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瑟缩的躲到角落，身体一抖一抖的，眼泪静静地滑落到冰凉的地板上。

“你叫什么？”

“…南宫…竹。”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慕容依兰残忍的表情和回答慕容依兰的问题，活脱脱的像一个机械。

“你效忠的人是谁？”

“…慕…慕容依兰。”

“为什么效忠？”

“因为…因为…”南宫竹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来，这时候抬头刚好对上慕容依兰冰冷的双眸，里面的肃杀之意让南宫竹又是一阵瑟缩，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但是他能做的只是能木然的回答慕容依兰的问题：“我想，我想效忠于慕容依兰。”

声音坚定铿锵有力，却依然带着未脱的稚气和哭泣的呜咽声。

慕容依兰久违的再次笑了，这个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和机灵，南宫竹对她的效忠可能只是临机应变，但是她相信南宫竹已经不敢再反抗她违抗她，今天的一个场景深深地印进他幼小的心灵，每次想要反抗，脑海中都会浮现这个场景。

这东西比什么灵魂契约、精神契约还要管用。

最最重要的，当然是她亲身经历过。

……今年的夏天，留在南宫竹南宫夜萧然心中的，不是那美丽如仙女的樱花飘飘，是慕容依兰露出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第二天他们没有延迟出发，很大的马车中多了两个人，不，正确的来说，是多了两个冰块，跟慕容依兰的萧然一样的冰块。萧然为了跟慕容依兰说两句话，在赶路还没有十分钟的时候就要把两人赶下去。

可是，萧然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两个冰块无动于衷，萧然只好带着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慕容依兰。

“你们去坐后面的马车。”慕容依兰淡淡道。

“是。”两个人一起应道，冰冷冷的语气让萧然不禁发抖。

那气势，跟慕容依兰有无数分相像。

“今天太阳下山前估计我们会到达焱山脚下，我们今晚是露宿，在那之前的饭都在车上解决。无论后面车上的两个侍卫问什么问题，统统不要回答，不准跟他们交谈一句话。去吧。”慕容依兰冷冷吩咐道。

“是。”两人走出马车，跟车夫交谈了两句让车夫把车停下来，他们好去另一辆马车。

“你干了什么……”萧然心有余悸。

“在你走之后不过问了那孩子几个问题，你想跟我说什么？”慕容依兰云淡风轻的拿着匕首削着苹果皮。

“不跟你说话怪郁闷的。”

“那就快说，这已是最后的机会，到了焱山脚下，山上耳目不少，想说也没法说。”慕容依兰一边削苹果一边说道。

“为什么你的审问会达到那样的效果？”想当年他被削掉一块一块的肉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呀。

“精神压力加上心理压力，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以前林冰宇常把我当成实验工具做洗脑实验，所以我对洗脑方法很精通，我保证我可以洗遍天下人无一重复！”苹果皮最后收尾被慕容依兰扔出车窗外，苹果被掰开分给萧然一半。

萧然看着苹果听着话语看着慕容依兰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心中又甜又苦，甜的是慕容依兰终于为他笑了，苦的是慕容依兰说着林冰宇对她的伤害也能笑得出来。

似乎在慕容依兰心中，只要能跟林冰宇腻在一块，怎样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