪负重瞬间化作成“海”,散落房间各处。抬首间正好对上了晨阳,刺眼却感受不到温暖,就如自己的心一样。
“三哥”
也许是一宿未眠的原因,也许是习惯了淡漠周围的一切。落羽走出卧室后,便没有发现大厅中央站着一个人;一个足可把酒言欢一诉酣畅之人。
他名何默风,是落羽为数不多的三个朋友之一。同时也是南宫仙乐的表弟,九州六大守护家族之一。父亲何威乃是九州五大神秘组织——“龙组”的最高指挥。
他见落羽转头看向了自己,故意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道:“三哥,一个这么帅的大帅哥站在你家大厅,你就没觉得很闪吗?”
也许是久别重逢,也许是那句久违的称呼——三哥。总之,此时的落羽内心中所蕴藏的兴奋,早已达到了无以言表的程度。
也许心情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又或者他们是兄弟的原因。落羽突然很想开玩笑了:“噢,对不起,渺小的人类,请原谅我习惯性的平视。”
“......”何默风在心中为落羽盘算过千百个答复,但是万万没想到落羽又开始与他开玩笑了。以至于短暂性的愣神5秒后,他才回了两字:“我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