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灵气之于白玉砚，如同久旱之人逢甘霖，不多时，待他喝足了这甘霖，轻轻碰了碰雪渊手臂，雪渊默契地收手，双手处还有隐隐的红色流动。

略微调理了一下在体内乱窜的灵气，似乎比之前更加精纯了。白玉砚闭着眼打坐，双唇微微翘起，神色像极了温顺的猫，带着隐隐的得意。

“雪渊，你这颗珠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法宝，但确实是人间珍宝，我自认搜罗法宝件件精品，可你要是肯，全拿去也抵不了你一颗珠子。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东西好不好你是行家，我身上可没有法宝，这珠子…”雪渊停顿一下，斟酌着要不要说，白玉砚一脸探索，眼睛圆圆的睁满，全是好奇的神色。“这珠子，是我命脉的根本。”

雪渊还想继续讲下去，白玉砚头一歪，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道:“难怪你跟我跟爷爷不一样，原来你是珠子化的，你是珠子妖。”

“ ……”雪渊认得那个神色，分明是白玉砚看上一件法宝蠢蠢欲动却又无从下手时的样子。咬牙切齿道:“白玉砚，我已然成人形，不准打我主意！”

白玉砚讨好地笑一笑，说道:“不敢不敢，别说是你自己，就是你的东西，我也是不会肖想的。”

“哼…最好如此。”雪渊走在前头正色说道:“先出树林再说，找爷爷要紧。”白玉砚走在后面嘟嘟囔囔，雪渊侧耳细听，只听他碎碎念道:“好好的法宝，怎么就成了精了呢。”

雪渊假装没听到，暗暗记了一笔，等白玉砚走近，右手搭上他的肩，白玉砚还未及察觉刚换上的衣服不见了，仍旧穿着那破破烂烂的外衫。

“你还我衣服！”

“ 我还你？什么时候成你的了？”雪渊足下生烟，转瞬移动几丈。白玉砚哑口无言，心头一热就要强夺，一条狐尾缠住雪渊另一条缠住衣服。雪渊虚应几招，笑道:“不过玩笑话，你也这么认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狐狸吗？”

白玉砚涨红了脸，雪渊又调笑几句，说话间便不觉得路远。

而此时，凌曦与他的师弟正在回客栈的路上。凌曦右手持剑走在前头，小师弟的佩剑只是普通的弟子剑，剑尾处有一个花哨的剑穗，一步三摇很是晃眼。

“大师兄，今天那个妖女偷了我的浣颜丹！”

凌曦顿住，小师弟小跑上前，与他并肩而立。“浣颜丹可是师父呕心沥血而成！”

那小师弟紧盯凌曦神色，凌曦却只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掌门师叔交代的任务事关重大，一切以此为重。他日若没有找回浣颜丹，我自会向伏诛师叔请罪。”

那小师弟心有不甘，却又无话可说。只好闷闷跟着凌曦走。

“ 戚术，伏诛师叔中意你为下一任灵丹长老。既然如此，还是当以映华为重，少存私心杂念，多多顾念天下苍生。才不负师叔心血。”

“谢师兄教诲。”名为戚术的弟子双手抱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凌曦看着眼前飘飘荡荡的剑穗，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上前拍了拍戚术的肩，凌曦点点头，算是赞许或是鼓励。“走吧！”

戚术抬头，凌曦已经在前走出好几步。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也快步跟上。

“大师兄，师父曾与我说过，这蝎子务必留活口。”

“师叔可是要入药？”

“师父炼七转琉璃珠已逾半年，只差这一味药就可功成。戚术看着凌曦难掩欣喜，届时，就可与掌门真人一样，修成仙身了。”

凌曦不赞成地皱紧眉头，说:“万物有灵，不妥。”

“可是…”

“无需多言。”

“ 是。”戚术闷闷地应承道，暗暗地有了另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