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托琴
“姑姑,您这是何意?”秦音很不解皇后为何有此举动,这凤嗉琴虽只能由秦家女子继承但是必须和前一任掌琴者是师徒关系,可是秦音学琴是跟随慈云观师太学的,并非是秦皇后,所以皇后赠琴并不合祖制。
“阿音,姑姑此生已入深宫,并没有在宗族中收过徒弟,而你是姑姑嫡亲的侄女,这琴自然是要交给你的,今日虽然早了些,但是姑姑只是为了将来万一...”
“姑姑,阿音知道凤嗉琴的意义,如今您执掌后宫,圣眷正浓,让侄女如何接下这琴?”
“圣眷正浓吗?阿音,你还是不懂,姑姑现在的处境整日对着这凤嗉有多可笑。”秦皇后说这话时嘴角有一抹自嘲,可是秦音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也没法跟她吐露心事,但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让琴音收下琴,“今日算姑姑求你,这琴你必须收下,而且只有你才能收下。”
“姑姑,阿音喜欢琴,因为师父在教阿音弹琴时说过琴随心,声似人。姑姑想让阿音收下这张琴,怕也是为了今后的打算,但是阿音有想要守护的人,包括爹爹、包括秦家人,自然也包括姑姑。可是这琴,我若收下,将来怕若是生出变数,阿音顾及不到,会逆了姑姑的心意。”
秦音已经能够想到这琴绝不仅仅是秦家女子荣耀的象征,一定还有背后的秘密。
“阿音,你知不知道为何秦家众多女子我独独选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侄女,还有你自幼在山中,未经俗世心境自然豁达。将来的事姑姑不盼着你能帮我,只是这琴托付给你,姑姑相信他日有难你必定能保护岁宁和静婉。姑姑怕那时我和你父亲都无能为力,唯独你可以。阿音,姑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家和孩子们,姑姑希望你能替我守护他们。”
“姑姑贵为皇后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吗?”秦音听见皇后这样说,语气里满是无奈,便低声轻问了这一句,发觉自己逾矩了,只好说,“阿音只是想守护亲人罢了,若是姑姑执意让我收琴,我收下便是。我允诺姑姑,将来表哥和静婉必定与阿音同在!”
托琴成功,秦皇后又对秦音说:“阿音,你父亲一定对你说过凤嗉的历史,可是你只知其一,这其二只有掌管凤嗉的秦家人才能知道,从前的执琴人都会选择终生不嫁,但姑姑却是不得已嫁入帝王家,今日你作为下一任执琴人,这秘密我自然也会告诉你,但是姑姑要你发誓绝不能将此事说与任何人听,哪怕是你爹爹和你未来的夫君。这其中的责任会比你想象的大,这代表你要终生守护家族。”
这一刻秦皇后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秦音闻言跪下:“姑姑,我愿意。今日阿音便当着姑姑面起誓,此生定将守护凤嗉秘密,以性命保护秦氏族人,有违此誓,天地不容。”
“起来吧,孩子。”秦皇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神色,把秦音从地上扶起来,“姑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