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冰释前嫌
夏晴雨正在给一个老妇人喂药。老妇人瘫坐在一张床上,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这让东煜风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东煜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今日的夏晴雨和他最开始见到的那个骗子已经截然不同。东煜风看着他,眼睛酸酸的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你醒了啊。”夏晴雨头也不回的说。
东煜风颤抖着声音问道:“她是……”
“我娘……她已经这个样子很久了……”夏晴雨一边给老妇人擦拭身子,一边说道,“我娘必须一直用药物支撑身体才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你才想尽办法,又是行骗,又是赏花大会,又是干苦力。只是为了挣钱给你娘买药治病。”东煜风说着,心里竟有些心疼这个“小男人”。
夏晴雨什么也没有说,相当于默认了。
“好吧,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东煜风说。
夏晴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东煜风出去说。
两个人来到院中。
夏晴雨解释道:“我娘需要静养,不能受到声音的干扰。”
东煜风点点头,表赞同。
“没想到东皇城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家。”东煜风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宫中生活,与眼前的这些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
夏晴雨听东煜风这口气,有种皇帝造访民间,感慨世事沧桑的感觉。
他立刻戳了下东煜风的脑袋道:“切!少感慨了,什么叫‘还有’,明明到处都是这样的穷苦人家,好吗?怎么感觉你没在东皇城住过一样啊!”
东煜风听完这话,气得直翘脚。他好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他不能。
“我……我和你才不一样!”东煜风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可能和你这种穷酸小子一样啊!”
夏晴雨立刻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谁是穷酸小子啊,你——说——谁啊?”
他凑到东煜风身前,举起拳头恐吓他。
“你啊!当然是你啊!不然,这里还有谁啊?”东煜风没有躲避的意思,理直气壮道。
夏晴雨直接就把拳头挥了下来,打在了东煜风的胸口,胳膊,以及脸上。
东煜风见他动真格了,就推开他开始躲闪。
两个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着。
“晴雨哥!”晓怜赶过来时,看到的是两个人打闹的一幕。而且夏晴雨脸上还挂着笑容。她忽然有些担忧了。
晴雨哥……该不会喜欢男的吧?不可以啊。
晓怜这样想着,就又喊了一句“晴雨哥”。
东煜风听到叫声,立刻停了下来,可是夏晴雨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追着东煜风打。
东煜风无奈只好伸手去制止夏晴雨的暴力行径。
“啊!”夏晴雨尖叫道。他低头去看东煜风的手,正正好好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也仿佛凝固住了一样,夏晴雨心跳剧烈,面色赤红的定在了原地。
东煜风不明所以的看着夏晴雨,他不知道夏晴雨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夏晴雨回过神之后,兜头就给了东煜风一巴掌,然后低着头跑开了。
东煜风捂着脸,朝着夏晴雨离开的方向,一脸委屈的站着。他看向晓怜,希望得到一些解释,可是晓怜却露出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走开了。
奇怪,我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他为什么那么使劲的打我啊?东煜风一头雾水。
他伸出手来,回味了一下刚刚触及夏晴雨胸膛的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丝……异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东煜风只好摇摇头作罢。
夏晴雨捂着胸口,跑了很远的距离才停下。他的心依旧狂跳不止,脸红也久不消退。
晓怜跟了上来,问道:“晴雨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夏晴雨表情有些尴尬。
晓怜面露担心之色,步步逼近夏晴雨道:“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又出了这么多汗,该不会是病了吧?”
“我没有!”夏晴雨推开了晓怜伸过来的手,跑了出去。
晓怜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的想法却转了几个轮回。
以前的晴雨哥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可是自从遇见了这个东煜风,晴雨哥就变了。变得漠视她的存在,对她发脾气,大吼大叫。
她更加坚信脑海里的那个想法了,可是越那样想,心里就越难过。
难道晴雨哥真的喜欢男人吗?
又到了一天中做苦力挣钱的时间。
夏晴雨来到了干活的地方。
按照要求,务工的人员要每天来这里签到。必须要保证每天都来务工,才能拿到工钱,一旦少来一天,就拿不到工钱。
而且干的越多拿到的工钱也就越多,完全是按劳分配,十分的公平。
所以,即使夏晴雨心里不想来,为了拿到工钱也必须要来。
为了挣出足够的工钱,夏晴雨每天都十分的努力,能多做一点,就绝不少做一分。
夏晴雨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抢了很多人的活儿干,工钱也比别人多拿了很多。这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同时也得罪了很多人。
这一日,天黑之后,夏晴雨和往常一样收拾行装准备回家。
累了一天的他,迫切的想回到家休息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匆匆行走在路上的夏晴雨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夏晴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按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硬生生的砸在夏晴雨的身上。
几个人不做一声,全身心投入的踢打着蜷缩在地上的夏晴雨,直到夏晴雨不再挣扎了,他们才离开。
夏晴雨凭靠着坚强的意志,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家走去。
看到家门口焦急等待的晓怜,夏晴雨才放心的倒了下去。
“晴雨哥——”晓怜惊呼着跑了过去,“晴雨哥,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
夏晴雨用最后的气力一个字一个字用力道:“我……没……事……”然后就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