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妻子离婚与雪的突然消失
将车停在了海边,雪先走了下去,我锁上车,跟上了雪的步伐。海风习习,带着几分海边特有的寒冷。
“能给我讲讲你和你前妻的故事吗?”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紧挨着悬崖边。向下看,白色浪反复拍打在悬崖边,溅起白色水花。而在另一边,是无数樱花树交织在一起,似乎,永无停息。
“想听?”
雪点头。
“我与她认识是因为公司的一次活动。”我想着初次见到妻子的场景,大抵也是模糊的。
“当时,她应聘我们公司的产品模特,当然,没有成功。但是,到了晚上,我还是邀请了所有参加试镜的模特一起来聚餐。就像我们俩一样,我与她发生了一夜情。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怀孕了,然后,我们就结婚了。”
我简单地叙述着我和妻子的相遇,用尽所能,搜刮着那一天的所有记忆,却想不出其它。我终究是意识到,我与妻子的相识是那么平淡,没有丝毫波澜。我甚至想不到为什么那一天,有那么多女孩在场,我偏偏选择了妻子,而不是那个获得这份工作的模特。
“就这么没了?”雪有几分吃惊。
“有点失望?哈哈,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
雪走着,越走越靠近那一片樱花树林。
海风向岸边吹来,向着繁花似锦的那一侧吹来。
雪看着那随风飞舞的樱花,如同一个薄纱帐一般将远处的景色罩得模糊不清。花飞着,芳香气息消散四周。她悄声向前走着,踏着落在地上的花瓣,伸出手来,便接住了一片嫩粉色的花瓣,她将手心合什,而后在我面前,缓缓张开手心,那片花瓣依旧。
“会娶我吗?”她看着手心中的花瓣,又抬头看一眼我
“会。”
我回答道,将她抱住。
“什么时候?”
“等到你想要嫁给我的时候。”
“嫁给你。”她重复着我的话。
我点头,抱的又紧了几分。
“伊野,我其实,有很严重的病。”雪在我耳畔边轻声说道。
听完,我看着雪的双眸。她并没有欺骗我,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什么病。”
雪摇了摇头说:“是一种无法医治的病,但却不至于马上让我死去。”
“不会死就好。”我亲吻在她的额头处。
往后的一年里我经常飞往A市与雪见面,我与雪在一起有着不知缘由的轻松,可能是她还年轻,自然想法简单,我也可以从她的举动中猜出她想要干什么,毕竟她正在经历着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与妻子离婚的日期越来越近,而妻子家我也越发不想过去。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要见到妻子,因为,我总是对她充满了愧疚,而那种愧疚又不可名状,偶然想起,心就会猛烈地抽动一下,若不想则会没事,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与雪见面的时候见面。
离与妻子离婚还剩下四个月的时间里,雪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虽不感觉到多少震惊,但一整天都在想雪与我妻子的事情。
若现在离婚必然是可以,但,就要告诉妻子雪怀孕的事情,我更怕伤害了她。若,我不同妻子离婚,我必然是会负了雪与她的孩子。
我思前想后了很久,终于决定和妻子坦白这事。
妻子坐在沙发上,小峰在远处玩。妻子不看我,只是低着头,她听我讲完我与雪的事情,依旧不说话。她的手上依旧戴着婚戒,似乎从未摘下过。她看着地面,看着手上的婚戒,泪水‘噗咚’一声打到了婚戒上,分毫不差。
妻子哭了,哭的无声。她在我面前哭过许多次,但,总是哭的无声。
终于,过了许久,我早已忘却了时间的长短。我只知道,我的内心中有无数声音在那里呐喊着,拜托我,对妻子好一点。
妻子将婚戒摘了下来,放到了玻璃茶几上,‘砰’的一声,放下了我们三年的婚姻。
一个月后,我与妻子离婚了,但是,雪也消失了踪迹。
我知道,这或许是我应得的,我同时负了两个女人,也应该同时失去这两个女人。我想着往昔的幸福,如过眼烟雨,留下的,只有无尽悲哀。
与妻子离婚半年后,我带着小峰来到了花旗,开启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