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自古公主总任性
从角落里出来了一个嘴里叼着一根草的少年,大概十四岁左右。他说:“你居然能发现小爷我。”
“我不但能发现你,还知道你还有三个小伙伴,在躲在这里之前,你和你的伙伴偷了五个钱袋,你的三个伙伴就躲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
“你……你这个妖女是怎么知道小爷还有……”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道:“那也就是说,是你偷了我的钱袋喽?”
“啊?你怎么……”那少年还未说完,我就一掌将他拍倒在地。躲在一边的三个显然吓了一下,转身就要跑。
我蹲下身来从少年身上搜出了三个钱袋,其中就有一个是我的。我把三个钱袋都放入怀中,对晕倒的少年说:“你刚才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就留你性命,这三个钱袋我全拿走了,后会无期。”
拉着若白蝶逸离开,又找到了齐焰和若白旌咫,在一家客栈里住下。
当夜,我独自一人在客房中,夜已过两更,我却毫无倦意。取出了随意放入钱袋中的木簪,眼睛直盯着它,仿佛那张脸还在面前,而他便在我的身边。
我又拿着它坐在镜前,仔细梳妆起来,一支木簪将长发绕起,横插而过,剩下的一两缕随意飘散我便将它们编了起来。
我从未认真地梳妆过一次,这次也没有,因为没有任何胭脂或花钿,可供我使用,就算有,我也未必会用。
我记得除了母后在我幼年的时候教过我编头发的技巧,我却从未听进去,因为极其麻烦,,从小在皇宫的时候,都是母后帮我编的发髻,如果母后不编那我就披散着头发在宫中跑。
母后说这是极不和礼数的,尤其是一位公主更不能如此。我承认那时我十分讨厌甚至是怨恨礼数,我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礼数,所谓的女子三从四德,所谓的男尊女卑从何而来,何人所说。我不知是否真假,至少母后是这么说的。
女子必须要嫁人,嫁不出去要被人笑话的。可是,为何要嫁?那时我不懂,现在更不懂。
“自古公主多刁蛮任性,诗儿你可不许学。”
“为什么?母后,我不喜欢那些东西,什么琴啊,棋啊,女红跳舞什么的,我最讨厌了!我要父皇教我骑马练舞,那才威风呢!”
母后却是摇头,长叹不已。
“啧啧啧,好漂亮的美人啊。”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我立刻回头看,窗户不知何时开了,窗沿坐着一个人,身穿黑衣,在屋内烛光的照耀下,我看清了他的脸,其实我不用看清,也知他是何人,他的声音是我再不能熟悉的。
高景说:“还在生气?”
“对啊。”我道:“你又来干什么,还是春宵一夜过后又弃国家于不顾了?”
“你怎知我和你来是为了共度良宵的?”高景从背后抱住我,
我立刻挣脱开说:“不许碰我!”
高景委屈地说道:“我想你了,我要抱抱。”
听他说这话,我也忍不住转过去,扑到他的怀中,说道:“我也想你了。”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在他的怀中哽咽道。
高景听见我哭了,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手脚慌乱抱着我,说道:“离儿,离儿你不要哭,好不好,不高兴不开心怎么打我都可以,别哭了,要不我让你打几下?”
我摇头,一下子咬住了他肩膀上的一块肉,高景闷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是直到我松口时,他都没有放开我,浑身颤抖,可是一句话都不说。
“疼不疼?”我问他。
高景勉强摇头,“不疼。”
“不疼你让我再咬一口。”
“等等等等”高景抬了一下另一边肩膀,示意我咬这边。
我却不高兴的说:“不要。”
“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高景说出这一句时,我立刻慌了,在他还未抓住我的手时,就点了他的穴位。
“额……你这是干什么啊。”被点了穴后的高景动作十分怪异滑稽地问我。我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说:“干什么?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而且,我还有好多事没有问清楚,现在,还不能……听明白了吗?”
高景说:“明白。可是你能不能给我解穴一下,我再和你说。”
我摇头。
“离儿,你不相信我吗?”
依旧摇头。
“那我说完了,你可以解穴吗?”
我点头到一半时又立刻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什么事快问吧。”
“刘碧池。”我说道:“她现在在哪?”
高景说:“回炎国了。我已经将婚约退回了,炎国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你现在不在玿国,就不怕炎国他们大举进攻吗?”
“炎国和玿国实力悬殊相差甚远,炎国还没有傻到要进攻玿国,而且就算我不在玿国,玿国还有人可以替我管理国家,一时间不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把国家放心地交给他。”
“一个能耐很大的人,而且那个人比我更关心玿国的安危。”高景神秘地说:“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不想。”我摇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才刚来你就要我回去啊。”高景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我的卫队大概再过两天到琦国。”
“来做什么?若白齐请你过来?”
高景忽然沉默,我也不问了,坐在桌子上,沉思。
我在想白天时遇到的那四个小孩,居然能偷走我的钱袋而不被我发现,而且我也不认为是他们偷得,那么会是谁呢?居然连我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
“想什么呢?”高景不知何时冲破了穴道,站到了我的面前,微微倾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往后坐了一些,桌上的一个杯子被我弄到地上。
我抬头望着高景的双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房门被推开,穆靓雯走了进来……
“壁咚”
门又再次关上了。
穆靓雯在门外大声地说着:“公主!离雪已经睡了。”
“睡了怎么还不熄灯啊?你这么大声可不要吵醒她了,我看见她身上的有伤,你去准备些药放在她房间里吧。”若白蝶逸说道,说完我便在屋里听到了屋外离开的脚步声。
“有伤?”高景看着我,不顾我的阻拦,直接将我的衣服拉开。衣服一拉开,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阻拦高景的手也只顾着遮掩身体。
高景问我:“谁干的?”
因为这两天穆靓雯都有给我搽药,身上的伤痕也没有最初的那么重了。我自己也配了药让自己的伤口尽量不留下伤疤,身上的伤痕除了伤口比较深的还没有愈合,其他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快告诉我是谁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他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他抓到你面前千刀万剐。”
高景按着我的肩头,我却从容地将自己的衣服拉回来穿好,“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想被打。”
“怎么会有人自己愿意被打?”
“你管我!”
“我就管。”
“药……”穆靓雯说道:“我放在这里了。”说罢便蹲了下来放在地上,忽然又说:“离雪,公主她说要过来和你一起睡,你方不方便?”
“我敢不方便吗?”我低声说:“你给我出去,昭蝶我不是说你。”
不是说她,自然就是在说这个趴在她身上的家伙了,高景一脸哀怨地看向穆靓雯,而穆靓雯早就背对着我们,对着“面壁思过”,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高景只好站了起来,离开之前,对我说道:“我明天再来找你。”说罢便在我的脸上啄了一口,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对站在门口的穆靓雯说:“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公主硬要和你睡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穆靓雯说:“你还想继续?”
“继续个鬼啊!”我迅速到了穆靓雯的身边,开了门将她踢了出去。
随后过不多时,若白蝶逸便进来了,只穿着中衣( 中衣又称里衣,是汉服的衬衣,起搭配和衬托作用。多为白色,主要有中衣,中裙,中裤,中单之分。中衣可搭配礼服,也可以搭配常服,同时可以作为居家服装。 中衣是穿汉服必备的基本衣物,着礼服时里面一定要加中衣,如同西装中的衬衫。普通的常服也最好配合中衣穿。穿着时,衣身及领子比外衣更贴体,领缘比外衣稍高。)
而我还没说什么,她就直接躺在床上,说:“不用客气直接睡就好。我有吵醒你吗?”
我摇头。
“那就好。”若白蝶逸说:“这里的床没有皇宫里的温暖舒服,我想多个人应该会好点。”说罢若白蝶逸便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让我睡,还说道:“你身上有我喜欢的香味,我觉得和你睡不会太别扭。”
我只好吹熄了灯,一步步走向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