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赐婚
离那日已经过了五六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灌着林府的一砖一瓦。天空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破裂。
苏绾不知为何,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穿戴好了衣服,便准备朝晴雨阁走去给林如嫣梳妆。一路上凉风习习,阴冷的寒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的皱眉。
突然前面跑来了一个丫鬟,边跑着边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大姑娘不见了!”
苏绾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大姑娘怎会不见了?你可有到处找找?”
丫鬟哭着回答说,“找了,都找过了!可是就是瞧不见大姑娘的人影。大姑娘的衣服也少了好几件啊。盒子里的首饰也一起没了。”
“什么?我去告诉老爷!”苏绾转身朝林老爷的清华苑跑去,那丫鬟紧跟着。
苏绾大声朝她说道:“你跟着我作甚?还不赶快叫人一起去找!就算把整个苏州都翻遍了,也要把大姑娘找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丫鬟说完便朝梧桐苑方向去了,府里的人手都在那边。
苏绾见那丫鬟跑远了,也赶紧朝清华苑跑去。
一路上见到了不少丫鬟,就让她们一起去找大姑娘。
终于到了大老爷的院子,林老爷似乎刚起床正在用柳枝漱口。看着苏绾来了,便停下了手中的事。“一大早跑来发生了什么事?”
苏绾额间流出细汗,“大姑娘不见了,听梧桐苑的柳青说来可能是离家了。”
林老爷正在擦嘴的棉布直接掉在了地上,脸上流露出的神态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不可能!嫣儿这孩子最是听话,怎么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行为?你这丫头休得乱说!”
“老爷,这种事我怎会乱说?您去晴雨阁看看吧。快想想法子把大姑娘找回来。”苏绾心里隐约知道林如嫣的去向,怕是去找那段祈之了。可如今这情况她该不该为林如嫣隐瞒呢。看着林府后继无人她是不想,可是此事又关乎大姑娘的幸福。罢了罢了,既然林如嫣已经放弃了林府,那就随她去吧。
一行人到了晴雨阁,只见里面乱糟糟的,林如嫣早已不见了身影,如今已然人去楼空了。
寒风禀冽,张妈妈锦瑟苏绾还有梧桐苑的丫鬟们包括开门的护院都一并的站在了院子里面,接受着林老爷的询问。
“这些日子大姑娘可有什么不劲?”林老爷一点怒气的盘问着。
丫鬟们一个二个的低眉顺眼,皆在抽泣,竟没有一个人吭声。整个院子里只有林老爷的喘息声和丫鬟的抽泣声。
张妈妈抹着一脸的泪水。壮着胆子说,“以前大姑娘都好好的,就是前几天,大姑娘突然愁眉不展,连饭也少吃了几口,人也特别没精神。问她啥她也不说,一个人闷在心里。”
“这样得事你怎么不早说?现在人都没了哭有什么用!”林老爷子咬着牙,看着张妈妈那张哭着的肥脸,心里一阵火气。憋在胸口,整张脸涨得通红。
张妈妈后退了两步,“可,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我怎知道大姑娘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林老爷握紧了拳,恐怕若不是身后的陆管家拉着,他就一巴掌给张妈妈打过来了。回头再问问这些丫鬟,还特地看了看苏绾和锦瑟,“你们呢?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丫鬟们摇摇头。锦瑟拉了拉苏绾的手,悄悄的问:“绾姐儿,那日大姑娘与你说了些什么?可曾说过她会走什么之类的?”
苏绾摇头,“不曾说过。”
“这可如何是好啊!”锦瑟倒也是个聪明人,林如嫣若是不在了,那这林府便是后继无人,林府如今的风光也该没了。宫里那些娘娘的衣服,彩云馆倒是可以做上。可那也是旧的样式,若是新样式出来了,那也照样应付不住。
林老爷也实在没有办法,站在院子里这些人各扣半年的工钱,吩咐众人必须尽快找到大姑娘。而且不能在明面上找,这毕竟关乎林府的颜面,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做出这种离家之事是万万不可的,要是传出去那名节就全毁了。
府里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就如这冬日的天气般一直不见阳光。雨依然在下,府里的众人也是人心惶惶。已经几日了依然没有找到大姑娘的踪迹。
就在这日,突然从皇宫里来了一个贵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独女林如嫣贤良淑德才华横溢。特此赐婚晋王沈君琰,三日后下嫁。钦此。”
完了之后,那公公看了看四周,嘴里貌似无意间说道:“林大人真是有福气啊,攀上了晋王这个亲家。日后令千金可要多为杂家说说好话。”
林老爷擦了擦额间的虚汗,点头回复,“那是自然,也望公公多照顾照顾小女。”说完就向一旁陆管家。
陆管家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大袋银子递给那公公。
“小小心意,公公莫要客气。”林老爷赔笑道。心里已然惧意显生。这人都找不到了,还怎么嫁给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