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晚可有客？”抱着紫鹃的男子两眼发直的看着花鸾问。

“小女子今晚一人，这夜长……”花鸾说着，敛下细眉，故作伤感状，伸手从桌上端起一杯酒，衣袖轻遮，一饮而下。当初看那些姑娘勾引男子的手段，她可是学会了不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用上。

两名男子看的入了神。

“跟老鸨子说罢，今晚你陪我！”抱着紫鹃的男子有些激动的想起身，却因怀里的紫鹃不得不坐下。

“我，我也可以！”另一名男子急忙说道。

紫鹃的心里有股火想要喷出来，强压着自己的不舒服对着抱着自己的男子道：“你说了今晚陪我的。”说完伸手勾住了男子的脖子。

花鸾看着紫鹃特意讨好男子的模样，在心里嘲讽的笑，随即说道：“原来答应了紫鹃姐姐，那便罢了。”说完又是一杯酒下去。

男子皱了眉，眼里闪着疼惜的目光，伸手拿下勾住自己的脖子，说道：“过几日再找你罢，你妹妹心情郁闷，我今晚陪她。”

“姑娘，我也可以啊。”另一名男子有些着急的说。

看着两名男子几乎无视自己，紫鹃一怒，从男子怀里站起来，朝着桌子另一边的花鸾一耳光就打了过去。

花鸾捂着脸，眼框红红的，眼里水雾弥漫，看着紫鹃弱弱的说：“姐姐若打了心里痛快就打吧。”看起来格外委屈。

“你——你——太过分了！”之前抱着紫鹃的男子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花鸾旁边，好言好语的安慰着花鸾。

“姑娘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另一名男子也不放过献殷勤的机会。

眼前的景象看的紫鹃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她捏紧了手掌，拿起酒壶狠狠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鸾用余光瞥着紫鹃离开的样子，心里痛快了不少。脸上有点疼，没什么，当初是红鸢得时候，挨打几乎是每天的事，一耳光不算什么。眼前的两个男子满脸疼惜的表情，花鸾自嘲的笑，男子爱的不过是这张倾城的脸。

有张美丽的脸果然招人喜欢。文人，武将，商人，朝廷命官……花鸾开始行走在形形色色的男子之间，她不知自己这样是不是好的。她只知道她每抢到紫鹃的客人，看着紫鹃气愤却不敢当面指责的样子，心里很痛快。男子都有同一个特点，贪图美色，纸醉金迷，不过如此。

“呵呵，自己当初要的不就是这张脸吗？”花鸾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随处可见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的房间，什么都有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为什么会有点难过……想想难受，抬手猛地灌了下去。

一壶酒又毕，摇晃着身体去重新拿。“啪……”窗桓落地的声音，一道身影破窗而入，花鸾还没来得及愣神，手里的酒壶就被打落了。

“啪——”碎了一地。

来人挥手打灭了蜡烛，抱着她又压在了床上，花鸾反应过来张口想喊，那人却说：“你怎么总这样？”语气微醉，带着心疼。

他的头倒在花鸾的耳边，嘴里轻轻呢喃着，这次花鸾听清了，他重复呢喃的是两个字“——白柒。”压在花鸾的身上，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白柒？心上人吗？”花鸾轻说，心下有些羡慕那个女子。

房外传来男子的喊叫声和女子娇嗔的声音，格外热闹喧哗，房内却安静沉寂。男子躺在花鸾身上睡得很安稳，时不时的呢喃，还是那个名字——白柒。

花鸾一夜未眠，听着男子呢喃了一夜的白柒。天快亮的时候，男子动了动，花鸾闭上眼睛假寐。

身上的重量消失，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又放下。身上多了点东西盖着的样子，一声声响后室内没了动静。花鸾这才睁开眼，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心里有点好笑，怎么和做贼似的，摸着身上的棉被，看着又空下来的房间，心里突然有了些许落寞。

最近的生意很好，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老鸨子整天笑的像个弥勒佛一样。

这天是端午，几乎没什么客人，胭脂阁有点冷清。每逢逢年过节，阁里都冷清不少。

老鸨子难得的心情好，特地让人挂了牌子，领着众人去了戏园。

唱戏走场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胭脂阁的女子们吃着糕点噗嗤的笑。

一个人坐在最前面，花鸾有点落寞，孤单。她记着阁里欺负过她的人，她不想和她们走近。只听见身后不停的传来女子嗔笑的声音，一场戏看的没了兴致。

戏完出场的时候，芯儿从后面跟上来，紫鹃随即走过来，笑吟吟的对花鸾说：“花娘，我们坐一辆马车聊聊如何？”

花鸾明白，紫鹃当然不会只是谈谈这么这么简单。这段时间她抢了不少紫鹃的客人，虽然一直没起正面冲突，但她知道，紫鹃肯定不会放过她。来了吗？她冷笑。

刚想开口拒绝，一辆马车哒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紫鹃微微侧目，给芯儿使个眼色。

芯儿即刻会意，笑着说：“花娘，紫鹃姐姐也是好心照顾，就一起罢。”

花鸾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嘴上还是带着笑说：“那我随紫鹃。”

“请——”紫鹃做个让的手势，芯儿迅速过来将花鸾扶上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着，车内看不到车外的景象，不知道驶向了哪里。

花鸾看着面前这个笑的满面春风的女人，心下有点担忧，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晃荡了许久。

“吁——主子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紫鹃和芯儿先下了马车。

外面很静，不太像胭脂阁，那会是哪里？花鸾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自己太傻了，就这样跟着走。

“花娘，快点呢。”外面传来紫鹃的催促声。

花鸾深吸口气，下了马车。

下车才发现天色已晚四周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到什么，借着马车上的灯笼微弱的光，她隐隐约约看清了面前是一座废庙。

“你想做什么？”花鸾冷冷的看着紫鹃。

“你不是很的意？不是很喜欢头牌的感觉？呵呵……抢我那么多客人，不够吧？”紫鹃瞪着花鸾满脸扭曲的笑，全然不似之前在车上的笑的美丽动人。

花鸾心里的不安越发浓厚，面上却强撑着不在意的样子。

“出来吧。”紫鹃说完，身后的庙里涌出来了一群人，借着微弱的灯光，花鸾看清了，一群乞丐。

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花鸾脸上一片惨白，心里的怨恨又深了几分，她没想过紫鹃竟然这么狠毒……

“交给你们了。”紫鹃从腰上解开一个略鼓的荷包，随手丢在地上。转身叫上芯儿，两个人上了马车，马车便哒哒的快速离开了。

花鸾身子轻微颤动，越发的害怕。

“这娘们真漂亮。”一个乞丐喃喃。

“再漂亮也是妓……不都给男人骑的。”

“今天好运气啊。”

“……”

各种污言秽语大声小声的议论着。

花鸾脸色越发惨白，她是妓没错，可她不想被一群乞丐乱来。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这张脸。

众人开始围上来，花鸾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腰上多出两只手，被人从身后抱住，两只手顺势摸进她的衣裳里。挣扎着离开，夏季的薄纱衣料“嗤——”的一声被撕裂。

雪白光滑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一时众人都红了眼，两眼放光如饿狼一样向她扑来……

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软弱？这是第一只手撕碎自己衣服的时候花鸾脑海里的问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还是学不会反抗，像当初那些人欺负自己的时候，除了逆来顺受反抗不了。

恨，她恨……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嘴里被塞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手和脚都被人压着，眼泪不停顺着眼角滑进散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