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寿宴中的危险处境
经过两天的赶路,终于如愿以偿到了锦绣山庄,本来吧,走了这么多路我实在没有心情欣赏这些风景,可是这锦绣山庄的富丽堂皇还是闪瞎了眼睛。
作为一个江湖帮派,能如此奢侈的去装饰自己的地盘,看来这江湖地位也不是吹嘘的。都说魔教才是真的美得像仙境一般,但是机关重重,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这锦绣山庄的秀丽我还是很赞赏的。
都说幻影楼神秘,可是在那里住了几年,除了我设计的机关阵法自认为良好,其他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我也觉得没差啦,毕竟都是楚景沐的功劳,还有宁香的细心布置,我啊,像是个打酱油的。
本着纯属欣赏的心情进入锦绣山庄,才寻思起这与我梦境里的不同,那场梦里锦绣山庄不如现在的威严,也不如现在的繁华,不知道是感觉变了还是怎的,我对这锦绣山庄着实喜欢不起来。
尽管它重重阁楼浩浩殿堂,尽管它富丽堂皇山光水色,尽管它在江湖中的地位随着风陵渊而水涨船高,尽管这风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
那又如何,我还是不喜欢这里。
看我嘟着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沈卿言也过来问我:“小兰,是不是累了。”
我看了看他,摇摇头。
长风看到我这般情况,于是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兰还会有累的时候?每天蹦蹦跳跳比兔子还活泼,哈哈。”
沈卿言给了长风一记警告的眼神,长风立马闭嘴不言,但是还在傻笑,企图掩饰刚刚笑话我的得意。
恩,我知道我昨晚从梦中惊醒确实有些狼狈,可这一路我觉得我还不是很放肆啊,至少之前和楚景沐、杜子玥赶路的时候,他们抓蝴蝶逛大街,烤鱼抓野鸡的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没有做啊。
想到这里,就觉得莫名的委屈。
看我还怵在哪里,沈卿言便拉着我走过去,把请柬递给了来迎接我们的锦绣山庄的下人。那人看了看请柬,对我们鞠了一躬,然后带着我们进入锦绣山庄。
我跟着身后,默默走着。
尽管沾了沈公子的光,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锦绣山庄的大门,可是并没有因为我们是拿着请帖来的所以那些侍从们就对我们另眼相看,也是今天到场的大人物太多了些,所以对于我们这种偏远地方来的落魄公子也没有多么的照顾。
我表面自然是没有什么的,但其实是很不淡定的,甚至心里还在怒骂:“没有请本楼主也就算了,还给本楼主安排这么个角角落落的位置,真是作死的节奏。”
而我身边的长风就不淡定了,我总觉得长风作为一个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护卫,应该懂一些江湖规矩,可是他就是对于沈卿言护的要死,就像他这么尊敬沈卿言,所以他就要让全世界都尊敬沈卿言似的。
可是这沈公子淡定自若,硬是在角角落落也坐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呆在他旁边的我,因着今日的盛况,也就没有戴面纱,给沈公子丢了一回大大的脸,可是他似乎并不介意。
洛镇公子,沈氏镖局,如今就派了这么个文弱公子,还有一个丑丫鬟,一个愣头愣脑的护卫,也真是够寒碜的。
周围人窃窃私语,并不高声言谈,许是这正主风老爷子还没出来,这群人可都是来给这风老爷子祝寿的,人家不出来,他们也不敢有动作不是?
过了一会,那传说中的风老爷子才前呼后拥地走来前厅,与众位客人会面,我因为坐的较远有些看不清楚,但还是能瞅到几个人影。风老爷和夫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立马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问沈公子要不要上去,他按住我的手臂小声道:“不必了,你且坐下看吧。”
我以为另有玄机,不明所以但是也坐了下来,看周围那些人拍马屁。
“风老爷高寿啊!”那个疑似某某派的掌门开始说话,周围人顿时静了下来,想来估计是个有分量的人吧。
那个风老爷子说实话那次在梦境里看到过,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又不敢贸然冲出去说“哦,你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在这里装什么装云云”这种话我可是不敢说的。
可是人家就是一副武林德高望重大人物的模样说:“掌门客气了,诸位能来老朽的寿宴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这锦绣山庄也因着诸位而显得蓬荜生辉啊!”
底下有人接了一句:“风老爷客气了,您老人家的寿宴,我们纵使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啊。”
下面的人随身附和,还有人说着祝贺高寿之类的话,可是他们就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吗?且不说别的,就是风老爷子过寿,作为独生子的风陵渊也应该出来露露脸吧,可是人家倒好,我们来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到人家的半点影子。
我一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小声说给沈卿言听,也不管他感不感兴趣,一股脑儿将我对风陵渊的不满嘀咕出来。
看着我喋喋不休的样子,沈卿言用旁边的筷子敲打我的头:“你就不能消停点啊,这个风大公子好像也没惹过你吧,怎么看起来你对人家有很大成见啊!”
我闷哼了一声,表示我对风大公子的厌恶深了去了,最大的成见就是我们都到府上了人家都不露个脸,亏得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想来一睹他风陵渊风采的。
看我一脸不爽的样子,沈卿言将离他稍微近的糖果递过来给我,说了句:“小兰消消气啊,是不是因为那个风大公子是个美男子而我们小兰没有看到,所以就心急了呢?”
听到小兰这个名字我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待我意识到小兰是我现在的名字后将嘴里的点心硬生生的咽下,对着沈卿言翻白眼:“什么狗屁美男子,看他还不如看你。”
沈卿言听后满意的笑了,但我承认我刚刚是无心随便乱说的,没有丝毫贬低和夸赞的意思,可对上沈卿言后来的蹦出的三个字我还真是欲哭无泪。
他得意地说道:“有眼光。”
我的眼角瞬间抽搐。
再看向那边,被众人围在中间受到祝福的风老爷,一脸和善的有种喜迎八方来客的感觉,不过显然有跟我一样想问风陵渊的人。
果然有个少年,看着装倒像是衡山派的人,忍不住出声问道:“冒昧问一句,风大公子怎么未见出来呢?”
风老爷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又顷刻间恢复了笑容,柔声道:“犬子近日有些身体偶感风寒,故而未出门见客,这般失礼了还望各位见谅。”
一听说风陵渊生病了,大家也纷纷叹息,说想要去见见风大公子,探探病也好。
这时门口有异动,人们自发让出了一条路,随着这条路的开辟,我的眼前也逐渐清晰,看得到众人。
在人群中走来的是正是风陵渊,他的身后跟了一个随从,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是也不影响他俊朗的外表,除此之外,还有他身上深厚内力的强大气场,这跟我上次在梦里看到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那个就是你的风大公子,快去瞧瞧。”沈卿言一边指着风陵渊一边对我说。
我又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嘴里塞,然后意有所指地刚想开口,结果那号称虚弱的风大少爷已经按部就班坐在了风老爷子的旁边,然后有礼貌地说道:“感谢各位叔叔伯伯,还有江湖上的朋友们能来参加我爹的寿宴,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众人看到风陵渊这般谦恭,自然不好说什么,几位世家长老在后面不住地点头夸赞:“
少庄主真是客气了,少庄主年轻轻轻一表人才,又有如此作为,还不愧是江湖第一公子啊。”
我疑惑,这江湖第一公子是个什么概念,虽说这风陵渊却是长得人模人样,称得上是丰神俊朗,可是在我心里,最好看除了我们家梅雪晨,当然要数我们的景公子楚景沐了,怎么可能是这个风少庄主。
本着一脸鄙夷的神色看这场你侬我侬的戏码,真是让我胃痛。
长风看着我欠抽的表情顿时冒火,朝着我使了好几次眼色,尽管我也很好的掩饰了我的不屑,可还是惹恼了长风。他缓缓移动到我的身边,用筷子在我面前敲了敲。
“喂,我说云丫头,你一个姑娘家,对着人家公子评头论足害不害臊!”
我腆着脸看他:“我哪有评头论足,我不就是说他长得不咋地嘛
长风气急败坏,准备纠正我的措辞:“你!反正不管怎样就是不能对男子指指点点对不,哪里像个姑娘家啊。”说得脸红脖子粗的。
“那你想看也可以看啊,别说我没通知你,看美男子这里还真是没有,看美女嘛….”我正说着,门口有人通传:“叶老爷到。”
这个叶老爷,好像听过,本能地向门口方向看去,只见那叶老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女子,还有四五个家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而风老爷就和风陵渊上前去接待他们。
“风大哥,各位英雄,叶震来晚了,大家切莫见怪啊。“说着抱拳在胸,做了个行礼的手势。
随着叶老爷的到来,大家自然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边那名女子的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名女子就是叶震得爱女叶召月,也就是被风陵渊退婚的那个。
看来之前的情报不错,果然风叶两家有意联姻。
而这联姻的筹码,估计就是锦绣山庄和叶府了,这两个地方向来是江湖的重头,如今联合,看来又有事端啊。
其他人可不会这么想,都说郎才女貌,可是这出身江湖的女子叶召月,没有太多江湖儿女的野蛮之气,但有些娇滴滴而又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的娇俏模样,在一帮大老爷们眼中,这样的女子无疑是江湖中人人呵护的对象。
再看向旁边站着的风陵渊,竟也是仪表堂堂的样貌,众人竟忘了这两人曾几何时因为魔女洛天仪而闹过退婚的丑闻,放佛这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似的受众人瞩目。
随着叶老爷的到来,看来似乎是人到齐了,这风老庄主命人将大厅的桌子收拾妥当,并且开始上菜,在上菜的空档又开始端起酒杯向诸位道谢,而风陵渊就一直坐在旁边陪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因为刚刚点心吃的多了所以肚子有点不舒服,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竟然没有想要吃的欲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和我们一桌子的是几个谢家庄的少年,都是十几岁的样子,想着也是跟着出来凑热闹的,所以对坐在这角落里也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不怎么吃饭了,我就注意起了大堂中间的谈话。
有一个貌似嵩山派的人向风老庄主祝贺,很长一段恭维的话之后说道:“自打那魔教被灭之后,我们江湖上太平了许多,这一切,还要感谢风少庄主啊。可否敬风少庄主一杯?”
风陵渊听罢面不改色,直接拿起旁边的酒杯与那人碰杯后一饮而尽,嘴里说道惭愧惭愧啊。
他就这样像个没事人,仿佛魔教与他无关。
我壮着胆子想要溜到他身边去仔细看看,可是一把被沈卿言抓回座位上,他靠近我的耳朵说道:“无论有什么疑问,都不许擅自行动。”并用眼神示意四周的异动。
听到这话,我也不敢乱动,难道说沈卿言知道我的秘密?
这个寿宴是危机四起的,我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可是众人都在高兴地吃着,聊着,倒也盖过了那一丝丝不寻常。
然后他们又说起什么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还有武林新秀之类的,实在没有什么说的,才有一个人声音传出。
“我们江湖是太平了不假,可是这朝廷就忙坏了吧,听说今年有好几个地方发生了瘟疫,朝廷的救灾粮一批一批地有去无回,而边境上好像还在打仗,供应不上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我听说啊,这派兵去打仗的将军是小皇帝那个被贬为庶民的六弟,平时就有恩怨,这次摆明了是把人家往绝路上逼嘛。”
有一男子站起来,示意刚刚那个男子闭嘴,可那人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说:“他们皇室有什么我们江湖人插不上手,但是如果真的被那帮西泱国打过来了,估计这皇上也要向我们江湖人借兵。”
我听他们在那里议论,也不多说,只是因为宁香给我的情报是西泱不知为何只是驻扎边境,迟迟不出兵,而本来领兵的西泱太子倒是夜夜笙歌,完全没有打仗的样子。
所以我不担心,楚景沐他领兵打仗也好,留在幻影楼也罢,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无论是在哪里,幻影楼的暗门势力不是叫假的。
又有一人道:“听说那六皇子倒是与幻影楼有点关系,风老庄主这次寿宴,可有邀请那幻影楼的云楼主过府一叙啊?”
此言一出,四皆嗔目。
有人说这云楼主是哪个啊,总听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还有这幻影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好像挺神秘的。还有人说,这幻影楼不知底细,正邪难辨,请来作甚?
沈卿言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小兰也姓云吧。哈哈。”
我看着他,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好巧哦。”
我们俩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一人口吐白沫,白眼翻起,不仅打翻了盘子,直接躺在地上抽搐,接着又有一人,紧接着又有好多人,皆是此类症状。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像是中毒了。
我连忙看向旁边的沈卿言,见他无事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长风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我刚刚是因为点心吃的太多所以没有吃菜,可是长风吃了好多,只见沈卿言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来往长风嘴里塞了一丸,长风这才缓了过来。
放眼望去,整个会场除了我,沈卿言,和情况稍微好点的长风,剩下的人几乎都中了毒,甚至包括风老庄主和风陵渊。
这也洗脱了是他们下毒的嫌疑。可我的直觉是,他们肯定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