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儿。”凌秉寒轻唤一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柳沁笑了笑纠正凌秉寒的话：“阮落莘是阮剩天为我取得名字，如今娘亲去了，他也再与我无任何关系，我对他，只有恨。现在的我，叫柳沁。”

凌秉寒明白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不幸，但其实同他的妹妹比起来，他已经好的太多了。

“贞夫人呢？”柳沁突然问道。

凌秉寒面上一顿，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没了，我被阮剩天俘虏，四十万大军覆没，母妃担心我的安危一病不起，郁郁而亡。”

“其实夫人她真的很关心你，很爱她的儿子。”

“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如今皇后死了，母妃死了，幕朝败了，葉乘风表面上说要讨伐阮剩天，助我登基为帝，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今大权在握，又岂会助我？即便我做了皇帝，只怕也只是个傀儡罢了。如今的我便与那”

“那皇位，哥哥还想要吗？”

凌秉寒似是没有料到柳沁如此一问，怔愣片刻，才说：“那毕竟是父皇留下的基业，我不想就此毁在我的手里。”

“那就是想要了？”

凌秉寒笑着摇了摇头：“父皇给你的遗昭可还带着？写的什么？”

柳沁一征，他问的如此确定，看来遗昭之事凌坤策早就告诉他了。便也不多说，伸手拔出头上的发簪，将珍珠盖拔出，取出藏在发簪中间的遗昭。当日她为了防止阮剩天搜到才将遗昭存放于此，后来觉得方便，便也再未动过。

凌秉寒接过遗昭伸开，只见上面赫然几个字“江山予尔”，不觉喃喃出声，心中暗自思索。

“怎么了？这遗昭有什么问题吗？”柳沁看着凌秉寒慢慢紧蹙在一起的秀眉，出声问道。

凌秉寒顿了片刻说：“照这遗昭来说，父皇是打算把皇位江山传给你。”

“我？这怎么可以？”柳沁一脸愁容，不可置信的说：“我一届女流如何执掌天下呢，又不懂治国之策。”

凌秉寒笑了笑说：“其实父皇写这几个字说明他相信你，或许是对你的一种补偿，江山予尔，也就是说不管你选择谁做天下的主人他都不反对，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你所嫁的驸马，便是这幕朝的下一代君主。”

“可是明明你是太子啊！”

“是父皇他想的长远，我带兵讨伐阮剩天之前，父皇便告诉我说你是我的妹妹，他让人给你备了一份遗昭，若我不能顺利登上帝位便放出风声，将遗昭之事说出来。而且我这里也有一份父皇的圣旨，父皇封你为幕朝的凝寿长公主。如今看来便是你的驸马也可做幕朝的皇帝。”

“凝寿长公主？”柳沁有些不敢相信，凌坤策竟还会为她考虑，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她和娘亲吗？想到此处，柳沁不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天下男子都一般，全都负心薄情，尤其是帝王家的男人。

“其实父皇或许年轻的时候荒唐了一些，但是他真的是真心想要补偿你，真心疼爱你这个女儿的。”

“算了，都过去了。”柳沁笑了笑，不再多说。