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啦！”殷宣赶忙叫住他，想要起身，却被殷贺一声喝住。

“跪下！”老将军声如洪钟，殷宣还没来得及起来又低下身子，又用手指了指殷齐，“你！也给我跪下！”

殷齐不解，问：“爹这是为何？”

“你问老子为什么？老子还问你为什么？！”殷贺怒目瞪着殷齐，冲他吼道。

“爹是怪儿子给皇上在府里安插人的机会？”殷齐转念一想自己离开府里一两个时辰，不足以让老爷子动这么大气，无非就是宴会上皇帝赐美一事。

“你还知道？”殷贺看着自己儿子这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来气，以前秦相管他叫老狐狸，现在这个儿子真是比狐狸还狡猾，让自己琢磨不透。

“父亲莫气，儿子也是不得已。”他看了看殷宣，“殷宣你起来先退下，看好院子，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是！”殷宣终于可以起来，已经感动死了，现在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把门而已。

殷齐看着殷宣退下，清退众人后，他沉声对殷贺说道：“父亲可知今日那女子为何让儿子出言相帮？”

“为何？”

“儿子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她今日所弹之曲就是秦音所作《明华》。”殷齐却突然话锋一转，问向殷贺，“父亲可知道今日谁没有来？”

“你是说老秦？”殷贺面露疑色，暗自思忖后，大惊，“难道？”

可是被殷齐出言否定，殷齐又给他爹倒了杯茶继续说：“秦相想必不是主谋，儿子现在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有些许怀疑。想必爹也感觉到了，那个初音的神态和秦音极为相似。”

“我确实也有那种感觉，但是后来想到初音是皇后亲自调教出来的，想来也是颇有秦家的风范，自然是和秦音差不多。”

“爹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儿子当时觉得不会这般巧合，便宴中告醉，悄悄去了一趟秦府。”

“你向来行事胆大，此去有何发现？”殷贺并不诧异，他对这个儿子的头脑和行事颇为赞赏。

“我本是疑心秦音时装病，自导自演唱了一出戏，可是去了却发现秦音确实病重不能行动，但迄今为止任然不知是何病，秦相也足不出户，难免惹人怀疑。所以我带了些药渣回来，回头让大夫辨识一二便知。”

“既然她确实生病了，那你觉得初音这个人和秦音还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初音是皇后的人，但是帝后这些年并不见得就是同心同德，这些日子又因为废太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次皇帝主动替皇后安排人进我殷府，想必就是为了借机表示帝后同心罢了。”

“这我也想到了，只是从此府里多了个眼线，处事说话便要小心。”

“这是自然，只是初音入府，也不完全是坏事。”

“此话怎讲？”

“我今天看见初音就觉得她并不甘愿入我府中。而且皇后因为废太子之事必定会牵怨皇上，初音虽然是皇后的人，但是与我们而言却可以说得上是盟友。”

“你是说和皇后结盟？”

“爹爹所言甚是。正是结盟。”

“你可知此行的风险？”

“父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静纳王不日便要返回长安，废太子已经定夺，新太子人选想必父亲也能猜出一二，如果我们现在不找到合适的人选结盟，想必等到新太子定下来，我们殷府便会第一个受到打击。”

“话虽如此，我原本也想找老秦商量，保全氏族，可奈何他现在遇上这等事情，全然是时不我待啊！”

“我早已看出秦相并不想帮我们，太子被废，他都不出言相帮，那是他的亲外甥。可见他早就想隐退。只是秦音这个人，虽说是个女子，若不是此次重病，儿子倒真想把她争取过来。”

“病了也好，不失为一种福气，免得在这漩涡里挣扎，阿齐，秦音是个好女孩，年在我们和秦家多年的交情上，不要轻易去招惹她。”

“儿子知道了。”殷齐已经这样打算了，他现在觉得秦音一来并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二来也真的是让人觉得心疼。

他想了一想又说：“父亲，明日儿子打算亲自去接初音回来，以显示我们对皇恩的感激。”

“这样也好。”殷贺略一思索说道。他却不知道殷齐进宫其实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