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开始的故事
唐笑笑说“我叫唐笑笑,我是一个幸福的小孩,我有一个伟大的爸爸,还有一个漂亮又疼爱我的妈妈,我有一个完整而又幸福的家。至少在我16岁之前我都是这么觉得的。”
还记得1996年的夏天来的特别早,五月初的天就已经很热很热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地上铺张竹席盖着毯子都还觉得闷闷的热。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大雨小雨下个不停,然而今年到现在却连一滴雨水都还未见到,这一年我才年满十岁。
我的老家在永安县,永安的人特别的亲切热情,她们都有着一颗淳朴善良的心。永安的小吃总是让人吃到家里的味道,永安的山水连接着天地,美不胜收。永安县虽然地方小,却是个很美的地方。
我的家住在永安县的中心,前面是热闹的街市,后面是大山,山下还有一条小溪,小溪里面有很多野生的鱼,那个年纪的我总是爱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去钓鱼.
钓鱼的时候爸爸总是一边抽着烟一边钓鱼,我坐在爸爸的旁边赤着双脚晃来晃去,有的时候还会故意用我的脚去踏水花吓得水里的鱼都逃开了。
记忆中爸爸总是佯装生气的样子对我轻声说道“你个小淘气,看我不打你”每次我都会咯咯的笑着,整个山间都飘荡着我的笑声。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林莉也笑笑说道“笑笑姐小时候可真幸福。”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我爸爸是退伍的治安,我妈妈曾经是高中教师,我有一个伟大的爸爸,也有一个漂亮疼爱我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幸福的小孩,而我在我16岁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些记忆一直在脑海里浮现,从一开始的模模糊糊,慢慢的越来越清晰,我开始慢慢的给她说起接下来发生的事。
在我的老家永安,从街头到街尾没有一个人会不认识我,就连街角卖菜的70岁老奶奶都认识我,因为小时候的我长得可爱嘴巴又甜还唱的一首好歌,最关键是我有一个了不起的爸爸。
虽然我的爸爸他已经退伍了,但是他的灵魂没有退伍,县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当过治安一有事情发生都会来找他帮忙处理,妈妈弹的一手好琴,经常有人来我们家请教我妈妈,索性妈妈就在家里开了一个钢琴补习班,这样子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却过的很是平静。
在平静的生活下可能就隐藏着一份巨大的危机,只是当时的我们没有任何人会去猜测到。
“爸爸,你上次不是和我说这次期中考我要是考了个100分你就会带我和妈妈去玩吗?”扎着麻花辫的我坐在地板上撅着小嘴巴有点撒娇的抱怨着。
爸爸抽了一口烟吐着烟圈摸了摸我的小脑袋轻轻的说“笑笑乖,等爸爸这次出警任务完成之后我就带你和妈妈去玩。”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转头假装不理他小声的呢喃“爸爸又骗我。”
在厨房切菜的妈妈听到爸爸说的话赶紧放下手上的刀围着围裙冲了出来“出警?出什么警?你不是已经退伍了为什么还叫你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爸爸把手里头的烟熄灭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出警里面有一个兄弟他媳妇要生孩子了,所以上头领导让他回去陪他媳妇了,你也知道我以前破过不少案子所以上头才想着叫我去顶一下,没事的。”
妈妈叹了一声轻轻的说道“以前你没退伍的时候总是忙的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退伍了一有事上头还是会找你,虽然这是荣誉可是你不会知道我在家里心里会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爸爸握住妈妈的手轻声说道“苏琴,这次是要去抓毒贩的,这是任务也是职责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拒绝的,你要体谅我,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带你和笑笑一起去外地玩一玩。”
妈妈眼睛里含着泪不让它落下来开口的声音还带着点哽咽“那你一定要平安,我会带着笑笑在家等你。”说完转身跑进厨房,我看到爸爸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妈妈是躲起来哭了。
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爸爸总是工作上很忙很少能回家,妈妈就一直等待,她们聚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才会结婚这么多年才只有一个女儿。
在我五岁之前我都很少见到我爸爸,直到后来有一次家里差点遭贼了爸爸才终于听了妈妈话辞退了治安这一行业留在在家里陪着我们。我知道妈妈心里的担忧,我也在担忧着。
后来长大后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我,时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那个治安的妻子没有生孩子那我的爸爸就不用去顶替他参加任务,那么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而我也许也不会认识后来的那些人经历那些事,也许还可以像最初的的样子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
世事无常没有谁可以料得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下一秒会有什么事发生。
爸爸出警的那天天空昏暗暗的,像是快要下雨了,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爸爸穿上警服帅气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个大英雄,甚至想过长大以后也要嫁给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大英雄。
我站在旁边看着妈妈给爸爸戴上警帽握住爸爸的手再一次叮嘱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爸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朝妈妈轻轻的点了点头坐上治安车就走了,只剩下我和妈妈在风中相望。
爸爸已经去了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妈妈整天在家里吃不下去也睡不着,连给邻居孩子补课弹琴时都会弹错音。
“妈妈你又不吃饭了。”我嘟着嘴巴假装在生妈妈的气。
她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轻声说道“妈妈还不饿,笑笑自己先吃。”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筷子放下大声说道“妈妈骗人,大人都喜欢骗孩子,昨天你说等我吃完你就吃,可是我看见妈妈把饭倒掉了,妈妈你要是不吃饭我也不吃饭。”
她叹了一口气“唉,吃吧,妈妈和你一起吃”她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后放下筷子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吃不下,我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妈妈的手上学着爸爸常做的动作轻轻的抚摸着小声的说道“妈妈别担心,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爸爸可是大英雄呢。”
听到我的话她微微的笑了一下,在我的劝说下她又陪我吃了一点饭,吃完的时候我帮妈妈把碗收拾好,她在厨房洗碗哗哗的水声,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啪”的一声吓了我一跳赶紧跑进厨房去看发生什么事了,妈妈拿着手机站在旁边发呆,地上的盘子碎了一地。我愣愣的过去拉住她才发现她哭了。从小我就知道爸爸把妈妈保护的很好,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哭,这是第一次,我被吓到了连发出的声音都有颤音“妈妈,你怎么了?”
她像是被拉回了魂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也没说拉着我就外跑,上了车听见她对司机说去某某医院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一切反常是为了爸爸,是的爸爸妈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别说吵架就连脸都没有红过。可是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刚到医院妈妈就跑到柜台问值班的护士“你好护士小姐请问唐启东住在哪个病房?”
那个护士小姐礼貌的冲我们笑了笑“请等一下我帮你找找。”
从护士那里我们知道了爸爸在哪个病房后就急忙找了过去,等到了那里的时候有个护士跟我们说爸爸去重症病房了,听完这句话后妈妈拉着我就走,一路上妈妈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停的握紧我的手,电梯每上一层楼妈妈的手就收紧一分。
我皱着眉头轻轻说道“妈妈你捏痛我了”正好这个时候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开了,可是妈妈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很着急的冲出去而是慢慢的走着,那个时候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我却能感觉出来她很难过。
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当时到了重症病房的门口妈妈一直不敢开门,手放在门把上一直在抖,我知道她很害怕,同样我也很害怕。可当看见吊着手臂的爸爸里面出来的时候我高兴的笑了,可是妈妈却哭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平安的爸爸妈妈会哭,而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喜极而泣。
妈妈站在爸爸的面前询问他“你没事?”
我看见爸爸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本应该是个好的画面,可这个时候妈妈却猛地打了爸爸一巴掌,我被吓得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们母女了。
”妈妈掩面而哭。
爸爸用一只手轻轻的拥着妈妈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妈妈哭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推开了爸爸问“你只伤了手臂为什么要住进重症病房?”
我看见爸爸的眼眶红红的他握紧拳头后又松开才轻声说道“里面住的是我的好兄弟老沈。”
爸爸用手捶了一下墙壁恨恨的说道“是我害了人家,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被抢击中,都是因为我。”
正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我看见有两个人朝着我们急冲冲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